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谢澜?结下双修之缘?左舒雨莫非是在戏言。
“那你怎知秦落涉情事,便断言祁峰与于甜甜此刻的默契为无稽?”左舒雨翻了个白眼,直言不讳:“你与谢澜之间,情愫更甚于他们,若你二人未结道侣,祁峰与于甜甜又何谈可能?”
洛妍面色绯红:“此能相提并论乎?”
“何以不同?”左舒雨反问,她与洛妍交情匪浅,敢于争锋,手拍案而响,高声道:“上周在校,我亲眼见你与谢澜手牵手,吾目不盲,一切尽收眼底,更有校内灵阵记录在案。”
洛妍:“……”
俚语不雅。
左舒雨是否误食灵丹?
她亦面红耳赤,拍桌之声更胜左舒雨,欲以此掩尴尬:“汝可否低语?密谈之意,岂非明了?!”
此刻,众人皆闻。
谢澜目光投来,洛妍顿感无地自容,悔不该因好奇涉足左舒雨与秦落之谈。
“哦。”左舒雨恍然醒悟,抬首望向对面三人,从容道:“吾适才未曾言语,尔等亦无所闻。”
谢澜三人:“……”
气氛尴尬至极。
祁峰忙出言缓和:“区区牵手耳,我与谢澜亦常有此举,岂不赞同?”
语毕,他对谢澜使眼色,示意其助苏姐解围,免得夜宿街头,毕竟在此叨扰。
谢澜似不解其意,幽邃双眸凝视洛妍良久,默而不语。
祁峰正思量再寻话题解围,忽闻谢澜淡然应道:“嗯。”
然,即便祁峰转开话题,左舒雨与秦落迅速投入新议题,不再提及此事,洛妍仍觉尴尬难耐。
她与谢澜坐席相近,本不以为意,经此一事,忽感与谢澜距离颇显微妙。
少年偶尔投来的目光,让洛妍察觉即全身紧绷,不敢妄动。
表面镇静用餐,心中却“啊啊啊”如土拨鼠般尖叫。
该死!
谢澜何故频顾于我,吾颜非有花!
呜呜呜,左舒雨,咎由自取。
莫非谢澜真以为我对他有意,欲结双修?
洛妍慌乱,进食几近失手。
见她紧张之态,谢澜嘴角微扬,不发一言。
他低头,缓缓剥着手中的灵虾。
待虾壳尽除,他递至洛妍碗中,淡声道:“勿理她们。”
“啊……啊?”恍惚间回神,洛妍转首望向他,“何意?”
“言左舒雨之语,不必挂怀。”他深知其不适,必因左舒雨之言。
虽愿早日共修仙途,情之一字,急则生变。
急躁易致败局。
谁料,左舒雨竟直言不讳。
苦恼。
此女坏我大事。
谢澜皱眉,对左舒雨不满至极。
若眼神能杀人,左舒雨早已灰飞烟灭。
“哦哦,好……”洛妍僵硬点头,低视碗中灵虾,细声道:“你……自剥自食,我亦能行。”
“能剥?”他问。
洛妍再度僵住:“……”疏忽矣,只知食不知剥。
故而,谢澜再递灵虾,她默默接受,未发一语。
然,左舒雨与秦落之言,如咒语般在她脑海中回荡。
前半宴,洛妍因二人之言而不安,后半宴借酒消愁,忘却此事,畅饮嬉戏。
宴罢,已近子时。
别院藏酒无数,皆为佳酿。
司老赠宅,物什未携,洛妍暗想,若老者在此,定言“吾司家亏欠尔母女多年”。
除于甜甜外,众人皆饮酒,皆为稚童,不懂品鉴,豪饮而醉。
祁峰、左舒雨、秦落三人醉卧不起。
幸有绒毯铺地,否则寒气侵体,恐明日病倒。
洛妍伏于沙发,动弹不得,酒量尚佳,虽饮多,仅微醺。
视三人醉眠,她问:“皆醉,谁来清洗碗碟?”
谢澜坐其旁,身倚沙发背,二郎腿高跷,姿态闲适。
或未闻其言,他侧首,“嗯?何言?”
柔黄灯光下,少年俊美容颜因酒微醺,唇色晶莹,诱人亲近,引人心动。
深邃黑眸注视时专注,对视之人无不心生涟漪。
洛妍清晰感知,面对谢澜双眼,心跳如鼓。
该死!
实乃磨人!
何须如此俊美?欲惑何方精灵?
洛妍握拳,心似要跳出胸膛,复忆宴中左舒雨与秦落之言:难道,真对谢澜动了心?
断无可能!吾视其为挚友!
“何事?”见她凝视,似悲未泣,谢澜不明所以,问道。
“无,无事。”洛妍摇头力拒,望着谢澜“秀色可餐”,不禁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