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没什么,我在想一个问题,这群女孩被人如此糟践,
那她们的家人在做什么呢?”
何大壮和赵小溪两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了解到的其中一个杨姓女孩的家人,当他道明身份时,
那家人显得异常气愤,嘴里不是对女孩的心疼,而是无尽的谩骂与羞辱。
最简单的一句诛心之言便:那为什么人家单单传你的黄谣,单单往你身上的泼脏水,
怎么不传别人的,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检点。
她自己的家人都不理解她,不为她辩解,还指望外人去心疼她,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了?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何大壮硬着头皮将自己走访的情况说了。
云烨闻言后,她阴沉着一张脸,她忍不住拳头硬了,她很想不管不顾的将那群人的脑子敲开,
看看里面装的是屎还是草料。
自家孩子被人伤害了,不为她讨回公道,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反而给罪犯找借口,
这人的脑回路不是被屎糊住了是什么?
“走,带我过去。”
“是!”
何大壮带着云烨来到这家,这是受害者女孩杨小草的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杨大叔在家吗?”
“谁呀?”
“是我,何公安。”
杨大叔老脸一沉,不高兴道:“你怎么又来了?”眼角余光瞥见云烨,他完全不怵。
这要是一般老百姓见是公安,指不定吓得腿肚子都是软的,但是姓杨的,一听对方是从外来的公安,
他还就真的不怵,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人家是外地的公安,管不到他头上。
何大壮完全不知道一个乡下老头心里有这么多蛐蛐。
“这位是我们公安的领导,云副局。”
杨大叔眼睛瞪大老大,像是要从眼眶中瞪出来。
粗鄙的声音拔高:“你说啥???你说这个小娘儿们是你们的领导???”
三人顿时沉了脸,赵小溪阴沉沉嗓音道:“杨大叔,你最好说话放尊重一点儿,
要不然的话,我会直接逮捕你,告你一个藐视人民公安领导的罪名,想必到时候你就会学乖了。
你别忘了你也是从女人的胯下钻出来的,连国家领袖都说了,女人能顶半边天,
你这是连领袖的话也敢反驳?”
杨大叔顿时吓得面如人色,他脖子缩了缩,“那,那个,对对对不住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个乡下大字不识的汉子,不会说话,您千万别见怪,实在是......”
“哼!”
云烨眼神嗜血残戾,有时人太善良并非好事,对付姓杨的这种人,不能一味的善良和讲道理。
否则只会让这群愚昧的男人蹬鼻子上脸:
云烨嗓音沁冷道:“你好像很看不起女人呐?”
杨大叔顿了顿心神,眼神躲闪:“那,那个,在我们这里,女人不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吗?她还能干嘛??”
“那想必你家的女人除了传宗接代外,其余时间都在家里享福啰。”
杨大叔被怼得脸色有些挂不住,满是褶子的脸上忽青忽白的,霎时精彩。
还是赵小溪上前打圆场:
“杨大叔,我们这次过来,不是跟你讨论男人和女人地位的,我们就是来查案的。
我们想了解一下杨小草从小在家里的生活情况。
你必须一五一十,知无不言的告诉我们事实,要是有半点敷衍或欺骗,阻止我们查到真相,
那么你就是跟敌特同流合污的坏分子,我们抓你没得商量,严重的话,啪的一声,知道是什么了吧。”
“是是是....我一定如实说。”
杨大叔吓坏了,黝黑的脸上一片煞白,这要是攀上敌特的关系,那他们杨家人还不得有一个算一个全被拉出去灭绝了啊。
接下来聊的话题就非常彻底了,杨大叔将自己的竹筒倒豆子全倒出来了,
还将杨小草十岁的照片拿出来给云烨他们看了。
也是她长这么大唯一的一张照片。
云烨拿着照片仔细端详,照片背景是在一片矮小的土坯房前面拍的,小女孩虽然身材瘦弱,
穿着也单薄,
上面还打着好几个补丁,但笑容灿烂,纯净,好像不会被困难打倒一样的坚韧。
云烨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出了神,仿佛透过照片里的她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心中一阵酸楚。
她定了定神,抬头看向杨大叔,冷声道:
“杨大叔,据你所说,杨小草的母亲是突然失踪的,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杨大叔想了想,“大概是十五年前吧,当时小草才三岁,她突然说是回娘家,
不方便带着小草,也不方便让我跟着,结果她这一去就再没回来了。”
云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之后你们有去找过她吗?”
“找了啊,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天地这么大,上哪儿找。”杨大叔叹了口气,
“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时间长了也就放弃了。”
云烨心里有了一些猜测,也许杨小草的母亲并不是普通的离家出走,这其中很可能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她决定深入调查此事,弄清楚杨小草母亲的真正去向。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揭开杨小草失踪的原因,这母女俩还真是命运多舛。
随即她眼神冷得像冰窖:“那她被人诬蔑清白,你做为她的父亲为什么不为她出头??”
杨大叔眼神躲闪,完全不敢抬头看人。
云烨心跟着一沉,看来这里面有事啊。
“你要是不说的话,永远也找不出你女儿失踪的真正原因,以后想说,也没机会了。”
“呃...为什么?”
“你说呢?”
杨大叔蹲在地上,痛苦的撸了撸头发,仿佛豁出去了一样:“杨小草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小草娘是我十八年前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揣了娃儿了,而且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的姓名,
也不记自己家在哪里。
我当时也是光棍一条,年轻气盛,色迷心窍,看小草娘长得好看,我便软硬兼施外加一通威胁,
央求小草娘嫁给了我,这样小草就有一个正常的出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