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于雪染的话,张文彻旋即开启了太虚之眸,仔细观察此地灵气的状况。
果然,这里的蓝色气泡相比外面少了太多。
于雪染用灵气稀薄来比喻都算不得恰当,因为根据张文彻的观察来看,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几乎没有灵气了。
所以,若是在此处战斗,大部分修士一旦用完自身存储的灵力,便与凡人无异。
他们需要一段较长时间的恢复,才能够再次具备施展灵力的手段。
“你不提醒,我都没仔细去关注灵气的状况。”
见于雪染等着自己的回话,张文彻连忙随便敷衍了一句。
这小子心也太大了吧,进来跑了两天,都不仔细对周围环境探查,于雪染听了他的话,也对其“佩服”的很。
之后的日子里,二人便依照于雪染的提议,选择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
又过了两日,他们仍旧身处在荒漠之中,望着周围无边无际的沙漠,于雪染沮丧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也经历过不少的艰难险阻,可无论是何处境,自己总能寻到目标和方向,从而为之不懈努力,即便最终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也会有不少的收获。
可在这茫茫大漠之中,这种没有目标,漫无目的的行走,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此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
张文彻倒不似她一般垂头丧气,他寻到附近一座小沙丘,登高望远,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
两日的跋涉对他来说并不是一无所获。
自从知道此处灵气不多之后,他便时刻用太虚之眸关注着灵气的一些变化。
两日来,还真让他发现了问题。
原来,他观察到,这里的灵气其实也是有变化的,越往东走,灵气是呈下降趋势的。
也就是说,按照他的猜测,走到东边的最尽头时候,或许灵气便会完全消失。
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他打算和于雪染商量,看看是不是需要改变方向。
听了他的建议之后,于雪染没提任何意见。
如今的她心气不足,也不愿意再多做思考,既然张文彻有了想法,那便跟着他一起走就是了,反正往哪个方向走不是走。
就这样,二人将原本前行的东南方向调整为正东的方向。
沙漠中气候干燥,加之此处灵气不足,于雪染是越走,消耗越大。
待二人又行了五日之后,她的灵力已经损耗了近一半之多。
关键是由于灵气越发稀薄,她几乎无法获得补充。
每天晚上休息之前,她总是要打坐一会,拼命的吸收周围空气中残存的一点灵气,以便使自己的损耗减少一些。
张文彻却与她心态完全不同,随着他们不断深入,灵气确实越发稀薄了,可混沌之气却越来越充裕。
他清楚,这个方向至少对自己来说,是没错的。
就这样,二人又在荒漠中行走了三日,于雪染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张文彻道:
“我看继续走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咱俩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你好歹也是宗门长老,怎么一点都沉不住气呢。”
张文彻停下脚步,转身来到她的身边,怒其不争的道。
“我们都在这沙漠里走了十日了,啥都没看到,我可没你那么有耐心。”
于雪染并不接张文彻说她是长老的茬,自己如今没戴面具,就是个普通女人,她就是不开心,就是累,就是需要安慰。
见对方不接茬,张文彻有些想笑,这女人其实就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总让她摆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确实难为她了。
也不知道南域落剑宗那帮老家伙怎么想的,非让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当什么长老。
这么想着,他便随口问道:
“以你这个年纪,其实是该做宗门弟子的,为何会晋升长老?”
这话说的于雪染爱听,自己本来就年轻,在宗门里面整天戴着面具,被所有人都当作一个老头,谁也不愿意啊。
“我也有无奈,我父亲是宗门的客座长老,后来他有事离开了宗门,宗主就非要让我做长老。”
说到这件事,于雪染颇感无奈,她本是双十年华,当初也有不少追求者,可不知道宗主咋想的,非要将一个传功长老的职位给她。
没办法,为了使自己看上去有威严一些,她才终日戴着面具,又使劲的捏着嗓子说话,就这样过了五年。
以前的师兄弟们并不知道她已经晋升长老,都以为她外出历练,不知所踪了。
有时候见到那些以前爱慕自己的师兄们,还要毕恭毕敬的对自己行礼,于雪染心里也不是滋味。
听了她的解释,张文彻也在思考。
宗主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要拴住于雪染。
而仔细推敲,之所以拴住她,其实更深层的意思,是为了拴住于雪染的父亲。
所谓的客座长老,实际上只是个虚名,但别小看这个虚名,一般的宗门都会将这个虚名赠与对其宗门形成巨大助力的人。
看来这于雪染的父亲可不简单。
不过这些都是人家于雪染和南域落剑宗之间的事,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张文彻想罢,便开口鼓励对方:
“咱们再坚持坚持,此处已经几乎没有了灵气的存在,我猜想,当我们走到完全没有灵气的地方,或许就会看到希望了。”
完全没有灵气?
于雪染对此话嗤之以鼻:
“灵气都没有的地方,怎么会有希望?”
这事张文彻解释不了,他倒也不是完全凭借着直觉在行事,而是有一些自己的思考,因为他发现,这秘境中,灵气越少的地方,混沌之气越多。
所以,他觉得一旦灵气完全消失,那么就应该是充满混沌之气的地方。
凡界没有人知道混沌之气可以修炼,但他对此却很清楚。
于雪染虽然嘴上不饶人,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休息了一会之后,她还是跟着张文彻一起继续往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