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问清楚,心便如哽在喉,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洛妍轻叹,指尖轻触灵讯珠,向谢澜送去讯息——
碧瑶仙子:那双灵筷吾已使用,君不换而继之,此番算不算间接唇齿相依?
彼时,谢澜亦未寝,自炼体室而出,恰闻灵讯珠轻鸣。
他步履轻盈,观之,乃洛妍之问讯。
谢澜目微阖,忆及共食灵面之时,或心生幻象,总觉那面较往常更为醇香。
凝视讯息片晌,指落珠面,轻击数下。
xl:吾知。
洛妍得复,观其三字,心中惊涛骇浪。
他竟知之?知而为之?此非刻意而为何?!
洛妍面若火烧,羞红难掩。
深吸一口清气,以掌扇风,仍感炽热难当。
天呐!
谢澜,毒矣!
洛妍翻身下榻,悄无声息,推门而出。
窥视对门紧闭,她身形一闪,遁入洗漱室,启水龙头,欲以冷水镇热,忽念及月潮至,寒不可触,恐腹痛难忍。
然,面热心跳,仿若焚身。
似有热病缠身。
洛妍思虑再三,牙关一咬,掬冷水敷面。
腹痛便腹痛,此刻急需退火。
夜半,洛妍因痛而醒,非恒痛,时缓时急,微痛突剧,苦不堪言。
寐不安,致晨起铃声不闻。
若非谢澜门外轻扣,她恐将昏睡至午。
见洛妍萎靡,如霜打之花,谢澜眉峰微挑:“昨夜窃猪乎?”
“……”
“走开。”洛妍无力白之,餐后瘫于沙发,言道:“今日不赴学府,替吾告假于师。”
痛哉,痛哉。
往昔月潮,未曾如此煎熬,仅贪食寒物,痛过一次,亦不及此。
难道,此乃身为炮灰之特赏?不愿,不愿!
谢澜蹙眉,“痛甚?腹中不适?”
洛妍无心斗嘴,瞥他一眼,瘫软于沙发。
谢澜抿唇,默然,收拾碗筷,入厨洗净,速归。
“吾先行乎?”
“嗯……”洛妍恹恹应答。
谢澜至门边更鞋,回首望她,“不适则卧榻。”
洛妍含糊应诺,待谢澜离去,终忍不住低吟于沙发。
痛煞我也!
谢澜离寓,乘灵梯下楼,径往对面灵市,取出灵讯珠,搜寻一番,购得姜糖与红枣。
付账毕,又至邻近丹药店。
“欢迎光临,有何所需?”店员笑靥如花,迎之。
谢澜环顾,询之:“可有调和月潮腹痛之丹?”
“然。”店员颔首,取药而来,“疼痛剧烈否?”
谢澜一时语塞,片刻方道:“令吾为其告假。”
店员不再多问,取两枚布洛芬,至收银处,“共计六十九灵币五。”
月潮丹如此昂贵?
谢澜微惊,面色不改,扫码支付,携药归途。
观时,近辰时八刻。
他传讯于祁峰,代洛妍告假,自身亦请假。
祁峰:苏妹何故?怎突告假?
祁峰:汝亦请假?所为何事?何不唤吾同往?
祁峰:呜呼!尔等恶人!游玩不邀吾!
xl:……
谢澜回以省略,电梯门启,收起灵讯珠,取钥开门。
洛妍正低泣,闻声转首,见谢澜归来。
她眨目,泪珠沿睫滑落,隐于沙发。
洛妍抽泣:“何故归来?非赴学府乎?”
谢澜提袋至沙发,置药于几,“何不卧榻?”
他俯视洛妍,见其泪眼朦胧,眉又一皱。
竟如此痛耶?
“气不得。”洛妍哼唧,捂腹翻身,感月潮汹涌,不敢再动。
望几上之袋,洛妍眨眼:“为吾购药乎?”
“然。”谢澜应声,提姜糖袋入厨,煮水烹姜糖,又净杯,掺饮水机之热水与冷水,递至洛妍面前。
“若不堪忍受,服药,姜糖水稍待,忍耐片刻。”谢澜坐其旁,启药盒。
洛妍受其如侍病者般照料,感动涕零:“呜呼谢澜,如吾慈母……”
谢澜:“……”
他素来平静之颜,此刻微现裂痕:“何不言父?”
洛妍眨眼,理所当然:“家父不若此温柔。”
谢澜:“……”
此言,暗喻其“温婉贤淑”乎?
谢澜不语,瞥她一眼,闻炉中水沸,起身高火,另取杯盛姜糖水。
“稍凉饮之。”他置杯于几,复视沙发之人,“能起否?吾抱汝至榻?”
洛妍欲拒,自忖虽食而不胖,亦有九鼎之重,谢澜看似清瘦,恐力有不逮。
未料,身已离地。
洛妍愣怔,旋即挣扎,“做甚做甚?吾能行!”
“勿动。”谢澜低语,“若坠地,吾不负责。”
洛妍遂静,任其抱至卧房,置于榻上。谢澜复取姜糖水置于枕畔。
“不适则眠,梦中无痛。”谢澜立于榻前言,“吾于外候,不堪忍时,唤吾,送医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