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等着她们回去吃饭,师兰跟乔月舒聊了一会,婉拒了她下馆子的邀请,带着叶昭回去。
两人到了公交站,师兰眼尖,远远看到车上乔装打扮坐在窗边的裴易年,也就是陶佩芝的二婚丈夫。
师兰疑心高涨。
平时人模狗样,现在穿着一件旧衣服还带着帽子,看着就觉得要去干什么坏事。
叶昭视力过人,警惕性又高,随时注意着自己老板的动向,几乎是师兰看过去的下一瞬就注意到了那人。
“要我跟上去看看吗?”她问。
那一趟不是她们回家要坐的公交。
师兰高兴她的默契,“正有此意。”
叶昭坐上这趟公交,师兰原地等候。
尽管是在大城市,现在的公共交通也远不及现代方便快捷,公交车半小时才有一班。
她在那边发呆边等,看到一个穿旧式大褂的大妈走过来,恍然想起自己方才忘记问乔月舒的尺码了!
虽然大致她能看得出来,但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
想到这里,她又转身回去找乔月舒。
希望她没出门下馆子。
师兰步履匆匆拐进胡同,差点跟人撞上,对方显然也吓了一跳,匆忙避到一旁。
“对不......”师兰赶紧跟对方道歉,抬头看去话哽在嗓子里,“李少川?你怎么在这?”
白衬衫,黑裤子,怎么这么眼熟!
她狐疑地扫了两眼,转到后面看他的背影,可不就跟上次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上次也来过这边吧?”她突然问道。
语气带着几分她自己都说不清的盘问。
说完才后知后觉不对劲,以他们二人的关系来说,远远没到关心对方去向的程度。
李少川也没义务告诉她。
不过师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反观李少川也被师兰的话给问住了,扭扭捏捏半天,就跟做贼被发现似的,“你都看到了啊?”
“能不能别告诉我哥。”他小声恳求。
师兰打量着他,“你又不是来这里杀人放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哥?”
更何况,她跟李伯川也没什么交情。
李少川如蒙大赦,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哦哦,好,那我走了?”
“你走呗,我又没拦着你。”师兰奇怪地扫了他一眼。
这儿又不是她的地盘,还能管得了他往哪儿去?
李少川松了口气,大步流星出了胡同。
师兰在后面看着他越走越快的步伐,心里有点纳闷。
怎么感觉这人偷感很重啊?
敲开乔月舒家里的门,一股香味直往鼻子里窜。
乔月舒见她去而复返也很意外,伸出头往外扫了两眼。
“你这就吃上了?去哪打包的饭菜,怪香的。”师兰吸了吸鼻子。
她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神经抽了,突然来了句:“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从这走吗?是李......”
话音在看到乔月舒心虚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他不会是从你这走的吧?!”师兰脑子突然灵活起来。
难怪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第六感诚不欺我也!
乔月舒不敢看她的眼神,心虚地抠了抠手指,“那个......他就是来给我送点吃的,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等等!”师兰眼神盯着她,“上次我来送桃子,在胡同口也看到一个人,该不会也是他吧?那桃子是他送的?”
“嘿嘿。”乔月舒知道自己没办法抵赖了,硬着头皮嗯了一声,“是他。”
师兰反手关上大门,开始逼供,“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进行到哪一步了?”
乔月舒知道自己瞒着朋友有点说不过去,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况且,她也很在意师兰对她的看法。
才离婚没多久,就跟其他男生好上了。
反观师兰,一直都是默默支持霍骁的事业,也不知道会不会看不起她?
她忍着不说也很煎熬的。
“就是你搬到宾馆住没多久,他被朋友邀请来我们学校看表演,正好看到我了,一来二去就......”
“你俩到哪一步了?”师兰往乔月舒腰上掐了一把,“好家伙,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乔月舒梗着脖子说:“睡了。”
言罢又悄悄观察师兰的反应,生怕在上面看见什么厌恶的表情。
“可以啊你!这速度!”师兰拍了拍她的肩膀。
搞得乔月舒都有点不习惯了,七十年代的人也这么开放的吗?能接受婚前性行为?
“你......不反对?”
师兰一愣,“我为什么要反对?”
又不是出轨pc这种违背道德法律的事。
只要是单身,就算是领离婚证第二天就跟别人好上,也是她的自由。
更何况,李少川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对象。
其他的不说,至少身材好。
“我才离婚几个月就找了新对象,你不会觉得我太放荡吗?”乔月舒犹豫道。
现在单身男女在外面牵个手挽个胳膊都有人指指点点,说什么伤风败俗。
她的担心并不多余。
别人的看法她不在意,但师兰是她重生以来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她的看法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师兰嗤了一声,“你都说离婚了,难不成还要立个虚空牌坊守着?”
更何况,说不定人家闵沧早就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不过你们来往还是要注意点,我都撞上两次了,就怕被人看到了举报你们乱搞男女关系。”
乔月舒摆摆手:“没事,街坊邻居都知道他是我对象,每次也就来送个东西就走。”
她也没傻到把人带到家里乱来。
师兰又问:“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过你们是认真的吗?还是玩玩而已?”
乔月舒感觉自己又重新认识了一次师兰似的。
在这之前,她还觉得师兰在男女关系中是属于比较传统保守的那一类,没想到竟然连“玩玩而已”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想了会才说:“既然开始了一段新的感情,我当然是认真的。”
反正享受恋爱的过程就好,没必要一味追求最终能否修成正果。
“我还以为你这么保守说不定会骂我呢!”话说开了,乔月舒满身轻松。
师兰错愕地张了张嘴:“我哪保守了,就问你哪来的错觉?”
乔月舒有理有据地控诉:“每次说两句稍微尺度大点的话你都让我打住,不是保守是啥?”
“我也是个正常人好不好?也有正常的需求的。”师兰颇为幽怨地扫了她一眼,“平时就尽量忙起来让自己忽略,你倒好,非要说这些不健康的。”
饱暖才思那啥。
天天连轴转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的时候,晚上洗漱完躺到床上倒头就睡,哪有心思想别的。
但有些东西吧,你刻意忽略、压抑着,突然提起来,心里就烦躁得很。
男人又不在家里可以使唤,说这些都是徒增烦恼。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夫妻生活也是维持感情的一大调味剂。
长久的分居,跟她同样有正常需求的群体,几乎都是属于性压抑性缺乏状态的。
正常的生理需求罢了,也不是什么羞于面对的东西。
“那你倒是能忍。”乔月舒表示佩服。
师兰倒是看得开,笑了笑说:“置身处理,我有需求,我爱人也有啊,他能为了事业奋斗忽略这些,我当然也可以,这是不是也属于另一种程度上的双向奔赴了?”
难道金钱带来的精神快乐还比不上生理?
夫妻生活可以缺,但钱是万万不能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