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归于洞府,或许是心神终得松弛,身处于最为稳固之地,无忧外界纷扰,他便直接瘫坐在灵息榻上,沉入冥想。
洛妍则回房歇息,他那股疲倦迟迟未散,恍惚间便沉入了梦境。
忆及夜半时分,半梦半醒间感受某人以云被覆体之温柔,谢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哎,昨晚与今日于我而言并无二致。”洛妍笑靥如花,“你既在此,自是无法遁形,对吧?”
谢澜轻应一声,“此物你妥善收藏,若恐遗失,莫携于身,洞府之内更为妥帖。”
学院内有司岑觊觎此项链,若被其目睹,恐怕纠缠更甚,或洛妍不愿相赠,他便会悍然夺之。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司岑应不会对女子之物下手,此人颜面重于泰山,然公开场合虽有所收敛,私下无人或人稀之时,却未必能守此底线。
“无妨,我佩于颈间便是。”洛妍答道,手中把玩着项链,细细端详。
然而观来观去,除了一枚金质钥匙悬于其上,再无他奇。
如此明晃晃将金钥佩于胸前,难怪王波会窃之以诬陷谢澜,或许正是猜中此钥非同小可,故行此举。
“不惧?”谢澜问道,“他若真欲此物,强取之如何?”
“取便取,他能胜我乎?”洛妍淡然道,“他若敢夺,我便敢泣,届时引来师长围观,看他堂堂男儿与一小女子争物,岂不羞煞?”
“……”
忽觉司岑似有几分悲凉。
洛妍行事果决,晨起餐毕,径直将那金钥项链佩戴,昂首阔步步入课堂。
彼时司岑尚未至,洛妍落座,前排的祁峰即刻转身,指向她颈间项链:“哟,苏姐何时购得此链,好不威风!那钥是塑料还是真金?”
闻此问,洛妍亦低头审视金钥,好奇心起,取下轻咬:“真金也。”
“哇!”祁峰满眼艳羡,“苏姐财力雄厚,带小弟飞可好?”
“……”
洛妍以此链刺激司岑,欲探其口风,了解更多原主与其母之事,然不知何故,两节课毕,司岑仍未现身。
午膳时方闻其因病住院,今日请假。
她撇嘴暗忖:昨日尚精神奕奕,今朝便病倒,装病耳?
后证实,司岑确系诈病,于网吧沉浸游戏一日。
丰阅小区似有检修,断电一日,作业所需资料需上网查询,手机亦电量告罄,洛妍遂与谢澜前往小区外网吧。
入门瞬间,二人即见门边端坐的司岑,正与人共战吃鸡,全神贯注,未察觉二人到来。
洛妍与谢澜对视一眼,走向前台,洛妍言:“你看,吾所料不差,他确在伪装。”
“嗯。”谢澜淡淡回应,“何处?”
洛妍环视,网吧座位几近满员,皆因丰阅小区后有一职校,此处常有职校学子光顾。
见司岑旁尚余两席,洛妍眼珠一转,嘴角微扬,指其侧位:“即彼处,恰好双空位。”
谢澜洞悉其意,无奈投以一瞥,“此乃网吧,非学院,他无所顾忌。”
“吾亦不惧。”洛妍傲然抬颌,“吾身旁有汝,他真欲动手,汝忍心见吾受辱乎?”
“……”
谢澜欲言又止,终只摇头。
“嘿嘿。”洛妍狡黠一笑,“吾等仅戏耍于他,早已对其不满。”
虽网吧非学院,但或有三中弟子居于丰阅或邻近,来此消遣。
况且,职校学子众多,重情重义,虽偶有顽劣,实则本质不恶,仅逃课逃学而已。
司岑若妄动,必有人出手制止,网吧更有网管在侧,司岑非愚,于此地动手,于己不利,最多望链兴叹,继而舌战群儒。
谢澜警示:“勿太过。”
洛妍笑颜如花:“自然自然。”
观其状,似非言出由衷。
二人出示身份牌,付费后向彼处行去,司岑沉浸游戏,未曾察觉。
洛妍开机后,将手机与作业置于一侧,为引司岑注意,特将作业姓名面朝向他。
然某人游戏太过投入,旁人坐定,亦未侧目。
洛妍不急,与谢澜将在此久留,据丰阅守卫言,晚十时方能复电,彼时作业或已完成,正好充电。
缓缓取出充电线,接通手机,待电脑启动,洛妍方翻阅作业,故意使笔滑落至司岑一侧。
随后轻拍司岑肩,“哎,同窗,吾笔落君侧,能否助吾拾回?”
司岑耳机音量颇大,尽是游戏与队友交谈之声,未闻洛妍言语。
沉浸游戏的他,亦未察觉拍肩之举,直至友人在另一端提醒:“司岑,汝在何处,何故有女子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