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旁若无人的顺着绣楼旁往酒楼方向行去,丝毫不在意周围人惊异的目光。
“啪!”
张文彻正匆匆前行,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脑袋。。。
他面露不悦之色:
“谁!谁手贱!”
之所以恼怒,其实有一半是恼自己。
被人击中了头,之前却没有发现对方的一点气息波动,若是生死之战,自己轻则头破血流,重则一命呜呼。
秦雨柔也停下脚步,从地上捡起了一只巴掌大的绣球。。。
“呼!”
一道气息呼啸而过,直冲着张文彻飞过来。
这次他提前感知到了气息,有人从旁边的绣楼上向他投掷了一件器物,力度不小。
张文彻脚下未动,猿臂一伸,将飞来之物接在手中。
侧目一瞧,是一只绣花鞋。。。
是谁打的自己,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你骂谁手贱!”
楼上传来女子怒斥声,然而,因其音色甜美,听上去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打情骂俏。
张文彻和秦雨柔抬头看去,绣楼上,一位美娇娘翩然而立。
她三千发丝束起,内里一身红,紧身束腰,外面套着一层白纱,仙气缥缈,蹙着柳眉,一双明眸微红,怒视着楼下的张文彻。
“你才手贱!不对,你是嘴贱!”
楼上的女子正是招婿的主角倪云裳。
她本在屋里躲太阳,感受到有两股气息靠近绣楼,便出来查看。
见一男一女大摇大摆的从楼下走过,她见二人头也不抬的往前走,心里生出气恼。
楚江国的规矩,但凡招婿之时,绣楼下面只能站想要参加招婿之人。
哪怕像今日这般,楼下空无一人,过路者也该绕行,这样做是为了给有意者创造更多的机会。
这两人不守规矩,明显无视倪家。
倪云裳本就大小姐脾气,想要给他们点教训,所以故意用绣球击中了张文彻。
哪知,那男子被绣球击中,竟然开口骂人,倪云裳火气上来,顺手脱下绣鞋就扔了过去。
张文彻知道是绣球击中自己后,就明白了为何自己没感受到气息波动。
因为姑娘扔绣球是为了择婿,不会动用灵力,自己当然感受不到气息。
他对抛绣球招婿这一习俗不太了解,但也知道,姑娘抛绣球是在招亲,也就是说,人家看中你,才把绣球抛给你。
他冲着绣楼上的倪云裳一抱拳:
“姑娘恕罪,我二人有急事路过,并非来参加招亲之人,刚才口出恶言,实乃无意之举,在下这厢给姑娘赔不是了!”
说罢,他深鞠一躬,以表歉意。
刚起身,从倪家大门跑出来一个小丫鬟,直冲着张文彻这边跑来。
待来到近前,看清楚张文彻的脸,那丫鬟瞬间小脸绯红,扭捏起来。
楼上的倪云裳诧异:
“映红,你在做什么,动作快点!”
丫鬟被小姐喝醒,赶紧从张文彻手里夺过绣鞋,转身低着头回了倪家。
见倪云裳不理自己,张文彻冲着秦雨柔使了个眼色,二人转身疾步朝着酒楼行去。
这大半天,饭还没吃上呢,早知道走近道这么麻烦,干脆绕路便是。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楼上传来倪云裳冰冷的声音。
二人止住了脚步,秦雨柔回身抬头:
“这位姑娘,歉我们也道了,路过的原因我们也解释了,我想,咱们之间的误会应该是解除了吧。”
“这位姐姐的话可不对,按规矩,被绣球击中者,是有资格参加招亲,娶我为妻的。”
倪云裳以为秦雨柔与张文彻是一对,把“娶我为妻”几个字故意念的很重,是想气气秦雨柔。
刚才她其实也是破坏规矩者,如今这话说的如此轻巧,倪云裳可不买账。
哪知道秦雨柔竟然毫不生气,还面带笑容的问她:
“倪小姐是看上他了吗?”
见倪云裳愣住没回答,秦雨柔又转向张文彻:
“张师弟,我看这姑娘挺不错的,要模样有模样,天赋也好,你觉得如何?”
张文彻脸色一黑,大姐姐有时候就是好这一口,喜欢给人家说个媒,撮合成一对。
他低声道:
“我已经成亲了,秦师姐你这是让我犯错误啊。”
秦雨柔抿着嘴,一脸尴尬。
这事弄得,也不能跟人家倪姑娘说,让她做小吧。。。
二人说话声音很小,楼上的倪云裳听不到,她顺着刚才秦雨柔的问题回道:
“我这里的规矩,有资格之人,必须先上擂台,只有胜者,才能娶我。”
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二十岁的筑基境一阶,莫说在这小小的文江城,就是整个楚江国,都算的上是一等的天才。
张文彻可没功夫跟她过招,他也不说自己本没打算娶倪云裳,而是换了个说法:
“倪小姐实力超群,我也有所耳闻,今日不敢与倪小姐过招,甘拜下风!”
“啥情况,连招都不敢过。”
“就是啊,今天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终于等到有人被绣球抛中,没想到却是个怂货!”
周围人开始议论起来,许多人暗中骂张文彻怂,却没想过,自己连靠近那绣楼都不敢,岂不是更怂。
倪云裳鄙视的看了张文彻一眼:
“从公子的服饰看,二位是落剑宗弟子吧,怎么,落剑宗之人,如今连与我这弱女子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张文彻哪里看不出倪云裳这是在激他,本来以他的性子,出手欺负一个小丫头,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可对方把落剑宗挂在嘴边数落,他很不爽。
“姑娘执意要与我擂台一战,倒也无妨,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若赢了,也不会娶姑娘为妻!”
倪云裳一听,这小子口气不小,似乎赢自己是板上钉钉之事。
她哼了一声:
“那便试试吧!”
说罢,便转身下了绣楼,朝着倪府外的擂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