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一个个被接走，整个托儿所一下子空了下来，各班老师和保育员们归置着东西，刘秀芳跟着一起忙活，下班大概是每个人最积极的时候。
    “新来的，你过来给干点活。”瘦高个儿没再指使之前的那个保育员，亲自站在梅老师所在的班级门口喊着。
    “王老师，有什么事儿么？我这边还没忙完。”梅五儿笑着站在门口，和瘦高个儿来了个面对面。
    “人先借我，一会儿还你。”瘦高个儿不依不饶，指着手腕上的手表，“这可要耽误下班了。”
    “行，我过去，梅老师您先忙着，待会儿我再过来。”刘秀芳走到梅五儿身边朝她眨眨眼。
    “行，你先过去，等我这边弄完要是你还没回来，我就过去找你。”梅五儿后半截话一直拿眼神儿扫瘦高个儿。
    刘秀芳应了一声，给了梅五儿一个安抚的笑。
    “就等你呢。”瘦高个儿没带刘秀芳班级走，而是去了班级窗户的外面。“你看着没？”
    刘秀芳顺着瘦高个儿的手指看过去，“什么？”
    “啥眼神儿？就那里面。”瘦高个儿让刘秀芳再往房沿儿内侧看。
    这一仔细看，刘秀芳也有点无语，她还以为多大的事儿，一个刚建起来一点点的土蜂窝而已，这阵势闹得她还以为得接个多大的招儿。
    “你看着没？”瘦高个儿问着。
    “看见了，捅了不就完了。”刘秀芳答道。
    拿着拖把杆站在凳子上的刘秀芳看着瘦高个儿的脑瓜顶，玩儿嘛。
    啪~
    刘秀芳使劲儿砸掉了那个刚有一点点大的蜂窝，把拖把杆儿扔在瘦高个儿脚边，怪声喊着，“哎呀，蜂窝掉了~”
    喊完，刘秀芳蹦下凳子，扭头跑开了。
    “啊~啊~啊~”瘦高个儿以为蜂窝掉在了自己脚底下，没有花容却也吓得失色。
    “王老师，怎么了？”听着喊叫，李所长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只看到瘦高个儿在原地边叫边蹦。
    这时瘦高个儿的嗓音尖锐而破碎，压根听不见李所长的询问。
    “有个刚建起来一点点的土蜂窝。”刘秀芳现在旁边回答着，“不过已经打掉了，离她好远呢。”
    李所长有些无奈，和刘秀芳一起走过去，“王老师~”
    瘦高个儿看着李所长，带着哭腔说道，“所长，吓死我了~”
    “有蜂窝，明天找厂里保卫科过来给收拾了不就好了，自己弄什么？”李所长把手帕递给瘦高个儿，“擦擦脸，像个什么样子？”
    刘秀芳捡起拖把杆，拎起凳子，“所长，王老师，我先把东西送回去，马上过来收拾。”
    李所长看着远处散落的蜂窝碎渣，就算能有三两只土蜂也早就飞跑了，“你说你闹个什么劲儿？没事儿赶紧下班。”
    “所长……”瘦高个儿嗫嚅着。
    “没事儿就赶紧下班。”李所长沉着一张脸又说了一遍。
    “知道了。”瘦高个儿哑着嗓子，尖叫过度后遗症。
    等刘秀芳带着扫把和簸萁再回来时，只有远处地上的碎渣等着她，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