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听说抽到的对手,是落剑宗弟子,心里还有些忐忑。
因为前些日子刚有消息,说盲山中的那头班熊兽,已经死在了落剑宗弟子之手。
这件事使得落剑宗再次扬名,也让大家更加认识到,落剑宗虽然落魄,可底蕴还在,其弟子的实力仍旧不可小觑。
后来,当他了解到,对手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时,心里的压力骤减。
二十岁的年纪,能进阶筑基境,确实天才,可顶多也就是个筑基境一阶,即便对方将来名震一方,眼下却很难与自己匹敌。
直到上场后,意外发现,对方修为竟然达到了筑基境三阶,本来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他把原本宗门给其当作底牌的千影盾,提早拿出来对敌的原因。
不过,经过刚才的交手,他已经很确定,对方的手段根本破不了他的盾影,所以,这场比赛的赢家,只能是他黄理。
秦重宴从不是轻易放弃之人,他并不理会对方的嘲讽,挥剑再次攻了上去。
然而,那黄理有影盾的护持,无论秦重宴怎么攻击,却始终无法击中对方,反而由于太过专注于进攻,被对方抓住了几次机会击中,身上挂了彩。
见他受伤,黄理开始更加肆无忌惮,他转守为攻,开始不断的施展术法攻击秦重宴。
而每当秦重宴反击之时,他则立刻使用影盾,将其攻击化为无形。
这么此消彼长之下,半个时辰之后,秦重宴体力消耗巨大,此时的他已经被黄理追着劈砍,只剩下了招架之力。
“秦师兄,影盾只能护持一面!”
台下的张文彻见其越发不敌,心下着急,呼喊着给他提醒。
是张师弟!
张文彻到来之时,秦重宴已经上台,并没有注意到台下的动静,
此时听到张文彻的声音,他心中惊喜。
这次被师父派来参加大比,秦重宴的压力很大。
他知道自己如今并非落剑宗中的最强者,担心自己万一失手,会给宗门,给师父丢了颜面。
可诸位师兄们也都在为宗门拼命,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来。
而张文彻的出现,让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骤减。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跟张文彻经历过生死的,自然知晓这小子的实力。
有了他的到来,即便自己出现意外,相信张文彻也必定会为宗门增光添彩。
由于心里琢磨事,秦重宴稍微愣了一下神,便被黄理抓住机会,刺中了胳膊。
他咬着牙一个侧身,躲开了对方完整的一剑,手臂虽然受伤,却不严重。
此时的他,一边招架躲闪,一边不断琢磨着张文彻刚才的那句话。
影盾只能护持一面?
护持一面......
若真如张文彻所言,影盾只能护持一个方位,那么只要从影盾护持不到的地方,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必定能够击中对方。
可这也正是眼下自己的为难之处,对方身法不俗,要怎么做,才能从影盾之外的其他方位攻击到对手呢?
他开始进行了几次尝试,结果都不理想,不论怎么移动,对方都会用正面对着他,根本不给机会。
双方又激战了半刻钟,却见秦重宴忽然嘴角微扬,眼神犀利了许多,
他想到了对策。
而此时从场面上看,不论是场下之人,还是黄理自己,都认为比赛结果已经没了悬念,秦重宴不过是在苦苦支撑罢了。
“你看那落剑宗的小子,刚才还能硬抗几招,怎么忽然没了力气?”
“人有力竭之时,这点常识你都不懂?之前能顶得住对方进攻,全靠一股意志力,可人脱力也只不过瞬间的事情,我看这小子应该是脱力了吧。”
“前些日子还听说,落剑宗弟子击杀了班熊兽,以为他们有多么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说的倒是轻松,那黄理手握镇宗之宝,实乃胜之不武,你叫他把影盾收起来,在较量看看,那才能分得出孰强孰弱!”
这场大战精彩异常,台下聚集了无数观战者,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随着时间流逝,场上的局面越发对秦重宴不利,如今的他就如丧家之犬一般,被黄理追的,在擂台上到处跑。
黄理则是嘴角微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看着心上人如此狼狈,台下的林梦娇眼含泪水,她真的很想喊一句:
“重宴,咱们不打了。”
看到秦重宴拼的满身浴血,伤痕累累的样子,她心疼啊,简直要心疼死了。
就当大家都以为秦重宴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却没想到,他再度挥动手中长剑,突然开始反击!
“落雨剑法!”
一声呼喝之后,黄理连忙蓄力撑起影盾格挡,然而,预想中的剑气并未出现,秦重宴的术法施展了个寂寞。
“哈哈哈,小子,你灵力都在逃跑中耗尽了,还是省点力气吧。”
黄理左手撑着影盾,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手里拿着那么厉害的宝贝,照样跟我忙活了这么半天,看来,你也就这点斤两了。”
面对对方的嘲讽,秦重宴立马还以颜色。
“你!好,本事不大,嘴倒是挺硬,老子这就让你瞧瞧真本事!”
被秦重宴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怼,黄理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大喝一声直接举剑冲向秦重宴。
哐当!
这次秦重宴并未躲避,而是迎剑与黄理的长剑对在了一起。
双方较上了劲,谁都不撤剑,硬生生的顶住不动。
这么看来,秦重宴的力量实际应该在黄理之上,因为他消耗明显要大于黄理许多,可即便如此,当二人角力之时,也丝毫不落下风。
“小子,今日我必废了你!”
黄理发了狠,虽然大比规则不让杀人,可并未规定伤害程度,所以,很多心存恶念之人,将对手击败时,趁着对方没有认输,又继续攻击,将其致残致废。
如今的黄理,被对方的话气昏了头,心中也有了这般恶念。
然而,那注定只是他的一个幻想罢了,因为此时的他,其实早就身处险境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