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不是几位该管得，请回。”有人上前挡住她们的视线，里面的才是正主儿，多余的赶紧领走，别耽误他们办事儿。
    刘秀芳被周铃铛扯了一下衣服，她自然明白。
    刚出了门，刘秀芳匆匆一句，“我有事儿，先走一步。”
    “怎么……”周铃铛刚张嘴。
    “我要离婚！”徐嫂子平静后的突然爆发，打断了周铃铛的询问。
    一边急急走了，另一边两口子当街动起手来。
    周铃铛只得先顾眼前，“别打了！”
    刘秀芳跑向了刚搬离不久的路。
    “萍姐！”刘秀芳双手拍打起大门，“萍姐，开门！”
    “壮壮他妈，你这时候咋过来了？”里面有人打开大门。
    “婶子，出事儿了。”刘秀芳管不得是亲妈还是老婆，一家子的就行，“相宜爸爸被扣在昌义家了。”
    相宜爸爸？昌义？萍姐婆婆一时没转过来弯，“壮壮妈，你说谁？”
    “你儿子！”壮壮妈对于刘秀芳，和相宜爸爸对于开门的人，都是既陌生且熟悉。
    每个人都因为新生命的诞生改变了身份，从谁谁的孩子，到某某某，再到如今谁谁爸爸、谁谁妈妈。自己需要适应的过程，其他人也是如此。
    “你说我儿子在谁家？”萍姐婆婆是个正经八百的普通婶子，对于暗地里的旁门左道一概不知，“啥玩意儿就扣下了？”
    “赌场。”刘秀芳冷静了，心也凉了。有关系可能还好捞捞，这种一无所知的人家遇到这种事儿怕是要倒大霉。
    “秀芳，你咋有空过来了，也是巧壮壮刚醒。”萍姐的笑让刘秀芳再难张嘴。
    “啥？你说啥？”萍姐婆婆却是慢半拍，“我儿子老实巴交一孩子，咋可能去那种地方！你胡咧咧个啥！”
    反嘴骂着，也哭嚎着，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却是信的。
    “我……”刘秀芳眼神在萍姐和婶子之间游离，“真的。”
    萍姐愣在原地，“什么真的？”
    “就这个门吧？”几个青年从胡同游荡儿的走过来，香烟夹在手指，指指点点，“这妹子腿脚还挺快。”
    “这肖东海家吧？给叫下他媳妇儿。”香烟男吐了个烟圈，吹在刘秀芳脸上，恶心人的很。
    “我是。”萍姐抓着她婆婆的手，“你们要干什么？”
    “你跟我们走一趟，去看看你男人，现在人还是好好的。”
    “你们不管王法了？”萍姐骂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来，给你看看，你男人写的欠条。”香烟男从兜里拿出四四方方的纸，展开便瞧见上面的字和手印，“他自己写得，一点不掺假。”
    “想报警也行，不过啊没等那群条子到呢，你老爷们的手就能变成棍，左边还是右边，你可以先挑。”后面有人大声笑起来，“男左女右，先砍左边的吧，以后还能当棍儿使。”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萍姐婆婆人软了下去，“咋可能呢，卖了我们全家老小也没那多钱啊！”
    刘秀芳盯着上面的数字，十万，这个年头普通人家那可能有十万！这明摆着告诉着她们，他们压根就不是为了钱来的。
    “你们……”萍姐抖着手，想拉婆婆一把却是无力，“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到底要干什么！”
    “走一趟呗。”香烟男笑得挺起劲儿，“你自己去就够了，这老太太还是这妹子都没必要陪着，我们绝不动你，放心。”
    “萍姐！”
    “大萍！”
    刘秀芳和萍姐婆婆同时出声。
    “别去！别信他们！”
    “你赶紧地！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