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算是警告,也并没有刻意维护,反倒是因为慕知珩那冷冽不耐的情绪,可以看出,慕家是真的很厌烦许柠。
许柠盯着来人者的面容,是疏离冷隽的,眉眼深邃,直挺的鼻梁都昭示着倨傲,轻轻一勾眼角,都是藐视。
在他身旁的门框处,还歪着两个脑袋,一个时茭,一个许书釉。
慕知珩只踹了那一脚,说了那句话,除此之后,再没其他举动。
随后,牵起一旁时茭的手,从门口离开了。
看不出救场的举动,却总有几分蓄意。
周南煜:“我说就不该救,指不定之后搞出什么事儿来呢,被他这种人粘上,可麻烦死你,甩都甩不掉。”
慕知珩也不心软,对除了时茭以外的人,都绝情,眼底还包藏戾色:“甩不掉,那我就砍掉。”
时茭其实不会打高尔夫,拿个球拍当拐杖,险些给磕坏了。
他看着慕知珩打,尝试了两下。
白球呈抛物线飞出去,许书釉自然无脑吹,又是鼓掌又是吹捧的:“好球!”
慕知珩嘴角噙着坏笑:“照这架势下去,能铲两亩地了。”
时茭忙欲盖弥彰,用脚去把先前掀起来的草皮压回去,窘迫得无地自容。
一系列表情与举动,简直可爱。
“教你。”
慕知珩直接上手了,站到时茭身后,捏上时茭的手:“手臂别这么僵,放松一点。”
时茭放松不了。
他和慕知珩贴得太近了。
他的后背已经擦在慕知珩胸膛处了,隔着衣物,能感受到慕知珩身上高烫的体温。
更别提那熟悉到蛊惑人心的气息。
“屁股可以适当的撅起来一点。”
时茭瞄了眼,和许书釉他们离得还算有点距离,就大着胆子叽咕:“撅不起来一点!”
慕知珩身高比他高了好大一截,时茭觉得都高在腿上,不然怎么会怼到他后腰。
随着捏在他手上的手发力,一个球又飞了出去。
“会点了吗?”
“不太会~”
软软的声线带着失落,似乎觉得慕知珩教了这么久,自己还不会,有点太蠢了。
“那老公继续教。”
“慕先生,时先生,已经运动到出汗了,擦擦汗吧。”
时茭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心思都不在球上了。
本来他的心思也不在球上。
“我累了,不打了。”
他两手一松,就撂挑子不干了,毕竟他也确实不喜欢运动。
时茭一转头,许柠递上的毛巾已经送到了慕知珩面前。
慕知珩顿了一瞬,先是递过球杆,才接过毛巾,最后再给时茭擦了擦脑门儿的汗。
“跟个水宝宝一样,怎么能出这么多汗?”
有一种旁若无人的亲密,还给时茭领口里的汗抹了抹。
动作精心细致,像是在对待珍品一般。
时茭呼出一口热气,眼皮带着俏嫩:“因为辛苦。”
一看样子,就知道是不能吃苦的。
时茭一运动,脸颊都粉透了,眼睑还洇出了少许水光,别有春潮泛起的情愫。
之后,许柠想要换一块毛巾,但慕知珩却没侧目给眼神,就着之前给时茭擦的那块,随意给自己抹了好几下。
许柠又拧开了水,递了过来,还附带一个标准的服务微笑。
慕知珩又给时茭喂水,还扇风,伺候起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还给时茭捏手臂和捶腿,俨然一副好男人做派。
时茭故作不经意的瞄了许柠两眼,又瞥了眼远处的周南煜那边。
纠结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去给周南煜和许书釉送毛巾和水吧。”
许柠眸底的清晰有过一刹那的晦暗,虚虚垂瞟,也转身走了。
之后,时茭就格外注意许柠他们三人之间的情况。
很寻常,只是许柠送水送毛巾这些,都是许书釉在接。
也不知道许书釉同许柠说了几句什么话。
【时茭:怎么感情线不走啊?不会还要我去拆散许书釉和周南煜吧?】
【222:奇怪,怎么他俩进展得这么慢?不会是被bug入侵了吧?我得及时和上级反映。】
得,时茭觉得自己又白干了。
不过也不算白干,还有保底工资呢,对他而言,如果没有业绩指标的话,一直混保底工资,也是能生活的。
“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我跟你——”
“不要!”
“上厕所也一直粘着,我又不是婴儿,需要你抱着,好不自在的。”
慕知珩:“……”
喜欢挨着老婆,也是错吗,呜呜呜……
“放心吧,许柠在那边呢,能出什么事啊。”
盯着逐渐丢失在视野的背影,慕知珩是真舍不得。
早知道他也去上洗手间算了。
洗手间不远,在时茭重新出现在慕知珩视野时,时茭被一个人拦下了去路。
就是刚才在休息室,想要对许柠行不轨的那个男人。
时茭当即戒备。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想法,我只是想问一问。”
那人堆了满脸的笑,立刻撤退好几步:“许柠,他真的跟慕为没有关系吗?”
时茭犹疑一秒,还是说了实话:“没有。”
那人也不纠缠,道了好几声谢后,立刻识趣地消失在了时茭面前。
许柠收回眼神,注意力又重新落在面前的许书釉和周南煜上。
时茭还拿来了自己烤的饼干,走向慕知珩的步子带着松弛与雀跃。
外头日头好,太阳暖洋洋的,檐下,慕知珩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墨镜嵌在鼻梁上,很是惬意。
“他跟你说什么?”
“就问我许柠和慕为的关系,应该是是怕慕为找他麻烦。”
时茭打开了饼干盒子,里头的饼干冒出了奶油的香气。
他就只会烤饼干,手艺也普普通通吧。
一截手臂勾上了时茭的脖子:“自己烤的吗?我尝尝。”
是许书釉。
“嗯,我自己烤的,慕知珩说很好吃,我就带来给你吃。”
许书釉长相偏秾丽,笑起来就像是娇艳的玫瑰:“哇,茭茭好棒,我一定全吃光。”
只是刚咬了一口,挂在脸上的笑意就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