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还在妃子之间流连忘返:“大凉那个牧温言算什么东西,今日连朕的内城都没攻进来......”
妃子们哪知战事细情,还真的以为大凉拿南疆没办法,更加卖力地侍奉她们的君主。
而天子心头想的却是刚才的暗杀,如果牧温言被杀,那么大凉拿不出证据,师出无名;若是没暗杀成功......那自己危矣。
天子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思虑着什么......
南疆的夜,也是极为暖和,床榻和席间吹拂着窗外的暖风,忽然空气中夹杂了一丝气息,天子中断自己的思绪,也闻到了这个味道,味道有一点点刺鼻,而且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闻过......
“嗒,嗒 。”
脚步声从窗外传来,天子以为是远处巡逻的士兵有事来通报,正欲呵斥没有规矩之时,他脑海中终于回想起这股味道的来源。
是鲜血,只不过不是人的血,而是药人流出的血。
方才在密室中,两具药人身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液,正是这个腥臭之味。
天子无缘无故在卧榻之侧闻到这个气息,自然不会傻到以为是药人来给他守夜,急忙推开怀里的女人,一翻身从榻下抽出宝剑。
“你!——”
天子拔剑正欲质问窗外下命令的宰相时,女药人如同鬼魅一样,一把撕开窗纸,狰狞却又细长的手臂伸进来,尖锐的指甲在皇帝喉前一闪而过。
随后青色的胳膊缓缓收回,天子举着剑面对着窗户,呆呆站定。
身后的嫔妃们不明所以,悄悄绕到天子身前看了一眼,结果却看到天子脖颈前裂开一道血口,然后血液如一股股喷泉一般飙射出来,溅了一名妃子一脸。
“啊——”
女人们顿时乱作一团,想跑出去保命,但是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那道绿幽幽的身影......
......
片刻后,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宰相从密室中走出,举着火把来到女药人面前,女药人先是吃掉之前男药人的尸体,现在又吮吸了不少人的鲜血,看样子已经恢复如初。
“从今天起,你可以喝个够了。”宰相放肆地笑道。
宰相走到房间内,入目是一片血腥狼藉,妃子们的尸体横七竖八,脖颈处都有啃食的痕迹,而窗边身穿黄袍的天子,已经双目圆睁,倒在了席间。
“既然你没有办法,那你的命也没必要留下了,你办不成的事,我未必不行。”
宰相将火把丢在屋内,很快熊熊大火吞噬了整个房屋,“走水了!”的声音很快从皇宫周围响起。
宰相有条不紊地下达着一条条命令:后宫失火皇帝驾崩...战事当前不宜大丧.....最后一条命令便是皇储尚小,由自己代理朝政。
......
这一夜后,南疆就开始出现失踪的百姓,牧温言的大军在城郊驻扎了三日,却始终不见南疆的什么动向,反而是城门紧闭,像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