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时分,张雷山才从石城返回了采矿场。
张文彻询问了他安抚家眷的情况,得知他半日的功夫已经安抚了近半牺牲矿工的家属,很是满意。
他告诉张雷山,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做好安抚工作,三日内必须将其完成,又让他们近些日子一定要保证出矿的品质和速度,之后再次给了张雷山一张金票,要他快再去寻一些有实力的修者,加强采矿场的护卫力度。
张雷山一一称是。
将此处的事宜安排妥当后,张文彻便离开了矿场,他今夜要先返回石城住宿,打算明日一早动身回皇都。
出了采矿场后,张文彻先寻了个暗处,乔装成了原先的中年人模样,而后才向石城行去。
采矿场到石城的路要走半个时辰左右,张文彻如今有修为在身,并不怕路边出现的宵小,所以走的也是不疾不徐,边走边寻思着潜入贺家之事。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正在低头琢磨事情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前方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直愣愣地冲着其砸了过来。
那白光中的不明物体,重量不小,砸中张文彻不说,还把他整个人压在了下面。
张文彻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外来物给砸懵了,
我是谁?
我在哪?
回皇都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去趟灵山寺上几炷香?
待他定住心神,推开压在自己背上的天外来物,坐起身来一看。
巧了,这天外来物不正是昨日在客栈里嘲笑自己的白衣小女子么!
可昨日还光鲜亮丽的美人儿,如今却是浑身鲜血,面容苍白,双眼紧闭,气息微弱!
女子的面纱早已不见了,露出了她那倾国倾城般的花容月貌。
张文彻看到女子这副模样,立刻意识到她该是惹了不该惹的对手。
他将其推至一旁,爬起身来,打算赶紧离开,避免惹祸上身。
他可没有那么圣母心,虽然自己与白衣女子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可二人连句话都没说过,根本算不得认识。
何况这女子修为明显高于如今的自己,就这,都被揍的满身是血,说明对手实力强的出奇,就眼下自己这凝气境的修为,出手帮忙也是个死。
想到这,他慌忙起身就要离开。
哪知,自己刚走出几步,就听身后女子微弱的声音传来:
“公子莫要进入东面的神鹰山,以你凝气境的修为,进入便必死无疑!”
说完后,便再没了动静。
张文彻愣在原地挪不动脚步了:装扮,修为,全他妈被人家看穿了!!。。。。
他虽不爱管闲事,可却是个有恩必报之人,虽然自己并没有打算向东行去那神鹰山,可人家出言警示,总是对自己有善意的。
而且这白衣女子如今自身都难保,却不求他相救,反而还提醒他莫要行入危险之地,足见她既是个自傲之人,又心存善念。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伸手将卧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扶起来,蹲下身子,把他背在了身后。
女子似乎有些抗拒,想要挣扎,却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张文彻见她抗拒,便出言相劝:
“姑娘心善,在下本来确是打算去那神鹰山,今得姑娘提醒,捡了条性命,有姑娘大恩在先,在下如何敢对姑娘见死不救?”
白衣女子伏在他背后轻声回道:
“你就那么信我?不怕我是出言诓你的?”
张文彻背着女子前行着,听到女子所言,微微一笑:
“在下全身上下的秘密都被姑娘看穿了,姑娘修为定是高于在下不少,应该是不屑于骗在下这么个小修士的。”
而他内心却在腹诽,你他么都被打的浑身是血了,还能有心思骗我?
再者,骗不骗的也无所谓,反正我本来也没想去!
听到张文彻的回答后,白衣女子似乎对这个小修士的人品很满意,
看上去这个男人很单纯,思想上也很正能量,木木呆呆的,叫人放心。
对张文彻放心了,女子身体上和精神上也无法保持紧绷的状态,便轻轻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处,昏睡了过去。
行至石城外时,张文彻找了个暗处,将白衣女子放下,而后从玉玺空间里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风给女子裹上,这才背起她进入石城。
白衣女子一身血迹,若是如此进城,必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适当的遮盖还是很必要的。
回了客栈,他径直上楼,将昏睡的白衣女子背入了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之后便来到楼下的大堂,找了个桌子,喊小二上酒菜。
他要等那位与女子同行的老者出现,好将女子交还到其手中。
一直等了大半夜,才见那老者慌慌张张的进了客栈,观其气色,应该也受了内伤,衣服上没有血迹,也许是换过的。
老者进门见张文彻在独自饮酒,略有诧异,却也没有理会,径直走上楼,去敲女子所住的房门。
张文彻没有吭声,他也在观察老者。
白衣女子与老者本是一路,如今,白衣女子受伤严重,老者也有内伤,谁知道是不是二人半路起了冲突所致。
所以,他打算先静观其变,确定老者并没有歹心,才能将白衣女子交还。
那老者在女子房门外敲了一会儿门,见房里没有动静,似乎有些着急,又趴在门边,轻唤了几声,见没有回应,便径自推门而入。
不一会儿,他又从房间内走出来,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见老者忧心忡忡的匆匆下楼,张文彻连忙上前挡在他身前,低声道:
“前辈可是在找寻与你同行的女子?”
听到他的话,老者情绪激动:
“你见过小。。。。见过她吗?”
张文彻轻轻拉了一下老者的胳膊低声道:
“来我房间里谈!”
老者没有犹豫,跟着他一起上了楼。
一进房间,张文彻立即将门关好,而老者则看到床上躺着的白衣女子,激动的眼含泪光,迅速的扑到了床边。
他就那么伏在床边,紧张的盯着躺在床上的白衣女子。
此刻的白衣女子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看上去状况并不好。
老者抹了几把眼泪后,这才赶紧将白衣女子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慌忙的抚上她手的腕,搭脉查探女子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