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实在没想到自己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骂给脸不要脸。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在威胁我?”林刚商场滚爬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因为有自己集团,也觉得自己挺牛,“裴靳,如果我非要一个交代呢?”
“呵。”裴靳语气欠欠的,“我劝林总你呐,好好珍惜眼前这种前呼后拥的生活,因为很快你的赵氏集团就要跟着我姓裴。”
林刚怒了,“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裴靳懒得跟他瞎扯,沉声警告,“我裴靳的人,我自己都护着哄着的,旁人休想动她一根寒毛,谁敢动她碰她一根头发丝,我裴靳就弄死谁!”
那沉戾的音调透过电波传入林刚的耳膜,颗粒感明显,有如毒蛇吐信在舔舐耳郭,听得人头皮发麻。
“裴靳,你别太狂,这a国可不是你的天下。”
“林刚,看来你挺闲的。”裴靳抬头看外面的落地窗,“你现在打开电视看看新闻吧,可能就会很忙了。”
他停顿了一下,“我能接你这通电话就是给你脸了。”
男人说完啪的一声掐了电话。
裴靳挂了电话,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
水声还在响。
林刚刚放下电话,秘书立马冲进来,“董事长不好了,网上曝出我们公司偷税漏税,做假账洗钱,且甩出了证据。”
林刚大惊失色。
还没来得及看电脑,办公室门又被敲响,“林总,网上有人爆出您曾经强奸一个未成年女孩,现在人女孩一封诉讼信告到法庭,且被泄露在了网上,那女孩实名举报你,现在公司股价直线暴跌。”
他总算想起来裴靳那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他怒拍办公室桌子,“还不快点找公关团队来。”
“还有,去查,大小姐今天惹到了哪个人,让裴靳如此丧心病狂,睚眦必报。”
因为裴靳刚回国,且年纪不大,很多人还未真正见识到他的实力和手段,只听说他不好惹,并不真正把他放在心上。
却不知道他有通天本事,能只手遮天。
这边裴靳挂上电话,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闭目养神。
沈意浓出来时就看到裴靳慵懒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头仰着,喉结格外凸出,碎发散到眉毛那,闭着眼,轮廓深邃精致,像一尊雕刻完美的雕塑。
两只手都搭在椅子边上,其中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烟灰堆着,猩红快要烧到他指尖。
而他一点都没发觉。
沈意浓怕他烧到手,一紧张赶紧跑过去,蹲在他面前,要拿掉他手上的烟。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匀称,这烟被他夹在指间,烟灰要掉不掉的,配上他这气质,还挺禁欲。
有甜香靠近,裴靳睁眼。
恰好看到沈意浓要拿他手上烟。
四目相对。
沈意浓眨了下眼睛,长睫也颤了下。
“我看到这个烟快烧到你指尖了。”她低头,心忽然就扑通扑通的跳,“见你睡得很好,想帮将烟拿掉,不然会被烫到的。”
沈意浓将烟在他面前晃了下,将那截烟按在烟灰缸里。
猩红一下湮灭。
裴靳看她一眼,再看她手里的烟。
他嗯一声。
沐浴过的女孩很清爽,白色连衣裙很合适她,就像此刻他办公桌上开着的圣洁的百合花,让她看起来很乖。
她脸上还沾些水珠,发尾也有一点点湿,整张脸被热水冲刷过还带着点粉红,更乖了。
这是他们分开那么多年以后,离得最近的一次。
“刚刚谢谢裴先生,”沈意浓看着他的眼睛,发自肺腑的感谢,“谢谢裴先生无条件的相信我。”
甚至什么都没说就无条件相信她。
她就仰着脸,长发披在肩上,一双杏眼如森林幼鹿,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看着他。
她的脸就在他右手边。
裴靳搭在椅子上的手动了下。
拇指和食指指尖相互捻了下。
实在他们离得太近,她一张幼态带着婴儿肥的脸就在他眼皮底下,像刚要成熟的水蜜桃,他很想捏一捏。
“浓浓只要记得,裴先生无论在任何情况都只信你一人就行了。”裴靳没忍住还是俯身抬起双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再说了我们浓浓最是明事理,要是浓浓不开心了,肯定都是别人不对。”
沈意浓都被他一本正经的口气说笑了。
她心里很感动,因为被一个人那么坚定的相信。
沈意浓要起身。
本就蹲着,和裴靳四目相对,竟有些紧张,起身的时候就踉跄了一下。
整个人差点歪到后面,裴靳很紧张说了声小心,伸手将人揽住。
男人身上清冽的沉水香盈满鼻间。
腰间搭着一只很热很烫的大手。
沈意浓惯性使然,手撑在他腿上,人也前倾,整张脸怼在他面前,近得他们鼻尖都要相碰。
彼此的呼吸纠缠了一下。
乱了两人的心跳。
她对上他垂下的眼眸,也意外看到他眼皮上的一颗小痣,还有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额。
沈意浓脑子宕机了。
“我晃了一下。”她赶紧借力起来,“不好意思裴先生。”
手一动,听到男人一声闷哼。
她低头。
是自己手按到不该按的部位。
她立马弹跳开,腰上的手也松开。
“我不是故意的。”
本来被热气熏红的耳尖这下更红了,沈意浓赶紧站好,退开。
“嗯。”
裴靳声音过分嘶哑,忽然就觉得热了起来,他又扯了下领结,解掉两颗衬衫的扣子,露出了他的锁骨和隐隐的肌肉线条。
“手还疼不疼?”他主动转移话题,因为她的脸就要红成苹果了。
可是手上抱着她腰的触感还在,指尖的热意一点不减,这是时隔那么多年,他第一次抱她。
那感觉他贪婪的妄想多年。
她扑上来的那一刻,他手揽着她的腰的一瞬间,他觉得这些年他强压着的思念、想拥有她的执念瞬间疯长如藤蔓将他整个人都围住拢住。
他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涂了药不疼了。”沈意浓在沙发上坐好,手指不自觉就攥着自己衣摆,头也低低的。
裴靳看了眼她攥着衣摆的指尖,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