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心中有些恍然，数十次的轮回，让洪荒在映照诸天万界之时，留下了无数的传说。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升起一抹悲哀。
    那是对洪荒难以超脱的悲凉，也是对盘古一次次从期望到失望的哀怨。
    现如今发生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历史的重演，沉沦在无尽的轮回之中罢了。
    玄辰并没有追问：洪荒对于盘古而言，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是自己一手缔造的亲子，还是作为他自己证道的工具。
    因为，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无论是亲子亦或是工具，最终都难以逃脱轮回的结果。
    突然，玄辰心中忽然想起，盘古不久之前告诉他，混沌只孕育了十个混沌魔神，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
    那么开天量劫之时，那突然出现的三千魔神，以及数十万的混沌生灵……。
    玄辰的心中隐隐间有了猜测，他看向盘古的眼神之中，一言难尽，就好似看见了诸天万界之中最大的骗子一般。
    “那传言中，与您在开天量劫鏖战的三千神魔，难道也是……”？
    玄辰的语气显得有些笃定，但是，其中依旧还是带着些许的怀疑。
    因为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开天量劫只是盘古的借口，一个合理脱身离开洪荒的借口。
    盘古此时也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隐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这么被人堂而皇之的摆在明面上来。
    这终归让他感到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一时间，盘古平静的看着玄辰，心中不禁暗想：你小子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点儿。
    盘古的眼神让玄辰忽然打了一冷颤。
    一瞬间，玄辰明白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一尊真正的大能，一个足以决定整个洪荒生死的大能。
    好吧，是他的声音大了点儿。
    正当玄辰想要赔罪的时候，岂料盘古好似并未怪罪玄辰，直接很是大方的承认下来。
    “不错嘛，小子，这都被你猜到了，他们的确都是我的化身，当然，也仅限于他们三千魔神”。
    “至于那些混沌生灵，是本尊禀告大道缘由之后，大道以混沌之气和些许大道本源凝结而成”。
    “这无数年下来，混沌之中已经诞生了不知道多少混沌生灵了”。
    说到这里，盘古的记忆好似回到了开天之前，再次面对三千神魔一般，随后他继续对着玄辰说道。
    “小子，不知道你有听过这么一句话：时间为尊，空间为王，因果不出，命运称皇，毁灭无量，造化无双，五行为主，阴阳在上”。
    “其实这代表的并非是道的高低，道是不分高低的，而是代表着当初本尊化身的强弱”。
    “他们皆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初期，若是再加上本尊因分出化身，而下降的这一尊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中期，便是为天之极数，如此大戏也就开罗了”。
    “世界开辟，天道自生”。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如此，要想不插手洪荒，本尊必须骗过天道，让它亲眼见到自己身死道消，而想要骗过天道，本尊就必须要先骗过自己”。
    “所以本尊先以一化三千魔神，将他们的蛋分布在混沌各个角落，再封印自我记忆，以混沌青莲蕴养自身”。
    “如此，再经过漫长的岁月，本尊在破封而出，再顺理成章的以难忍孤寂的缘由开辟洪荒世界”。
    “然后以证得大道无上机缘为引，让三千魔神围攻盘古，上演一场自己和自己打架的戏码”。
    “怎么样，本尊的计划是否天衣无缝”？
    玄辰看着盘古一脸得意的表情，心中还是暗暗佩服，如此按照盘古道尊的话语，实际上他已经身死道消数十次。
    因为，要想真正的骗过自己，记忆的封印势必要在他死去的时候开启，再通过自己遗留的后手让自己重生。
    玄辰是死过一次，他很清楚那种窒息，黑暗，冰冷恐惧的感觉，直到现在他都是记忆犹新，心惊胆战。
    “是的，无懈可击”。
    “道尊有大毅力，大智慧，能从容面对死亡而面色不改，当真是让贫道佩服的紧”。
    盘古很是满意玄辰的肯定，至于玄辰后面说的，他并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声。
    “哎呀，死亡嘛，刚开始的是挺难受的，但是，多死几次不就习惯了嘛，不要大惊小怪的了拉”。
    玄辰很是无语，他真的想理直气壮的站在盘古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上一声。
    “汝听人言否”？
    真以为谁都有他那般伟力啊！想死就死，想活就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算了，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玄辰强行压下心里疯狂的吐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亿万载的平心静气，修身养性的功夫，竟然在今日被数次破了功。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洪荒好像从未演化成功过吧，难道就没有一次接近永恒真界”？
    “哦，对了，永恒真界是什么，还有曾经的那些圣人呢，你别说他们都被你杀了”。
    盘古闻言顿时深吸一口气，他的脸上闪烁着复杂的神色，那是失望，是痛苦，更是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
    “情况不是正如你所见吗，何必多此一举问呢”？
    “永恒真界，本尊所知道也就这四个字而已，对于它是怎样的存在，是如何的存在，本尊其实并不知晓”。
    “既然如此，连一个不知怎么样存在的东西，本尊又何尝知道是否接近过呢”。
    说着盘古的言语之中满是失望，对于永恒真界的一切，他也很是向往与渴望。
    可是，他唯一确定的是，永恒真界是完美的，一个充满了生机又有无限可能的世界。
    接下来，盘古的眼神之中，光芒瞬间暗淡下来。
    这一刻，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世界在爆炸，无数生灵在无边的劫难之中哀嚎，发出绝望的嘶吼。
    有圣人凌空，他们或坐于坐骑之上，或立于云端，或者半卧莲台，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是一般无二的悲悯之色。
    最终无量量劫劫气爆发，万般一切全都成空，什么圣人，仙人，皆是全部化为虚无。
    随后，一个巨人从莲花中苏醒，一斧劈开混沌，而在巨人的不远处人影绰绰，皆是虎视眈眈的看向他。
    “是本尊杀了他们吗？其实你这么认为或许也对”。
    “毕竟，本尊没有拉他们一把，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无量量劫之中走向灭亡”。
    玄辰听着盘古略显无情的话语，终归是有些不相信的。
    圣人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他们号称是诸般因果不加身，历无量量劫而不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虽然有些不切实际的夸大，以及有很大的局限性，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依旧是整个诸天万界最为顶尖的那一撮人。
    “不是说圣人是诸般因果不加身，历无量量劫而不灭的吗？他们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