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然意识到大家伙进来都是为了看啥的,所以提前让藿藿出现了捏)
(抹茶小蛋糕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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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白罄的身影彻底消失,藿藿这才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在房门处伸手敲了敲。
“叩叩……”
“谁啊?”
里面传来了妈妈的声音,藿藿小声道:
“妈妈……我、我是藿藿……”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和藿藿长相七分相似的狐人女子正站在门后,看到是藿藿,她的那张笑脸突然僵硬下来,接着几抹愠色飞上了瞳孔,周围的气温似乎都低了下来。
藿藿双腿并在一起,看到妈妈这副样子,她被吓得抖了抖。
“小小年纪就学会在外面乱跑了?”
面对母亲的质问,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来,但话到了嘴边,大脑却紧张地只剩下一片空白。
“孩子他爸,管管你女儿!”
见到藿藿不说话,只是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母亲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回头冲着房内吼道。
白罄没走太远,听到了吼声后又折返了回来,他以为这个倒霉的小女孩又遇上魔阴身了,驻足在广告牌后面看了一会,才发现是人家的妈妈。
“这么晚了,把孩子关在门外吗?”
白罄有些不解。
可摆在白罄眼前的就是这样,藿藿的母亲在吼完之后,兀自关上了门,随着“砰”一声脆响,藿藿耷拉着的耳朵似乎更焉了,像是霜打的茄子。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白罄自认为没有资格上去指手画脚,便只是站在阴影处静静看着。
“你跑哪去了?”
过了十分钟,门终于是打开了,藿藿的父亲看上去还算是和蔼,至少脸色没有刚刚的母亲那么差,但表情也可以说是乏善可陈,漠不关心的神色让白罄看了都有些意外。
这是亲生父母吗?
藿藿的父亲和母亲差不多高,只不过和刚刚声色俱厉的女人不同,他手里抱着正在哭闹的狐人婴儿,小小的狐狸耳朵灵动地竖起,看上去就是很会闹腾的样子。
“我……回家的时候,路边有魔阴身,所以没、没敢动,一直躲到现……”
藿藿的声音越来越小,她面对的人不是白罄,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那样的耐心,愿意俯下身子听她说话,父亲怀中的妹妹突然哇哇大哭,父亲立马伸手安慰: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啊。”
好一阵安慰之后,他才打开门:
“真是个麻烦种,回来了就好,省的我们明天去地衡司报案找人。”
“跑一趟地衡司还要花钱叫星槎,麻烦得嘞!我们又不是什么富贵家庭,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吗?死不懂事的!”
里面的母亲数落着,言辞激烈让听着的白罄都有些眉头微微皱起。
“你爸爸妈妈小的时候,哪有你这样好的条件像你一样去读书,到处都在打仗……有这么好的条件还不珍惜。”
藿藿低着头,跟着父亲的脚步进了门,回头将门缓缓关上。
但当门只剩下一条缝的时候,她看着黑夜里紫金色的光芒微微一愣,女孩眨了眨眼睛,那阵光芒又消失不见,身后再度传来一声呵斥。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写作业?”
“哦……哦。”
藿藿被吓了一跳,这才慌忙将门关上。
要是有人经过,定然会看到广告牌后蹲着一个面瘫青年,他双手抱腿,低声道:
“视力真好。”
但白大人显然没有想过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太显眼,才会导致被看见。
又游荡了几个小时,白罄终于舍得回家了,他轻轻一跃就翻过了院墙,钻进卧室里,随意地拿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今晚没有十王司。”
白罄正在犹豫自己还要不要延续写日记的习惯。
无名客,是开拓星神【阿基维利】麾下的命途行者,与其说是星神麾下,不如说是自发跟随阿基维利脚步的一群人,热衷于在宇宙中四处游历,探索星海中不一样的风景,白珩在加入成为云五之前就是一名无名客。
白罄老被她带着东奔西跑,纵使不情愿,也算是无名客了。
身为前无名客,在旅行中记录见闻是常有的事,白罄本身践行着“能不动,就不动”的理念,但最终还是被白珩逼着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只是这份记忆,他最近才刚刚想起来。
已经没有人在身后逼着他写那些无聊的旅行见闻了,但白罄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在纸上又洋洋洒洒写下了几行。
分明只是一天的记录而已,可等白罄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写了三页纸,从景元白天串门开始到晚上遇到了藿藿,就这么一点稀疏平常的小事他却一直写到天都快亮了。
“真奇怪。”
最终,白罄也只是念叨了一句奇怪,便将手里的记事本放进书桌的抽屉里。
之前的日记,早就随着丰饶民的战争成为几缕残灰了,往后的七百多年,他再也没写过日记。
至于原因。
白罄记不清了。
很多事情,当时只道是寻常。
……
藿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书桌上,手边还有写了一半的作业。
“阿嚏!”
女孩打了个喷嚏,毛茸茸的尾巴都炸毛了,她睡眼惺忪地将作业收起,打了个哈欠,想去上课,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六。
“写了半夜,还是没写完……”
她叹了口气,只觉得腰酸背痛,昨天被吓得不轻,回到家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逼着锁在房间里写作业,写了大半夜都没写完。
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总能梦到那个好心的白罄哥哥,藿藿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是个什么原因,最后找了个“白罄哥哥的手又冷又暖”这样一个理由,把自己给搪塞过去了。
冷是因为当时他的表情冷冰冰的,让人看了就害怕。
暖是因为,真的挺暖的,藿藿从小就体寒,受了惊吓,手就更冰了,被白罄牵着的时候,她感到很舒服。
女孩看了眼身后墙上的挂钟,一个“巳时”就这么明晃晃地挂在上面,把小狐狸吓了一跳:
“已经十点钟了吗?”
白袜小脚在地上摩擦着,地面传来的温度冷冰冰的,她试探性地拧了一下门把手,门锁已经被打开了。
一个翠绿色的狐狸脑袋从房间里探出来~
桌上是吃完了的早餐,没留她的份。
这个时间点,爸爸妈妈应该带着妹妹去晒太阳散步了吧?
藿藿心想。
女孩熟练地将碗筷叠起,送进了洗碗槽,又搬了个小凳子来,踩着凳子垫着小脚,将碗筷上面的残渣剩饭洗的干干净净,又将桌子擦了一遍,等到房子变得井然有序,她才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