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亲生儿子到孤儿院，毕竟二十多年过去，殷月娟人不来，该给的钱没少，不管怎么说，没她的付出，楚文山上不了大学。
盛小包同为女人，多少有点同情殷月娟，基地当时情况还不像现在解决的吃饭问题，男人死了，一个没工作且养尊处优的女人带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活啊，要饭都不一定要到。
生存，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加上怎么说都是血缘上的婆婆，楚文山可以恨，可以随便说，她这个外人不行。
所以殷月娟可恨，但也有迫不得已的成分。
盛小包哪怕商场遇到被羞辱，一直没撕破脸，不会说太难听的话。
但遇到危险，殷月娟把楚小桃推在前面，那触碰到了一个母亲的底线。
所以这段时间里，殷月娟门都进不去，想办法偶遇到，也是一顿臭骂。
楚家那边露台。
楚小桃外出的十多天里，盛小包对露台来了个大改造，原有的花草大部分只有一季，盛小包拔掉了那些不再开花的，种了两棵造型大气的苍松，枫树，还有几棵雪梅。
这样等冬天的时候，不至于光秃秃的。
“咱们的情况，那老东西可知道不少，怕是会猜到什么。”盛小包看了眼夜色里的章家方向，仿佛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发号施令，“文山，一些话你不方便说，如果她找你，什么都不要回答，尽可能让她来家里。”
外人没啥问题，当初水果的事隐瞒的很好，有霍医生和叶伟平，即使查，也会先查到两人身上，
但殷月娟不行，一些事，尤其爷爷丧尸养在果园里，很难不联想到什么。
毕竟几个月前一家人还住贫民窟。
楚文山沉声道：“今晚过后，基地应该重新洗牌了，她最多只是怀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敢怎么样的，最多一个月，章东明就差不多了。”
官员很现实的，章东明支持率高，几乎板上钉钉成为下一届基地中心的最高负责人，很多本不是他阵营的也会靠拢，反过来，生怕得罪新的负责人，有多远躲多远。
解决丧尸病毒的消息堪称核弹爆炸，别说上层了，今天他下班路上，看到的人个个好像发生了什么大喜事，脸上喜气洋洋，很多店家门口挂出庆祝优惠打折的牌子，这还是刚开始呢。
民意，向来是这世界最强大的存在。
等下次大规模的民选结果出来，那位支持的竞选者绝对一骑绝尘，到那时候，章东明身边还能有多少人？
支持者倒戈，章东明成为失败者，仅剩的身份只有个没啥用的七英雄后人。
牵扯到这种话题，楚大米和楚饱饱就听不懂了，但大概听懂了担心什么，干脆站在露台边缘，一个人举着一个望远镜观察敌情。
楚大米的是老款，被淘汰的，有质量问题，看的距离也不远，楚饱饱的因为上次行动，是商会最好的款，他率先看到夜色里走出来的章东明和殷月娟，一声大喊：“报告，老妖婆来了！”
老妖婆，是楚文山不在家时娘几个才说的称呼。
盛小包一时间有些尴尬，但很快强行镇定，拿过望远镜往下看。
同一个小区，直线距离其实只有几百米，楚饱饱这声大喊，章东明和殷月娟隐约听到了，抬头，遥遥和盛小包对了个眼。
“还真来了啊，怎么老渣男也跟着来了。”交手多少次了，盛小包不怕殷月娟，但章东明的身份在那放着，当前基地最大的几个人物，不能再用对付殷月娟的那套方式。
楚文山愣了下，拿过楚大米的望远镜飞快看了眼。
盛小包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老公，怎么办？”
红外夜视里，两人一起来到了楼下，显然不是晚上出来遛弯的。
殷月娟来正常，但章东明亲自前来，显然确定了什么。
楚文山缓缓放下望远镜：“开门！”
盛小包担忧：“不要吧，要不假装家里没人，让他敲好了。”
楚小桃摆摆手：“那才说明有事呢，妈，没啥好怕的，他们即使猜到，也只会跪下来求咱们。”
躲不掉的，今天不开门，一直不开吗？
她想不开门，被楚文山拉住：“你们待在露台，没我的话不要出来。”
楚文山大踏步走到客厅，不等门响先拉开大门，正好迎上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两人。
上次搬家遇见的不算，严格来说，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直面章东明。
“我就说刚才听到饱饱的声音的了，还真是。”殷月娟喜大于惊，原本担心又和以前一样，敲半天门才开，等开了，迎接她的是盛小包的劈头盖脸的臭骂，如果进不了门，章东明肯定把怒气撒到她身上，“文山，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对了，我前几天去看你爸了，恢复的很好，脸上的肉都长出来了。”
能打动的楚文山的，只有那丧尸男人。
楚文山似乎没听到，目光直视：“章部长，你好。”
章东明未病退前负责司法，按照职位，得喊他声部长。
章东明底气更足了，像平常接见下属般主动伸出手：“小楚，你好。”
楚文山看了眼，没有伸手，后退一步：“屋里请吧。”
盛小包非常爱干净，之前的半毛坯十八楼很怕，但打扫的干干净净，新家那么漂亮，一天准时擦两遍，谁敢不注意卫生就揍谁。
“这房子真不错，原主人的父亲我认识，可惜去世的太早。”章东明背着手，参观似得转了一圈，不动声色问，“孩子们都睡了？”
今晚来的目的，主要是楚小桃。
殷月娟接上话：“应该没有吧，刚才还听到饱饱说话，文山，让孩子们出来吧，不怕吵的。”
楚文山没回答，表情淡淡给两人倒水：“章部长，您有什么指示直接说吧。”
殷月娟现在就怕盛小包，是真敢骂，至于楚文山，怎么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没啥不能说的，笑着打圆场：“自己家里，不用什么部长，喊章叔就行，你章叔其实一直非常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