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藿藿发了个脸红的表情包就没了下文,寒鸦拍了拍白罄的肩膀:
“小女子以人格担保,你这么回复绝对没错,藿藿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一定能明白你的意思的。”
白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才反应过来:
“你刚刚不是还在和雪衣聊天吗?”
“吾在这里。”
白罄的右肩膀又搭上来一只冰冷的手,他回头才发觉雪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到了自己身边。
难道说刚刚自己的聊天记录早就被曝光了?
他不由陷入了这样的怀疑之中,寒鸦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见她信誓旦旦的样子,白罄不由放心了几分……个屁!
“你把你手机放下。”
寒鸦若无其事地将手机里的小群退了出来,随后将其收回行囊里:
“只是记录一下罢了,这群里不就你、藿藿、我与姐姐四人吗?”
“那是工作群吧……”
“并非工作群。”
“并非并非。”
两人像孩子一样“争执”了一会,雪衣才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寒鸦伸了个懒腰后,就走到一旁继续写她的报告去了,白罄杀的那四十几个犯人,在报告里可不只是多写几个名字这么简单。
还有所犯罪行、生平、被收容时的随身物品之类的,所以她磨蹭了好久,才写了一大半。
见她怨气冲冲地离开,周围的冥差可不敢触她霉头,纷纷让出位置。
“看来报告写完之前,寒鸦会一直是这副状态了。”
白罄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而雪衣则是轻轻踢了他一脚:
“下次,莫要让小妹替汝写报告了。”
“尽量吧。”
他也不敢给肯定的回答。
毕竟白罄的刀只要出手,就必定会死人。
报告肯定是免不了的,下次他还是尝试一下自己写吧。
等会……
白罄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
尾巴大爷去哪了?
藿藿刚走出悬梯,就感到身上一阵发凉,她下意识想叫一下尾巴大爷,这才想起它早就被当成约会的电灯泡丢在家里了,难怪周围都黯淡了许多,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没了尾巴大爷,中转狱层突然变得有些可怕,藿藿唤出了自己许久不用的青冥灯,手中捏着令旗,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要、要不要回家一趟?”
她这么想着,回头看了看那悬梯,发现自己已经走挺远的了。
要说回去的话,那不就迟到了吗?
想到这,她一咬牙,还是打算不叫上尾巴大爷了。
“反正,当做照明工具,青冥灯也是一样的……”
她安慰着自己,随后便激活了栈桥,一间又一间囚室探视着。
大多数囚犯已经睡着了,没睡觉的就要藿藿负责催促一下。
“您好……是睡觉时间了。”
藿藿缩着脑袋,敲了敲囚室的门,那囚犯转过身来,浑身的毛发长的离奇,像是一个毛线团:
“你这小女娃,还怪有礼貌的咧。”
那毛团咧开大嘴笑了笑,隔着门板藿藿都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她脸上的苍白不由加重了几分。
“睡睡睡、睡觉时间到了,这是规……规定!”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周围囚室里传出笑声:
“规定?上一任判官都不管我们的,你算老几?”
藿藿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双腿微微发着抖,那犯人的刁难像是引线,周围囚犯不满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对啊,老子想几点睡就几点睡!滚滚滚!”
“就是就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是回去吃奶去吧!”
“哈哈哈……”
藿藿看着他们这可恶的嘴脸,大脑发白,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她只好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翻出了几张纸人,朝着一旁碎裂的石柱丢去。
“这几张破纸有屁用……”
毛团大笑着嘲讽眼前没有尾巴的狐狸女孩,可接下来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轰!”
整个中转狱层顿时颤动了几分,那碎裂的石柱早已化成了飞灰,而这样的纸人还有两百多张,密密麻麻地围绕在藿藿的周身,上面渗人的笑容让那些囚犯不寒而栗。
“去、去睡觉!”
她厉声道,和平时软软的温柔样子有了一些差距,离她最近的毛团二话不说,立马翻身上床盖被,刚刚的嚣张气焰像是那块石柱一样无影无踪了。
“咳……冥差大人,我有点困了。”
“我先睡了我先睡了。”
领头的都怂了,其他囚犯也没必要再坚持下去,虽然这点爆炸在他们眼里算不上什么,但这女孩子身边可是围绕着一大圈呢。
跟挖矿的爆破队有什么区别吗?
见到这一块的囚犯安稳下来,她才松了口气,将那些灵符都收了回去。
“我……我也不算很没用吧。”
她不由这么想着,紧张的情绪还在心头萦绕着,藿藿没敢放松,继续奔向了下一个区域。
“轰!”
“轰!”
白罄还在管理中枢打着盹,只觉得撑着的手臂处传来一阵颤动,他不由睁开眼,有些疑惑:
“寒鸦,你感觉到地下在震动没?”
写着报告的寒鸦头也不抬:
“没感觉到,你若是很闲,可以帮姐姐管理一下。”
白罄自知管理这方面他是一窍不通,便摇了摇头:
“那还是算了。”
寒鸦也没接着劝,毕竟她刚刚也没真的想叫白罄帮忙。
就是阴阳怪气他一下罢了。
不过白罄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藿藿,尾巴大爷不在身边,若是那些囚犯为难她,这小姑娘估计回来也又得偷偷摸摸掉眼泪了。
他站起身来:
“我亲自巡视一趟中转狱层。”
寒鸦立马警觉地抬起头:
“否决。”
白罄:“……”
你要不要这么害怕?
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终究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讪笑了一声,认真道:
“不会破坏任何东西的。”
寒鸦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去,不过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白罄的身影已经从她面前消失了。
“白罄……唉。”
只剩下回寒鸦无奈的叹息。
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