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做好了以后,所有人都自发排队,等着喝上一碗鸡汤。
青壮年的碗中都会有一块鸡肉,因为他们承担着整个队伍的安全问题,自然要尽可能的吃饱。
至于其他人,要么是两三个人分一块鸡肉,要么是只能分到汤和蘑菇野菜。
除了个别人以外,其他人对此没有异议。
许招月也分到了一小碗汤。
这还是她自己要求只要一点的。
她喝了一口汤,是有点苦味,但味道比她想象的要好一些。
因为加了挺多水,还有香菇野菜等东西,所以众人都吃的还算饱。
饭后,所有人都一脸满足。
有人排队打了水过来,擦擦脸和身子,脚也要洗一下。
甚至还有讲究的人打了盆水,把衣服简单的洗了洗。
许招月给了村长两罐药膏,让他给脚上有伤的人抹一点,会好上很多。
村长道了谢,又拿出100多个铜板,想要给她。
许招月只象征性的收了十文钱。
许招月坐在二丫身边,微笑着和她说话。
一开始,二丫还有些腼腆,几乎是问一句才回答一句。
但自从许招月悄悄给她塞了几颗糖后,她的态度也有了变化,能主动说上几句话了。
也因为那两罐药膏,她受到了许多感激,算是和队伍中的大部分人都熟悉了一点。
这天晚上,许招月从包袱里拿出一张打了补丁,勉强算得上干净的毯子出来,裹在身上,席地而睡。
半梦半醒间,许招月听到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
她没睁开眼,却能知道是谁在做什么。
是两个女人约着一起去排水。
她们没敢走太远,只在距离队伍二三十米的地方找了个掩体。
月光散发着柔和朦胧的光,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有少部人能看到别人的轮廓。
至于其他人,则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了夜盲症。
此时,几个汉子正悄悄的从另一条道上摸过来。
看到两个女人,他们双眼一亮,在快到近前的时候,突然扑过去——
可是还没有扑到人,他直接倒在地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正在排水的女人后知后觉的尖叫起来,惊醒了正在睡觉的人。
一名汉子倒地,另外几人反应过来后,立马想跑。
可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只觉得腿上一疼,直接往前跪去,整个人扑倒在地,抱着腿,打着滚的哀嚎。
桃花村的人举着火把过来,见到几个生面孔,再听被惊吓到的女人的叙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他们上前,将地上的人先痛揍一顿。
“这人……是不是死了?”一名汉子发出疑问。
“应该是死透了。”许招月上前,把那人胸口处的匕首拔出来,擦干净血,再收回去。
村长见到她杀了人还这么淡定,不由得庆幸没对她做什么。
要是真起了异心,以这人的身手,不说反杀他们,从他们手上跑掉是绝对没问题的。
但他们也会招惹上一个大麻烦。
他们将另外几个人绑住,询问附近有没有同伙。
那几人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说。
村长无奈,只能够派人守着,让其他人继续睡觉。
明天要赶路,不休息好可不行。
清晨时分,东方微微发亮,队伍里已经有人起来准备做饭了。
将昨天剩下的一点汤加上水熬煮,再把树皮,野菜,玉米碎,高粱等东西放进去,搅拌过后煮熟,就是他们的早饭了。
许招月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粗粮饼,就着水吃下。
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把能装水的容器都装满,继续赶路前,他们商量起几名歹人该如何处理。
最后,村长做了决定。
“用草绳把他们绑在树上,再把刀和衣服鞋子拿走,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话虽这么说,但村长却额外嘱咐要将这几人绑得结实一点。
几人一人一棵树,村长确定他们自己绝对解不开绳子,便带着桃花村的人走了。
这里是个山坡,通常来说,是没有人过来的。
如果不出意外,这几个歹人会死在这里。
果不其然,往前走了一段路以后,许招月注意到,村长的两个儿子悄悄的脱离队伍,应当是回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他们对着村长点了点头。
许招月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放走他们,就是给自己留了隐患。
她越发觉得村长是个非常合格的领袖。
……
经此昨天晚上的事,许招月能够感觉到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想想也是,她现在的外表是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少年,怎么都不像是能够把几个汉子都撂倒的模样。
力量一旦超过旁人,便会引起额外的关注和忌惮。
不过她也没那么在乎,只是觉得和他们有缘,又没有其他事,顺手帮上一把而已。
她的体力很好,走了一路,没有任何疲态。
但其他人就不行了,他们的脚走出了血泡,磨破后还在走,还有的甚至脚底都磨破了。
血泡里的脓水流出来,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哪怕昨天晚上才涂了药,也架不住他们不停的走路。
除了中午歇了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不停的走路。
太阳快落山时,他们本想在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休息。
可是还没走到,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那股臭味直冲天灵盖,熏得人几欲呕吐。
许招月看过去,就见路边有几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
上面爬满了蛆,胆子小的人看到了,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
村长眼神不太好,却猜出了前面是什么,立马让人捂住小孩子的眼睛。
路过时,许招月又看了一眼那几具尸体。
天气依旧炎热,若是一直放任不管,有可能会产生疫病。
她中途离开了片刻,用新学的法术挖了个坑,把那几具尸体掩埋掉,还不忘撒上石灰。
全程花费不到十五分钟。
桃花村一行人又走了好几公里,确定了今晚露宿的地方。
此时天已经擦黑了。
在他们前方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另一队人同样在休息。
他们没有开火,而是啃着硬邦邦且卡嗓子的黑饼,再就着水吃下。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麻木,连吃饭的动作都是机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