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例是族长、里正、木雄叔和梁夫子四家人聚集在林夕瑾家里,族老们也来了。现在里正的儿子王建斌和梁夫子管着清远义学堂这一块,也有很多的事情要汇报。
“瑾儿,累了吧?奶奶可来了。料想你们该回了,我今天可准备了烧焖鸡。”何奶奶人未到,声先至。
“是呀,我想着这几个孩子今天怎么也该回来了,我焖了甜酸排骨,炖了近一个时辰,软糯香甜,保管一会那些小子把舌头都吞了。”青嵩书院早已放冬假,建安婶子已从书院回来,她还是一贯爱开玩笑。
于是加上自家的饭菜,晚上的饭菜齐活。几家人都不是空手来的,或用推车或用提篮运送煮好的饭菜上门,都还热乎着呢。
林夕瑾干脆省得啰嗦,添上自家煮的饭菜,一股脑地排放在有加热功能的菜架子上,让大家吃起自助餐来。
大伙早习惯这种吃法,也喜欢这种热闹自在的氛围,自顾自地取来饭菜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大家聊起了石子窝和清远县今年的收获。
“我们村今年的人均收入已突破二十两了,家家都盖起了新房,就连三婆家也盖了五间瓦房了,明年二虎就要下场考秀才了。”
“工坊都建起来了,旧房子拆去后,我们村现在可漂亮了。”
“别讲我们村了,就是整个清远,哪个乡镇不是喜获大丰收啊?家家都有余粮,口袋里也有余钱了。”
“可不,上回秋粮收割的时候,李县令还说今年大家伙的口粮平均每人有五百斤呢。瑾儿今年又免大家税收,全县的人家都有好日子过了。”
“是啊,你不看现在义学堂里读书的孩子是越来越多了么?大伙都知道识字的重要了。只可惜我们县不能到别处去考,不然肯定会遍地都是童生、秀才了。”
大家聊到高兴处都哈哈大笑,以致散去时都带有几分醉意。
林夕瑾没有去睡觉,趁着夜色又去招呼她山上的小伙伴,让大虎和群狼饱餐一顿,方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让几个孩子给族长几家送了年礼,还让夕晖、夕佳送年礼和养老钱给林贵启。族长对林贵启一家还是不放心,亲自带上兴文、兴成陪着一起去。蒋氏和林木胜痴傻了,现在只知道吃喝拉撒,倒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族长和林夕瑾说,蒋氏和林木胜从县大狱出来后,就痴痴傻傻的。能吃能睡,只要吩咐他们,也能干简单的活计。只是怕见生人,只要有人出现就躲进房里。
林木胜的两个孩子也不成器,尤其是他的儿子以前被蒋氏娇纵惯了,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主。
林夕瑾管不了那么多,一棵树从根本上长歪了,不管你如何纠正,也成不了栋梁之材。
人,亦是如此。所以,都说原生家庭很重要,家庭的教育永远是第一位的。
让管家把准备的红包和礼物搬上车,林夕瑾带着夕晖几人就到各处走动走动。
最先到的是水泥厂,明天水泥厂就正式放年假了,厂里的工匠们看到林夕瑾亲自来厂里慰问大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一年下来,水泥厂的产品供不应求,工人们的收入是和产品的销售挂钩的,所以人人收获颇丰。
但被主子看重,被别人所惦记,每个人都能刷出存在感,是所有人需要的人文关怀。
沿路去了庄子、林园瓷厂、书局、医学院,给在场的人给予慰问。
医学院的学生已放冬假回乡,只不过部分夫子在值守,因为还有病人在附属医院住院。制药厂也是明天才放假。
林夕瑾交代半夏等人,安排好住院部的轮值,然后轮流回家过年。大家高兴地答应了。
一圈逛下来,大家对清远的变化有目共睹。衣食无忧,生活顺意,百姓和乐,这是目前清远百姓的生活状态。虽然离“富足”两字还有些距离,但放眼清远已处处是春。
晚上,建安婶子和兴杰找来家里,两人呈上账本和赚到的银两。
一年下来,食堂赚到不少,除去成本和人工以及在一旁新建的酒楼支出,还净赚十七万两多银子,除去给青嵩书院的一成利,各家得五万多两的纯利。
建安婶子被林夕瑾带飞,那高兴劲头压也压不住。
书局走的是照顾学生的路线,赚的少些,一年下来也就赚一万多两,给了一成的利润给兴杰,其余的并入儒林书局的总账。
兴杰的高兴劲不比建安婶少,自己独立外出工作的第一年,就赚到了比全家收入还多的银两,哪能不兴奋呢。
不过他这种兴奋在和叶锦林、兴文、兴武等人比较之后就少了些。
年二十八晚上,家里的几个盘账小能手把各项收入汇总,一年下来,各项生意净赚一百三十四万两,不得不说林夕瑾是搂钱达人一个。
终年的忙碌对自己最好的犒赏就是过个好年,吃喝玩乐,新衣红包都给安排个齐乎。
这个年是整个石子窝过得最为喜庆热闹的一个年。
外边的热闹也影响不了林夕瑾的行程。年初一午夜,她还是按照两人的约定飞往京都,去接某个傲娇的男人回石子窝。
慕容旭早已在庄子等候。看到她从飞机上下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揽进自己怀里。
“你猴急什么!暗一他们还在呢!”林夕瑾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不在,他们看不见。”索性给她来个公主抱,把她抱回屋子。
一阵铺天盖地的热吻袭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良久,慕容旭才松开她,牵着她的手来到桌前。
“饿了吧,来吃点夜宵,我们再回石子窝。”边说边帮着林夕瑾盛汤夹菜,照顾她吃喝。
吃饱喝足,两人又乘着夜色飞回了石子窝。只是回到石子窝,迎来的却是让人出乎意料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