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想着是时候撑一撑师父的门面了,决定认真地提起个严肃的话题,表达一下自己对目前局势的分析:“这山洞像是被谁施了障眼法,能护我们一时安全,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难保狼王他们不会杀个回马枪。我们在此地休整一番,然后还是要另寻个出路。”
火光映着秦砚初的脸,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他平静地将手中鱼翻了个面:“其实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赶紧离开这片密林。”
“没错!”白晚晚表达了赞同。她正要再说点什么,但秦砚初很快话锋一转:“不过,你之前发出的信号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恐怕等在出口的妖族不止狼王他们。”
白晚晚瞬间苦恼起来:“光是一个狼王就很难对付了,要是其他妖族群起攻之,我们怕是插翅难逃。”
“好在……”秦砚初微微笑了笑,安慰她道,“狼王他们搜过这里,短时间应该不会再过来,而各个妖族之间互相忌惮又相互提防,谁也不会轻举妄动,暂时可以维持微妙的平衡。”
白晚晚心中的大石刚要落地,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秦砚初再次开口:“但是……”
“徒儿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给为师个痛快吧。”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纯种傻白甜,白晚晚都要怀疑他是故意逗她的了。
秦砚初终于痛快地给这件事结了个尾:“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所以我们要趁着这段时间赶紧修炼,恢复灵力。”
啊,要修炼啊。白晚晚最烦的就是修炼。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群妖要来抢夺秦砚初的九尾灵力了。
能偷懒走捷径谁还会想要脚踏实地地努力呢?
不过她也懒得为明日的事情发愁,于是又将目光落在秦砚初手里的烤鱼上,双手托腮安静地等待投喂。
她发现徒儿认真做事的时候实在是赏心悦目,比滋啦作响的香喷喷的烤鱼还具有诱惑力。
他的眉眼俊美深邃,令人看了就容易深陷其中;嘴角若有似无地噙着一抹笑意,就像那钓鱼的钩子,在钓人的心魄。
直到秦砚初看了过来,眼睛弯成了天上的月,他开口,声音好像月下动听的箫,好听:“鱼好了。”
“啊,叫,叫师父。你要时刻认清我的身份。”好险,真叫妖难以把持。白晚晚努力摆出严肃的脸,才不会承认自己被美色所惑,看得失神了呢。
“哦,师父,你饿了许久,再吃些吧。”秦砚出温声道,为了防止白晚晚口渴,他另取了一些灵泉水,一并递给她。
“嗯,甚好。”白晚晚矜持地点了点头。
吃饱喝足,秦砚初起身熄火,他背对着白晚晚,突然幽幽地问道:“师父,众妖都是来取我九尾灵力的,你呢?”
火光一点一点熄灭,不见日光的洞内变得幽暗起来,只有灵植散发出的微弱幽光。
还好秦砚初背对着自己,白晚晚的眼神飘得很,她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不瞒你说,我游历人间的时候,一个半仙算出我命中要度一劫,此劫恐有生命之忧。而破劫之法,就是收个徒弟,但行好事,莫问来路。现在我可算有了你这般好的徒弟了,必定可以安然渡劫!”
秦砚初有些动容:“没想到师父与我竟有些同病相怜,我也是有一关乎生死的劫难,但我这解法却系在那未来的媳妇身上。”
“哦?”白晚晚听出了八卦的味道,凑上前来,“怎么说?”
“此劫因情而起,也只有她可以解。”秦砚初高深莫测地说。
“哇哦。”有虐恋深情那味儿了。白晚晚恨不得拿出一把瓜子,边嗑边听。
但考虑到这有损身为一个师父的威严,只好含泪放弃。“你再展开说说,你那媳妇有没有什么特征,为师帮你一起找呀。”
秦砚初的目光看向白晚晚,轻轻笑了笑:“卦象没有预示,但我见了她,便会知道是那个人。”
白晚晚嘀咕道:“这么玄乎的吗?也不知道徒儿这未来媳妇长什么样。”
她忽而抬头,秦砚初额头的流火印明晃晃地闯入她的眼帘,她忽然激动地拍了拍大腿。“之前没有时间细想,怪不得那些妖能那么精准锁定你,你额头这枚流火印,不就明摆着说,大家快来砍我吗?得想个法子把它隐藏起来。”
白晚晚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拿出乾坤袋,在里面掏了很久,终于掏出一个古朴的墨玉镯子,递给秦砚初。
“呐,这是我最厉害的法宝了。我为它取名问灵镯,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它可是深藏不露的。带在身上能掩盖妖气,任谁也分辨不出你是狐妖还是狗妖,刚好可以隐匿你的行踪。就送你了,算是给你的拜师礼。你快试试能不能隐藏你额头的印记。”
镯子并不华丽,看上去古朴而陈旧。秦砚初眼中神情晦暗不明,面上有些动容,却双手未动,不去接白晚晚手中的镯子。
白晚晚误会他嫌弃,急道:“你可别不识货啊,这可是真宝贝!别人我还舍不得给呢。”
秦砚初望过来,竟已感动得红了眼:“师父,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你怎么办?”
“我,我白晚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用得着遮遮掩掩吗?”看秦砚初仍然一副十动然拒的模样,白晚晚有些受不了。
可她又不能明说,你入险境就是我入险境,只好委婉道,“哎呀,再说你现在是妖界的香饽饽,我毕竟不能时时看顾着你,带上它保平安嘛。”
秦砚初仿佛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最终接过问灵镯。
就在他双手触到问灵镯的瞬间,他额上的流火印果然消弭于无形,而当他放下镯子,流火印又出现了。
他将问灵镯珍而重之地放在了胸前贴身的口袋里。
白晚晚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不用太感动,师父我是个会及时索取报答的人,亏待不着自己,啊,放心。”
刚刚还感天动地的秦砚初终于恢复如常:“……谢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