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后,尾巴大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昔日威风凛凛的岁阳此刻像是被造化洪炉吸干了一般,就连火光都没有先前那般耀眼了。
不过白罄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至少没有像对待幽囚狱里那三个来对待尾巴大爷——或者说使用的力量比较“温柔”一点。
“靠,小怂包你等着,老子要是再帮你老子就是狗!”
等缓过劲来的时候,它这才冲着藿藿小声地放狠话,但藿藿当然知道尾巴大爷是什么脾气,稍微说点奉承话,这家伙便又会得意地找不着北了。
“你……你肯定不是尾巴大爷了!”
藿藿在心中信誓旦旦地说道,让刚刚还在气头上的岁阳虎躯一震:
“你这小怂包发的什么疯?老子就是老子,还能是假的不成?”
“全宇宙最厉害最威风的尾巴大爷是肯定不会计较这个的……”
“呃……”
刚刚还想发作的尾巴大爷顿时喜笑颜开,在心底,巨大的灵火狐狸居高临下地望着藿藿,甚至还抠了抠指甲:
“不错不错~看在你今天这么上道的份上,老子就原谅你这一回,但你下次要是再告状,说什么老子都要吃了你!”
说后面半句的时候,它故意将自己的大脑袋凑上来,冲着藿藿嘶吼,将小狐狸吓了一跳,又惹得尾巴大爷得意地哈哈大笑。
笑归笑,它最终还是收住了得意——白罄也只是装模作样,哄哄藿藿罢了,要真揍它,给十天半个月尾巴大爷恐怕都缓不过来。
这也让尾巴大爷有些唏嘘,换作是二十年前的白罄,恐怕自己很快就会变成死岁阳了。
果然和藿藿在一起之后,就连这冷血的老东西都变得温柔许多。
老子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他不免庆幸,网络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老子是坚定不移的白藿党!
想到这,它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闹也闹够了,白罄伸了个懒腰,打算去把今天的日志写了。
藿藿帮了忙,将那些日志里的内容全都拷贝在了新买的玉兆上,从外观上来看这玉兆像是两根连在一起的筷子,但当展开的时候,光屏便会在两条“筷子”之间出现。
还是挺方便的。
见到白罄进了房间,藿藿便回厨房收拾碗筷去了,这些家务事都不需要白罄动手,向来都是藿藿承包,本来白罄还觉得这些繁重的家务事是不是有点太难为她了。
但藿藿固执得很,说什么都不让白罄动手,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好在家里还算干净,本身藿藿就有一点洁癖,白罄又总是一副纤尘不染的仙人模样,打扫卫生这方面倒是很令人舒心。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藿藿每天掉的点点头发罢了。
白罄从自己衣服的领子处拔出一根绿色的发丝,若有所思。
这几天每次出门前藿藿都会帮他整理一下衣领子,虽然白罄觉得没什么必要,但小姑娘看上去很享受这种过程,白罄便由着她了。
只是她总会偷偷在衣领子里塞一根发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偷偷摸摸的。
奇怪。
“咚咚咚咚……”
他写了一半,在一旁充电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白罄瞥了一眼来电,景元打哈欠的丑照在屏幕中央很是显眼。
白罄有些后悔拿这张偷拍的照片当头像了,每次景元打电话来他都不想接。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将接通按钮一滑,接着开了免提,边写日志边应道:
“有事?”
“犒劳犒劳今天被你揍过的师侄,烤肉,二缺二,来不来?”
景元和白罄的交流永远都是那么高效,和别人说话他或许还要斟酌一阵,摆出文绉绉的样子,一到白罄这就原形毕露了。
“吃过饭了。”
白罄皱了皱眉头。
这个景元,早点打电话就不用麻烦藿藿做饭了。
“诶,自然是夜宵,十点钟,如何?”
景元一句话将白罄刚要出口的抱怨打回肚子里,他顿时改了口:
“我问问藿藿。”
白罄放下触控笔,朝着外边喊了一声,随着“啪嗒啪嗒”的声音,藿藿踩着拖鞋就小跑着过来,打开了白罄的门:
“怎么了?”
她手上还握着扫帚。
“十点去吃夜宵。”
藿藿一怔:
“诶?今天吗?”
“不然我让景元改到明天?”
白罄笑了笑。
“不不不……是将军请我们吃吗?”
藿藿问道。
白罄顿时恍然大悟,冲着手机那说了一句:
“aa不去。”
“你……”
景元那显然被白罄的话气到了,过了好半晌才没好气地道:
“我请便是,来不来?”
“那来。”
青年平静的模样和要脱口而出便会气死人的话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藿藿憋着笑,等白罄的视线飘过来的时候,她也点了点头。
师父要去,她肯定也要去,就算不吃东西,陪着白罄也好。
“藿藿也去,还有没有人,多叫点热闹。”
白罄轻佻着说着,景元那似乎有些无奈。
这个喷不了,这个是真兄弟,是无时无刻都想着敲他一笔啊。
但想到了今天找白罄说的事,他却应了下来:
“那我再喊上太卜和司舵如何?”
“成。”
白罄挂了电话,将刚刚写好的日志保存后,关闭了玉兆:
“都是大官啊……”
景元叫的这两位让白罄本能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恐怕这次就不止是单单吃烤肉那么简单了。
“怎么将军今天会突然叫我们吃夜宵呀?”
藿藿问道。
“嘴上说着是犒劳彦卿,不过应该没那么简单。”
白罄微微摇头:
“毕竟彦卿都没通过我的测试,有什么好犒劳的。”
藿藿:“……”
原来师父是因为这个才觉得不对劲啊。
“总之,吃夜宵是好事。”
白罄伸手捏了捏藿藿的脸蛋:
“你太瘦了,多吃点比较好。”
“不、不行,本来就不好看,变胖了更丑了……”
藿藿想摇头,不过脸颊被白罄捏着,动弹不得。
“谁说你不好看?”
白罄松开了手:
“我去做掉他。”
见到他不像是开玩笑,藿藿不由笑着反过来摸摸师父的尖耳朵:
“没有人说我……是我自己这么觉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