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祁无妄有碧海云宫,体内没有一丝暴虐之气,否则只怕是他也难逃被祭的命运!
就在他想通这些关窍之时,路上一些低阶武者已被吸干了生机变成了一具具枯骨,普通百姓早已被吓得躲入家中,无人敢出。
有些还活着的武者见到祁无妄还能行动,便纷纷朝他求救。
“小兄弟,你救救我!我愿用全部身家报答!”
“还有我,求你救救我!我愿做牛做马……啊!”
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具枯骨。
祁无妄脚步一刻不停,他又喂了那追香虫许多灵力,语气里终是有了一丝起伏:“快点!”
追香虫有了灵力加持之后飞得更快了,祁无妄紧紧追在它后面,目光越来越冷。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老大?是老大!老大救我!”
“祁小兄弟,还请帮帮忙!”
祁无妄脚步一顿,回头便看见了躲在房顶上的周尚和封槐,还有一个熟面孔便是那洛柏。
见他看过来,周尚激动地快要哭出来:“老大!救命啊!这什么东西啊也太可怕了,我都要被吸干了!”
祁无妄犹豫了片刻便跳到那几人身边,而后掌心蓄起灵力狠狠地砸向三人脚下的阵纹。
那阵法沉沉地嗡鸣了一声之后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祁无妄眸色暗了暗,这阵法太过庞大,在没有找到阵眼的情况下,他想要救下这三人恐怕需要花费些功夫。
但是楼云寒下落不明,他若是在此处多耽搁一刻,楼云寒便会多危险一分。
许是看出了他的迟疑,周尚哭喊着朝他伸手:“老大,你救救我,我才二十四,我不想死啊!”
祁无妄心中愈发焦躁,他冷冷地看向三人,道:“若想活,便废灵府。”
“什么?”三人闻言脸色都变了变,周尚哭丧着脸道:“老大,就没其他办法吗?我不想……”
祁无妄没有时间再听他纠结,他直接转身欲走:“别!老大!别走!你帮我吧!帮我废了灵府!”
周尚在生机的不断流失中果断选择了生,封槐和洛柏对视一眼后,也都做出了选择,“还有我们!”
祁无妄没有耽搁,掌心一合,而后分出三团灵力直接拍向三人的灵府。
“唔!”三人顿时口吐鲜血,纷纷倒在了地上。
“痛死……我了……”周尚在地上滚了一圈,而后他惊喜地猛坐起身:“我能动了!我终于能动了!”
“多谢老大……”他转身再看向祁无妄先前所在之处时,已经不见人影。
“他走了。”封槐扶着洛柏站起身,“他看起来有些着急,估计是去找楼云寒了。”
他看向地上那些逐渐失去生机的武者,高喊道:“若想活,便只能废灵府!你们自己看着办!”
闻言,下面那些武者闻都没有犹豫,直接自爆灵府,在失去灵府后,他们体内的暴虐之气便随之溢散在空中,那些人都身受重伤,但也总算是脱了困。
发现没了灵府便不会被地面抽取生机后,洛柏抹去唇角的血,同封槐道:“这样下去只怕满城的武者都要死光了,我们去将脱困的方法告诉大家吧?”
封槐有些顾虑地看向地面:“这番变故也不知是因何而生,我觉得继续留在城中还是危险,而且这东西吸食生机的速度太快,只怕我们力所难及。”
“是啊!”周尚也疯狂点头,“这会灵城太危险了,咱们可以一边逃,一边喊,能救几个是几个,但自己也要先保命才行。”
洛柏也没有坚持:“那好,我们先去接洛宁,然后一起离开这里吧!”
“嗯。”
周尚却是朝他们拱了拱手:“我就不去了,告辞!”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房顶,而后踉踉跄跄地往前,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们也走吧!”
封槐带着洛柏也离开了。
祁无妄追着追香虫一路风驰电掣,终于来到了那片被破坏的传送阵前。
在那片碎石堆中,他一眼便看到了楼云寒手脚被绑着,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祁无妄一个闪身瞬间来到了楼云寒面前,看到楼云寒紧闭的双眼,他手上蓄起灵力化拳,猛地砸向地面。
这地面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而且此处并无吸食生机之力。
祁无妄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楼云寒所在之处竟然乃是一处生门。
他连忙将手指探望楼云寒的鼻息处,察觉到楼云寒呼吸均匀有力,他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他将楼云寒从地上扶起,指尖凝起灵力在楼云寒眉心轻轻一点,楼云寒便醒了过来。
“无妄?”楼云寒恢复意识后脸色大变,“快!我们得赶紧离开这片大陆!”
祁无妄替他解开绳索,沉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何人将你绑在此处?”
“是卓瀚文!”楼云寒一把扯开身上的绳索,手紧紧地抓住祁无妄的手腕,“卓瀚文便是那姓秦之人的弟子,他说这整片大陆都是那人设下的一个祭灵阵,是用来复活一个神兽的,我们所有武者都是那神兽的祭品!”
“整片大陆?”
祁无妄连忙拿出当初他从游商手中买来的那份舆图定睛一看,此图乃是平面图,故而一眼看去很难发现什么端倪,但他联想到一路走来的地势起伏后,这舆图便在他脑中幻化成了一幅立体的山河图,如此,一个漏斗状的混元转生祭灵大阵便现出了端倪!
他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竟然是混元转生祭灵阵,此阵乃是禁阵,正派之人绝不会用,那人果真是心狠手辣之辈!”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楼云寒焦急道:“那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他想到方才卓瀚文对他说的话,脸色愈发苍白:“卓瀚文说我们这片大陆上的所有生灵都是为了那神兽而生的,他说没有人能逃得掉,无妄,你可有解阵的办法?”
祁无妄看着手中舆图,神色十分凝重:“破阵需要破除阵眼,这禁阵的阵眼便是这整个树人国。”
他抬眼看向楼云寒,沉声道:“若要破阵,便要毁掉整个树人国。”
“什么?这怎么可能!”楼云寒还是不敢相信区区一个阵法会有这般可怖的毁灭力量,“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有。”祁无妄面无表情道:“这阵法的引子非是武者血肉精气,而是武者体内的暴虐之气,若是武者自毁灵府,便可免于一死。”
“这……”
“不过这个法子已经没有用了。”
“为什么?”楼云寒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