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郅玄刚才听到时茭痛嗤了,不安分的手又朝人脑门儿探去。
“是不是笨?哪有用脑袋撞别人的?”
时茭咋咋呼呼的性子自然得暴跳如雷:“你还摸!”
“真混蛋!”
共枕的男人眸光灼热,都快要溢出岩浆出来了,却可见明显戏谑。
“对呀,你是笨蛋,我是混蛋,不然昨晚也不会把你吃了。”
说完,还估摸着位置,用手捏了捏时茭的脸蛋。
时茭脸上的肉不知道算不算婴儿肥,软得跟棉花一样,而且质感绝佳。
时茭的怒骂就跟一拳砸在棉花上一样,没有任何杀伤力,反倒是助长了秦郅玄的嚣张。
“你烦死了。”
骂来骂去,也就那一两句,反抗人都没反抗的本事。
秦郅玄感受到手上传来滚烫的触感,一时生疑,改捧脸了,沉了嗓音:“你脸怎么这么烫?”
时茭的脸蛋烫得不正常,跟煮熟的鸡蛋一样。
秦郅玄又用手背碰了碰时茭的额头,还是烫的。
“啪”的一声,床头的灯被男人打开,强烈的刺激光线让时茭闭眼后虚虚睁眼。
半张脸趴在绵软枕头里的男生很漂亮,惺忪的困意让时茭迷迷糊糊的,黑睫跟蝴蝶羽翼一样,轻轻扇动。
露出在外的小半张脸时茭时茭很红。
绯情又糜红。
绛色的唇瓣那一抹艳丽也格外浓稠。
“头晕吗?”
秦郅玄从床上起身,穿着浅灰色丝绸睡衣,应该是时远洲给的新的。
时茭懵懵的,本就又累又倦,还扶了扶额,竭力用蹩脚的演技夸大痛苦:
“晕,晕死了,可能是刚刚那一下脑震荡了,都怪你。”
其实他今天一整天都有点晕晕乎乎的,只是刚才恼羞成怒,一时情急,撞过人后更晕了。
秦郅玄将人脸盘来盘去后确认:“你发烧了。”
可他昨晚给时茭洗澡了的呀?
也没受伤。
狐疑过后也不继续深究了,也收敛了冷蹙的锋利眉峰。
“家里有退烧贴吗?我去给你拿。”
秦郅玄从楼下拿了退烧贴上楼,二楼书房的门缝处溢出淡淡灯光,隐约还能听见人交谈的细碎声音。
“之前在饭桌上我没好说,真要让小茭去秦郅玄公司?”
时远洲的声线偏沉,带着担忧。
“家里这一个两个的都去他公司任职,虽然能探听点内部消息,掌控投资风口,但小时太单纯了,稍不注意要是被算计了……”
时庄坐在办公桌前,闻言蹙了蹙眉:“你的担心我也考虑过,但秦郅玄,应该不会。”
时远洲又有了旁的顾虑:“你见着他脖子上的咬痕了吗?”
“瞧是瞧见了,但这以往,也从没听说他有什么风流事,人都三十多了,有感情生活很正常。”
“难不成你还觉得他喜欢男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喜欢男的,你看看你那两个弟弟,一个工作狂,一个傻白甜,他秦郅玄还没饿到那种程度。”
“跟秦家搞好关系总不会有坏处的。”
话虽如此,但时远洲心里头还是直打鼓。
秦郅玄给时茭贴了退烧贴,时茭脑门小,退烧贴一贴上,更显得病弱可欺了。
不仅脸红扑扑的,跟敷了胭脂一样,眼睛也雾蒙蒙的,洇染着潋滟。
秦郅玄站在床边,将贴有小熊猫logo的水杯送到时茭唇边,喂着人喝。
时茭的喉结很小的一颗,只是微微凸起,跟樱桃一样,还泛着淡淡的粉红,上下滚动时,总有别样的诱人。
看得秦郅玄都渴了。
“把水喝完,喝完我给你洗个热水澡,再涂精油按摩。”
“啊?你给我……洗澡?”
时茭两只眼睛一高一低,挤眉弄眼得不可置信。
还没等他震惊,本就虚浮的身子彻底失重。
他被秦郅玄抱着去了浴室。
浴室有浴缸,不小,正好是可以容纳两个人的体积。
秦郅玄坐在浴缸外给时茭放水,试了试水温,不烫不凉,才往鱼缸里放喷头。
水湿润了时茭的衣服,时茭立刻急吼吼闹道:“衣服都还没脱呢。”
骨节分明的手指就撩起他的衣角,直接往他头顶上掀。
“……没让你给我脱!”
时茭惶然,忙双手抱臂,挡在自己身前。
“出去,我自己能洗,你先出去。”
他朝秦郅玄凶吼,音量略微有点大了,怒目而视得戒备。
秦郅玄的目光淡淡扫过一眼那色彩斑斓的皮肤,白中透红,青紫交加,平直精致的锁骨上也有一颗黑痣。
他这次没再同时茭作对了,而是直接起身,作势要离开。
人生病了,得顺着时茭的心。
“好,我出去,但我等下叫你的时候你要回我,不然我会以为你溺水了,会破门而入的。”
时茭敷衍的点头,然后仰了仰下颚,示意秦郅玄快出去。
天鹅颈优雅又白腻,却有引颈杀戮的脆弱。
从浴室退出去后,秦郅玄没坐下,而是在房间溜达。
时茭的房间一看就是个小男生的,很多细碎的东西,书桌柜上放的书也是一些流行小说,手办也很多。
照片有几张,除了一张独照,其他都是时茭和家里人多合照。
没有时承言,不知道是因为讨厌还是还没来得及拍。
独照的那张男生笑得很清甜,酒窝脸月牙眼,露齿笑的时候,娇憨与无邪尽显,而且身上还沐浴着阳光的味道。
干净。
他用手轻抚了下时茭的脸蛋,不自觉失笑。
时茭洗得很快,根本就没有给秦郅玄叫他的机会。
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巴掌脸水嫩得又像是敷了一层菡萏。
时茭扭扭捏捏的与房间内的男人对峙:“你走,出去,不要在我的房间里,我不用你按摩。”
药此刻正被秦郅玄拿在手中,是新的,还没拆封。
“有药怎么不涂?”
“涂了能消肿。”
“怪我,该早提醒你的。”
时茭一把夺过药,又推了秦郅玄一把:“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会上药的,你快出去。”
再一次脱离地面,时茭被秦郅玄抱起后放在了床上。
刚才秦郅玄抱他的时候勒住了他那不堪一击的腰,时茭表情一下就泄露痛色了。
还没来得及扶一下,他的“防弹衣”就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