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婶子送走马婶子转身回来,两人还保持着互相望着的姿势。
王婶子搓了把脸,臊得慌。
时下感情表达内敛,有的两口子在外面表现得压根不熟,有的妇女恨不得表示压根不知道对方身上有没有痣,就有一种除了脸其他都看不见的意思。
在王婶子看来,这你望我,我看你,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实在是咳~咳咳~
刘秀芳想用眼神杀死对方,想这身体今年也才19,就被眼前这27的死男人拐带坏了。她这一刻十分想把锅都甩在男人身上,但也知道这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货同样没道德底线。
王婶子看着干等着不是个事儿,这望下去不定到猴年马月,自己屋里还一堆活等着呢,耗不下去。
“嗯~哼~”把脚步踩得重重的,奈何自己纳得千层底,跺实了也不响,王婶子不得不开了开嗓。
刘秀芳这才转过神儿来,“婶儿~”说着慢腾腾倚着墙坐了起来。
男人赶紧给王婶儿让了地方,让人家坐下,“麻烦婶儿了,让您这么来回跑。”说着低下头,有几分不好意思在里面。
“没啥,你们租我家屋子,有事儿我肯定得伸手管,就我说,这孩子都生了,你们这家里也不来个老人儿帮个手,你俩懂个啥?”王婶儿看了眼孩子,忍不住絮叨了两句。
但总归不是自己家人,多说也不好,便忍住了话头。而是看着刘秀芳开口道,“看事儿不能让人空手走,你篮子里那鸡蛋我给人拿了四个,多少是个意思,你要不够吃了再过来找我。”
刘秀芳也不知该怎么言语,毕竟自己虽知晓了大概,却还是没进入角色,只得讷讷点头。
男人搂了搂襁褓,想着手里剩余的家底,有点心疼这四个鸡蛋,但总归是该给些的。
没等男人开口,王婶子起身站了起来,“我该回了,等家里那几个下班又该咧咧吃饭了。”
男人把王婶子送到门口,又道了几次谢。
“得,回头有事儿再找我。”王婶子说着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刘秀芳看着搂着襁褓的男人,婴儿又吭吭哭着,“你把孩子下面包被打开,看看是不是尿了。”
她自己虽然没结婚生子,但少时寄人篱下也得给搭手带孩子,经验多少也是有的,这吃饱了还吭吭,多半是尿了拉了。
男人你说他做,你不说他就不知道做。刘秀芳看着给换完尿戒子往炕头一扔就完活儿的男人,心里暗骂原身,活该。
“赶紧拿去洗~”
男人那苦大仇深的脸更苦了,在老家时生那俩儿子时哪里需要自己伸手,他妈把这活儿就都干了,孩子妈出了月子又一把抓,总归啥事儿都有婆媳俩顶着。
抓起尿戒子出去,扔在脸盆,从水缸舀了一瓢水,冰手的厉害,手指捏着在水里涮了涮,提溜到外面挂起来,一会儿就挂起了冰溜子。
刘秀芳抱着襁褓依然倚墙靠着,盯着婴儿神游,全然不知男人怎么干得活。
脑子里随机飘来都是“不要脸”、“养出个孽障”、“呸~”,头嗡嗡响,脸又白了下来,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孽要来走这一招,还不如真就彻底倒在加班的电脑前。
“我不该在这里……我不该在这里……”
刘秀芳在这个寒冷的初春下午开始了这想呼死自己的穿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