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个男孩怎么样了？姓付的就不是个东西，让孩子去下手！”刘秀芳愤然。
    利用无辜者的愤怒去谋取自身利益，让清白的无辜者染上血污，这种人真真正正的丧尽天良，令刘秀芳作呕，“他哪怕去买凶，我都双手双脚赞成，但他却选了个孩子。”
    “但稳妥，这是最稳妥的方式，情有可原，不会突兀，不会让人过分怀疑。”佟姐和刘秀芳对砍手这事儿有些分歧，“他不干人事儿，但手段着实可以。”
    “再者15岁可算不得孩子了，去干啥事儿他心里清楚。未成年，再加上那边没人追究，我估计着往多说，他在少管所劳动改造两三年就出来了。要不怎么说呢，姓付的这事儿干得有意思，以极小的付出，得到极大的回报。”在情感上，佟姐更不喜欢持刀的这个小子，报仇虽情有可原，却足见这小子的心性，“见了血的刀，踏上一条不归路，以后也难得善终。”
    “唉~”刘秀芳叹着气，“佟姐，我们只能和姓付的合作么？我心里毛毛的。”
    “不，我们不是和姓付的合作。”佟姐眼神飘向远方，“是和关越，这个局是关越和姓付的的战场。”
    路灯的光在远处微微的亮，前路在夜色里不大明朗。
    沉默了片刻，刘秀芳还是决定把店里的问题先解决清楚。
    “佟姐，想跟你说件事儿。”把瘦高个儿的事儿简单带过，刘秀芳着重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职业规划，“以后工作日我可不可以拿店里便宜档位的货出去摆摊儿，不要底薪，只给提成就行。”
    刘秀芳说得毫无底气，说得再好听，也是她蹭佟姐的货，挣自己的钱。
    “原来你这么好欺负的。”佟姐没回答行与不行，单说起托儿所的事情来，“这事儿你算不算受害者？他们因为别人的问题去清退你，是不是该给你点赔偿？你就空着俩爪子灰溜溜逃了？”
    干事肯定干不下去的，可不让干了都不知道多要两个子儿花花，佟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那男的要了不少吧？”
    “应该不少，拿完钱就没人再闹了。”刘秀芳低着头，要钱，她没想到过，想到了估计也不好意思张嘴，要钱那就是给所长继续上眼药了，梅五儿立在那边，她怎么能张得开嘴。
    “瞧你这熊样。”佟姐噼里啪啦给刘秀芳一通数落，总结核心就是骂刘秀芳软蛋一个。
    刘秀芳揉了一把脸，还行，没用国粹，比关越的待遇强。
    “知道了么？能捞一点是一点，谁抹不开面子谁吃亏。”佟姐说累了，又指了店里的东西，“明天你过来盘货，中午上我妈那边去吃饭，我给你统个数目，多卖的钱都是你的，但你得尽快给我把货弄出去。”
    刘秀芳听到钱又打起了精神，“多卖的都归我，怎么卖都行？”
    “对，这个店明天贴个出兑的条，之后我还得走，要是有人问，你喊我妈过来谈。”佟姐看了一眼店里的钟，“够晚了，你先回吧，我在店里等个人。”
    佟姐的话音刚落，夜色里走来个人。
    离得远又暗，看不真切，刘秀芳不好去问，却边收拾东西，边偷偷瞄。
    “呦，老板在呢！那个秀芳下班了没？我怕下雨她没伞，这不就过来接接她。”店里的灯光明亮，从外面看里面却是十分打眼，王婶子瞧见已经在收拾东西，和佟姐打声招呼。
    刘秀芳等来了接自己的人，有人接下班欸！她拎着东西往外蹦，“王婶子，我下班了！”
    第一次有人接，刘秀芳兴奋得两脚离地，“我下班了！”
    “哎呦，大萍子在家等你好一会儿了。那个啥，老板，要不我们一起？我和秀芳先送你吧，别半道儿下雨了。”王婶子客气着。
    客气，客气，你一句，我一句。
    佟姐孤站在店门口零零等着人。
    远处王婶子和刘秀芳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瘦条的狗跟在后面，狗影子巨大，像只黑色猛兽。
    “来了？”
    “听说你把店往外兑，最近你是不是有啥事儿，需要帮忙你吱声。这些钱，你先拿着。”
    “谢谢，不过用不到。我今天同意见你，只不过是想跟你说一声，以后别去见我妈，就算街上遇到了也当没看见就好。”
    “大花，毕竟我们夫妻一场。”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就像我从不去问你和你老婆过得怎么样一样，你也不该过问我的生活。”
    “我过得不好，你就当念点旧情行不行？也看看我，可怜可怜我！”
    “何必呢？你过得好就过，过不好就离，你自己的日子总归决定权在你手里。”
    “我要是离了，你能不能……”
    “绝无可能。”
    “大花，孩子不是我的，我当年也是被耍了。”
    “那不是你活该嘛！你没撒下种子，但也去耕耘了一番吧？瞧你，有什么委屈的？”
    “大花！”
    “就算没这事儿，咱俩也过不下去。结一次，离一次，你家能到处说是我的错，再结，再离，你家就不好圆了，所以啊，你将就着过吧。 ”
    “你是不是有人了？是不是今天和你一起坐火车那男的？”
    “给自己留点老脸吧。”
    “大花！”
    “tm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