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茭耷拉着脑袋,央着檀烬,秀气的眉毛浅蹙:“不能再来了,我都……干了,什么都没有了。”
还推开人,一下子就躺在沙发上,装死。
他感觉真的太空太虚了,却不是空虚。
檀烬就跟那个饿了几百年的恶狼一样,他被折磨得不轻。
一想到今晚还要过那种日子,时茭就觉得人生无望。
檀烬太强了。
他觉得还是细狗好一点,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不安分的手又惦记上了那粉嫩得跟小点心一样的脸颊,轻轻捏了两下,然后掰着时茭的脸,强迫时茭抬头。
“我又没说是那种奖励,你的脑子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真肮脏!”
时茭:“……”
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檀烬。
“给我做一顿饭吧,做一顿和你一样香喷喷的饭。”
顿时,时茭双眼亮晶晶。
自己的厨艺居然得到了檀烬的认可,还以此为奖励。
两袖一卷就是干!
手机上放的是教程,时茭严格按照教程来,一点不马虎作假。
“转小火加黄油,迷迭香……”
时茭很忙,但大多数都是多余的忙,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
厨房内油烟四起,但也不算特别混乱,男生穿着白紫色的围裙,一步一步运作。
“封边~”
檀烬也不插手和指导催促,而是站在时茭身边,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
双手互相插在双臂处,依靠在墙面上,眼神紧紧跟随。
他的老婆好有人妻范儿。
这样平淡又具有生活气的日子,让檀烬觉得,这就是他的毕生所求。
“再给你做一个法式龙虾浓汤,狮子头,冬阴功汤……”
时茭报了一系列的菜名,算得上是满汉全席了。
檀烬自然乐意时茭为他费心思,虽然这些菜品对时茭而言,千难万难,可他一点也不打击时茭积极性。
“好,都做。”
时茭忙碌了好久,好在他要做的都出锅上桌了。
“好了。”
拍拍手,大功告成。
坐上椅子,时茭就开始盯着檀烬笑,眼睛都快笑没了,殷切得期盼。
牛排第一块儿有些煎焦了,时茭把没那么焦的一块儿给檀烬了,就为了檀烬的表扬。
“辛苦啦,老婆好厉害。”
檀烬切完后尝了一口,确实不错,因为是第二块,吸收了前一块失败的经验,不管是从口感还是卖相,都是不错的。
“棒死了,自己尝尝。”
之后,不动声色的将切好的牛排推到时茭面前,做了转换,再品尝起别的菜来。
整体来说,瑕不掩瑜,檀烬彩虹屁吹了一堆,时茭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明天开始,我要开始学着做甜点了。”
信誓旦旦得很。
檀烬本就是为了让时茭把注意力都分散到别的地方,而不是整天就想着那些个男人。
“过两天我会跟时程和沈家说订婚的事。”
-
檀烬在酒店设宴,包厢很大,一方圆桌能容纳二十来人。
时程虽然总躲着檀烬这位债主,可这么大的事,他还是得来跟时茭攀攀关系的。
几乎是一到偌大的包厢,就开始给檀烬打招呼寒暄拍马屁,谄媚的嘴脸,怎么看怎么精明。
沈家的人没一会儿也到了,只是时茭没想到,周骁和禾悦两人也来了。
周骁和禾悦一进门,二人眉眼间都萦绕着汹涌的阴郁,眼下泛着乌青,寒潭似的眸子深不见底,幽凉刺骨。
还都赤裸裸的盯着时茭。
时茭在桌下扯了扯檀烬的衣角,被吓得有几分怯意。
檀烬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他怎么来了?”
檀烬挑挑眉,自然是他允许周骁和禾悦来的。
炫耀。
餐桌上的氛围还算和谐,直到包厢门被人推开。
沈奕泽和徐临初来的时候挺巧妙的,一前一后,都是西装革履,气度不凡,顶着那冷峻傲气的脸走进,落座在餐桌上。
时茭呼吸一滞,瞥了眼檀烬,腹诽:这两人怎么也来了?
没等檀烬开口,时程倒是率先解释:“既然今天是商量小茭的婚事,我也就把他另外几位未婚夫都找来了,大家不介意吧?”
另外几位,未婚夫?
他这话一出,不仅时茭和檀烬无语凝噎,几乎是场上所有人,脸色都有呈现出尴尬。
时茭粉雕玉琢的脸憋着怒气,不高兴地努努嘴,低斥时程:“什么几位未婚夫?我就檀烬这一个。”
时程现在为了钱,怎么死乞白赖都行了:“大家都是一样的,彩礼我都收了,可不能厚此薄彼。自然,檀先生的彩礼,就用那一笔钱来……就当是吧。”
他还挺勉强。
时茭都不知道,时程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时茭目露凶光:“把、钱、还、我!”
都要冲起来了,要不是檀烬压着的话,这会儿都要撞时程身上去了。
时程要是不把钱还给沈奕泽他们,时茭很膈应,搞得还成他欠了钱一样。
时程真是厚颜无耻,笑笑,喝了口酒:“什么你的钱,我是你老子,你的所有东西都该属于我。”
受了气的时茭立刻把目光转向檀烬,希望檀烬给他做主,最好把时程打个半死不活。
檀烬坐姿慵懒,单手扶在时茭身后的靠背上:“行啊,你还要多少?或者说……”
邪肆的目光扫过另外几人,带着倨傲与轻蔑:“还要多少,他们才能出局?”
“为什么要——”
檀烬一个眼神,时茭虽然忿忿不平,却还是闭了嘴。
时茭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被放在这里,还不如放在怡红院呢,就跟待价而沽准备拍卖的小倌一样。
一个人的贪婪藏不住,时程现在的嘴脸,满是对金钱的渴望。
时程笑得都成翘嘴了,眼珠子一转,狮子大开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