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可:“云烨,你知道童娟吗?”
舒意可见傅尧庭去厨房做饭了,这才悄声问。
苏烨点头:“嗯,知道,不就是那个女知青吗,她怎么了?”
舒意可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和嘲弄,
面色更是鄙夷不屑道:
“她呀,她现在可是队上的大名人了,说起来,简直丢尽了我们知青们的脸,
不!
是丢尽了天下所有女同胞的脸。”
原来童娟一直不想下地挣工分,嫌弃下地累得慌,手磨出血泡,粗糙了。
然现正值猫冬之际。
而她又闲得慌,
这女人便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猫冬时刻,
总想给自己找一个长期免费饭票养着她,
但那些男人也不是傻的,
没好处的事,
他们自然不会干了。
后面,童娟干脆放塘养鱼,她想让那些对她有意思的男同志,
帮他干活儿。
还有,哄着那些男人给她送钱送票送肉给她花用,
当然了,作为交换,
她总会给那些男人尝点儿甜头。
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给一个女人钱票,
他图的什么甜头呢,傻子都知道啊。
图的自然是女人的身子啊,之前因为她勾搭汉子,还被队上的悍婆娘抓了包,
被揪着头发狠狠揍了一顿,
当时打得可惨了,哭爹喊娘的,
但仍然勒不紧那些男人的裤腰带啊。
那些男人回去后,还把自家媳妇儿揍了一顿,说她们在外人面前不给他留面子,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姚倩茹一言难尽:
“挨了打的童娟不仅不知悔改,她还愕然发现了走捷径的好处,很快便付出了行动,
后面她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到底,
反子身子已经脏了,只要有人给钱给票,她可以跟好几个男同志同时保持着肌肤之亲,
还敢跟对方的正房媳妇儿对着干,
成了人们口中心照不宣的明娼。
云烨蹙了蹙眉:“这情况队长叔知道吗?这不是明显败坏队里人的名声吗??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队里的大姑娘还能嫁得出去?小伙子还能娶到媳妇儿吗??”
“知道啊,然并卵用啊,人家依旧我行我素,
跟滚刀肉似的,
整得大队长都没脾气了,时间长了,他也懒得管了。”
“没人举报?”
两人均摇头,“没人敢报,那些男人们的媳妇儿,就是一绣花枕头,嘴里嚷嚷的厉害,
可她们也不想让自家男人被割尾会带走啊,
那样家里没了劳力,娃儿没了爹,
不仅会被人欺负,
还会被人看不起,
那她们的日子只怕更难过了。
同时她们更不怕被休回娘家,既然管不住自家男人,便只能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
最后将苦果咽进肚里。
唯一值得她们硬气的是,她们将家里的钱粮把得更紧了。”
云烨垂下眸子,
眉头蹙得死紧,
她有时候真的被这个时代妇人愚蠢的行为震碎了三观,
搞不懂她们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大概在她们被旧思想束缚太久了,从来没有什么悍卫自己权益这一说吧,
只要是嫁了人,生了娃儿的女人,不管男人是烂的,臭的,还是灭绝人性的,
她都得咽下这颗苦果。
可是凭什么呢???
还有像童娟这种自甘堕落的女人,好好一个姑娘家,又是文化人,虽然下乡了,
但只要她稍微勤快一点儿,
有什么不能养活自己的呢,再说了,她自己长得也不算差,将来缘分到了,
再嫁个好男人,
不比什么都强。
可这些人却偏偏不想好好做个人,
整天好逸恶劳,腿一扒,总想走捷径,获得短暂的享受,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捷径可走啊,
特别是女人,
名声坏了,身体伤了,一辈子都毁了。
“姐!吃饭了!!!”
房间气氛凝滞的时候,云宴宸在房外扯着嗓子喊,舒意可两人这才惊觉时间不早了,
“那个,云烨,你先去吃饭吧,我们俩先回去了,回头再聊。”
“好,路上慢着点儿啊,改天再来玩儿。”
“哎~”
等人走光了,谢宁铮这才跳出来道:
“小叶子,没想到你一段时间没回来,
队上的人对你这么热情啊。”
云烨勾了勾唇,“我也没想到哇,有可能是奥利给比较受欢迎呢。”
想到奥利给,谢宁铮秒变脸,
“小叶子,奥利给的伤是怎么回事?”
云烨看谢宁铮是真担心奥利给的伤势,
便跟他简单讲述了事发经过。
“啪…”谢宁铮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差点把炕桌掀翻了,
“他奶奶的熊腿,老子要去弄死这群王八蛋。”
说着就要往外跑。
“站住!!!”
“站住!!!”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谢宁铮眼睛都气红了,“小叶子,庭哥,你们难道就这样放过这群王八犊子么?
你们就忍得下这口恶气么??
庭哥,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孬了。
他们捅伤了奥利给,这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实际上想捅的是小叶子吧?”
“就你聪明,先吃完饭,我再跟你细说。”傅尧庭现在不予多说细节,就怕谢宁铮冲动行事。
这一顿饭,大家吃得没滋没味的,司机看到桌子上这么多好吃的,都不敢下筷子了,
还是云烨给他划拉了好多肉,
“多吃点儿吧,谢谢你送我们回乡,辛苦了。”
司机感动得眼睛都红了,他家穷,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肉,
他挣的钱全都要寄回去养弟弟妹妹,
“不,不用谢,要,要谢谢云副局。”
而云宴宸将家里剩下的生肉全喂给了奥利给,
还蹲在它旁边,摸了摸它的毛:
“奥利给,你受苦了,等我长大了替你报仇啊,你多吃一点儿,早点儿痊愈啊。”
“嗷呜……”奥利给眨了眨虎眼。
谢宁铮冷静了下来,
几人吃完饭,傅尧庭送走了司机,这才细细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谢宁铮闻言后,他气得青手臂筋暴起,手指紧紧的抓着炕沿,彰显他内心的愤怒。
傅尧庭见表弟气成这样,遂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他们的打算跟他说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