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陈洁疾步向前,叶涛想要阻止却已不及。
“别过去,危险!”叶涛立刻追赶。
陈洁并未停下,义无反顾地奔向冒烟的机首。待她接近,环顾四周后,突然瘫坐在地痛哭起来。
随后赶来的叶涛等人对陈洁的反应一头雾水。
叶涛上前,轻声询问:“陈洁,怎么了?”
陈洁哭诉道:“这……就是我们的那艘飞艇。”
陈洁的话语如同雷霆在三人的心中炸响。
叶涛虽听得真切,但难以接受,立刻追问:“你说什么?”
“这就是我们搭乘的那艘飞艇!”
曾峻走近,抑制不住地说:“我们的飞艇明明已经在海滩坠毁了,每天都能看见!怎么会是它?”
“你看见我们的飞艇机首了吗?”徐前问道。
曾峻沉默不语,确实如此。自那天奇异的空难降落在这座未知岛屿以来,他们从未寻获过飞机的驾驶舱,推测它或许沉入了深海,或是隐藏于岛屿的密林深处。
然而,他们始终忙于求生,未曾刻意去搜寻过驾驶舱。毕竟,生存才是首要任务。
曾峻坚定地说:“就算那是我们的飞机驾驶舱,既然飞机早在十几日前已四分五裂地坠落,若非我们都是疯子,应当目睹了它方才自空中坠下。告诉我,飞机破碎这么久,机身与机尾落在岛上,而驾驶舱竟在空中漂浮了半个多月才落下?这符合何种奇幻的自然法则?我学识浅薄,你博学多识,解惑吧!”
曾峻的语气越发沉重,显然他对这违反常规的现象难以接受。叶涛同样无法接受如此悖论之事。
徐前被问得一愣,只能回应:“我只是说这可能是我们没找到的驾驶舱,其他的我暂时不便多说!别太激动。”
陈洁拾起地上的一张破损卡片,说:“你们看,这的确是我们的飞机!”
叶涛接过陈洁手中的卡片,尽管皱巴巴的,但仍能辨认出上面的字迹。这是一张航班登机牌,显示航班编号为ca7452,叶涛记得自己正是乘坐该航班。
他将登机牌递给徐前和曾峻过目,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确凿无疑的证据。
“先去看看有没有生还者。去机舱瞧瞧!”之前的诡异时间差让他们困惑不已,竟忽视了最重要的事。既然这是飞机的驾驶舱,或许会存在幸存者。
叶涛等人立刻进入机舱搜查,然而驾驶舱内的乘客皆已罹难。以那样的坠落速度,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海滩上那些因机身与机翼的保护而有幸存活的幸存者不同。飞机是在浅海迫降,随后滑向沙滩,水和沙提供了缓冲,虽然伤亡惨重,仍有少数人奇迹般生还。
眼前这驾驶舱却直直砸落,撞击瞬间产生的冲击力强大无比,几乎无人能幸免于难。
未发现生还者,叶涛不禁感到惋惜。在机舱中越搜寻,就越确认陈洁所述的真相——这便是他们那架飞机的驾驶舱。
费尽周折,只找到一个颠覆认知的事实,叶涛有些哭笑不得。回去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呢?
不过此行不能白费,叶涛问陈洁:“我记得你提过,驾驶舱内有一个急救箱对吧。”
“嗯!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找。”
“好的!”叶涛转向曾峻和徐前,“曾峻,你找找看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尤其是水和食物。”
\"塞尔文!你说过修复那个神秘通讯器所需的天线能在驾驶舱找到,快去寻找,尽快让它恢复工作。这座岛屿充满未知,我们必须尽早离开。”
一小时后,众人的背包都塞得满满当当,叶涛双肩扛着背包,手中提着药箱。有些无法携带的物品,他们便集中堆放,等待时机再来取回。毕竟,这里逝者的遗物也需要妥善处理。
归途中,四人因背负重物,举步维艰。林间小径崎岖湿滑,热带气候使他们汗流浃背,不得不时常停下来喘息。
正倚在树干休息的四人沉默不语,塞尔文拧开了一瓶变形的泉水瓶,那是在飞机残骸中找到的。一口清凉的水令他心生舒爽,毕竟许久未尝过如此纯净的水源,椰汁虽能解渴,但多饮无益,口感渐显苦涩。
饮过水,塞尔文擦拭额头的汗水,却发现手感黏腻,他举起手仔细一看,却惊骇地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刚想告知同伴,一个虚弱而凄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救救我!”
尽管声音微弱,但由于距离极近,塞尔文以及同样在树下的其他人都听见了这声求助。
众人立刻抬头望向树梢,只见三、四米高的枝条上挂着一个身着白色法衣的男子,只是衣物已被鲜血浸透,脸上血迹斑斑,双眼微启,嘴角渗出鲜血。
陈洁畏惧地问道:“是章机长吗?”
然而,男子伤势过重,似乎并未听见陈洁的问话。
叶涛对曾峻大声吩咐:“快!上去救人!”
曾峻迅速卸下背包,茂盛的大榕树提供了许多垂下的枝丫。他手脚并用,迅速攀爬而上,幸亏树不高。曾峻坐在树枝上,提起男子的双臂,准备放下来,叶涛和塞尔文在下方接应,但还是不够高。于是曾峻用小腿勾住树枝,整个人倒挂在空中,这次才刚好够到。叶涛和塞尔文稳稳接住伤者,小心翼翼地将他平放在地。随后,他们立刻检查男子的状况,因大量失血,他已经陷入了昏迷。
叶涛撕开男子的上衣,只见腹部一片青紫,他心中暗感不妙,这是严重的内出血。虽然表面无明显外伤,但内伤往往更为致命且棘手。
他让塞尔文递来药箱,自己迅速翻找,找到了肾上腺素立即为男子注射,暂时保住了他的生命。
叶涛解下上衣,命令道:“塞尔文,脱下你的上衣!曾峻,去找两根手臂粗细的小树,我们要制作一副担架,把他抬回去!他的内出血非常严重,必须立刻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