白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逆流。
他惨白着一张脸不断后退,一时没注意被台阶绊倒在地。
可白沐像是没察觉出来一般,自顾自的从地上爬起来便踉跄着往外跑去。
嘴里还喃喃道:“不!这不可能,不是真的!他们为了家产都能将我赶出来,才不会去做这种诛九族的大事!这传言一定是假的!”
他快步来到客栈后院,看到被拴住的马,直接牵出来骑上一溜烟的跑走。
白沐一路上没敢停歇,直奔皇城而去。
费尽力气回到白家,才发现大门上被贴满了封条。
白沐这才不得不相信,白家被抄了...
到此刻,白沐才相信,传言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呀?
好端端的,父亲为何会想着去谋反?
他刚想转身离开,便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官兵给团团围住。
为首的官兵将画像展开,跟面前颓废的人比对过后,一挥手冷声道:“抓起来!”
怪不得他们如何审问白家人,他们都咬死了不知这白沐的去向。
还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好,让他们埋伏在白家周围。
这才将漏网的白沐给抓住。
这下白家人全都抓住,他们也能跟皇上交差了...
...
奶团打着哈欠,将手中的信展开。
只看了前面开头两个字,奶团便看不下去了。
萧宝珠轻叹一声,这种念信的粗活还是让皇兄来叭...
想到这里,奶团迈着小短腿来到殿外,从空间中拿出一辆电动扭扭车。
随后将信放进小挎包里,坐在扭扭车上快速的朝着御书房驶去。
一路风驰电掣,奶团的发型都被寒风吹乱了几分。
将扭扭车停好,她这才迈着步伐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萧承泽听到殿外响起小太监们请安的声音。
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嘴角噙着笑意走出来。
一出门便看到幼妹正手脚并用爬着台阶。
萧承泽喉咙中发出一声轻笑,随后快步走下台阶,伸手将奶团抱起。
兄妹二人进到殿内后,萧承泽先是掏出一张帕子,耐心又仔细的将萧宝珠的小手擦干净。
这才看着奶团宠溺开口:“珠珠可是觉得无聊了?”
奶团摇摇头,从挎包中翻出王霸奔写的信。
“皇兄,念!”
萧承泽无奈笑笑,认命的接过妹妹手中的信。
一目十行的看完,眉头微微皱起。
奶团不由疑惑出声:“皇兄,信中说什么了?可是老王遇到难处了?”
说完,她立刻从椅子上蹦下来,黑着一张小脸往上撸了撸袖子。
萧承泽见她这副准备去干架的模样,赶忙出声解释:“妹妹别急!来信说大靖闹瘟疫,朝廷不但没找出法子来遏制,竟大肆将染上瘟疫之人抓起来活活烧死!信上还说,朝廷还误抓了许多身体康健的人也烧死了...”
奶团闻言瞳孔不由变大,大靖皇帝是疯了还是傻了?
出了事情不想办法解决,若大靖所有百姓都不幸染上瘟疫,那是不是都要抓起来烧了呀?
臣民们都烧死了,做个光杆司令皇帝?
奶团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大靖皇的脑回路。
她只知道若是这事情出在北萧,父皇跟皇兄定然不会这般残忍,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治百姓。
萧宝珠心里虽可怜那些无辜的百姓,可也不会圣母心发作鼓动父皇派人前往支援。
她只关心王霸奔能不能平安从大靖离开,只关心有没有染上瘟疫的百姓逃去西岐。
这西岐跟天阳紧邻,若是西岐爆发瘟疫,那天阳也会遭殃!
这件事不仅萧宝珠想到,萧承泽也是想到了的。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加强边疆守卫!”
奶团说完便垂下眼眸,前两日接到凝夜密信,西岐王派去云隐关的大将尽数折损。
西岐王怒极,竟要率十万大军御驾亲征!
奶团不由扒拉了几下手指头,看来拿下西岐指日可待。
这般看来,除去正在闹瘟疫的大靖,就只剩东翠跟南月这两个上国了。
不知东翠皇知道北萧背地里拿下这几个国家后,会不会气的从龙椅上蹦起来。
萧承泽垂眼思索片刻,便走到御桌前拿起毛笔唰唰唰的写了一封信。
扬声喊来暗卫,吩咐道:“将信送到刘丞相手中!”
北萧如今跟各国通商,其中不乏有从大靖前往北萧的客商,该防范的还是要防范一些。
...
北萧 丞相府
刘酷奇坐在书房中,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处理朝政。
一旁的保温杯中还泡着小公主给的人参片。
过了许久,他才站起身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脖子。
他踱步至窗前,想开窗看看窗外的景色。
可一开窗,刺骨的寒风便吹进来,冻的刘酷奇浑身一颤又赶忙将窗户关上。
他在心里轻叹一声,皇上跟小公主去了天阳,现在连太子殿下也走了!
留下这一堆满是废话的奏折还有唠唠叨叨的朝臣给自己,当真是晦气!
皇上也真是,都走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等他将这奏折批改完,定要去御史家里坐坐。
皇上都出差去天阳了,御史为何不能出差一同跟去?
希望御史们能动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尽快将皇上劝回来!
自己现在不仅要看顾朝政,还要管养猪建厂种田开店建学堂等等事情。
这一天天的,刘酷奇恨不能拥有变身的能力。
“大人,大人!外头有人求见,自称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刘丞相心中一喜,连忙将书房门打开。
“人在哪里?是不是皇上跟小公主要回来了?快将人请进来!”
管家领命而去,再回来身后多了一个人。
暗卫也不多言,只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刘丞相手中。
刘酷奇赶忙将信打开,看完后不由有些失望。
原来不是皇上要回来...
可太子殿下说的这件事也不小,想到这里刘酷奇强打起精神询问了暗卫一些情况。
待知道大靖皇开始不顾忌百姓性命时,勃然大怒。
“当真是荒唐至极!本相看大靖是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