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抄剑在手道:“祖师爷,您看好了,弑神剑。”凌空劈去。
张无忌浮在空中不闪不避,任由锋芒砍在身上,他身体上荡起一阵波纹,无形磁力刃透体而过,张无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孔有德心下一惊。他将龟鹤真气注入白莲神剑,令其产生两个彼此独立的磁场,剑头和剑尾是同性磁极,剑身充满针锋相对的极强斥力,再以内功催发,将剑尖磁力瞬间弹出化为磁力刃,至锋至锐快如闪电,万丈之内同步抵达,分山裂海威力无比,一经发出无人可避,中者非死即残,神灵之下无人可挡,故名弑神剑。孔有德自负功力通玄肌体强横可也挨不住一剑,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张无忌祖师爷将磁力刃从前胸引到后背再导入虚空,这怎么可能?难道祖师爷真的创造出武道版本的《乾坤大挪移心法》?”
若是真的交战孔有德早已经自知不敌知难而退,现在却是师长的考核,孔有德不用逃跑,他再攻数剑依旧如此。一只手突然出现抢走孔有德神剑,接着用剑把在孔有德胸口一点。这一点并不沉重,可是孔有德感觉全身真气尽被打散,梯云纵立即失效,如同一块石头从空中直坠下来,若非紧急关头功力恢复定会活活摔死。
张无忌居高临下道:“胜负已分,你回去吧。白莲神剑先放在我这里,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到武当山来取。”
孔有德心知没有白莲神剑自己只能在陆地飞奔,速度远不及踏剑飞行,而且真气消耗极大,绝不可能在京师和登州之间轻松往返。登州大战在即自己只能先应付那一边。问道:“祖师爷爷,您是怎么挡住我剑锋的?”
张无忌道:“我没有挡你的剑锋,你的剑锋根本就没有砍在我身上。”
孔有德道:“没有砍在您身上?”
张无忌道:“我们的眼睛之所以能够看到东西原因是光。光照射在物体上再被反射进我们眼睛里我们就看到那个东西。我根据这个原理创造出光影术,用磁场将直射的光线进行扭曲,使它偏离原本的方向。你的眼睛看到的只是我的投影,你攻击的地方空无一物。”
孔有德恍然大悟,向张无忌叩拜道:“原来如此,既简单又神奇的方法,不但可以令人产生错觉,还能在人前隐形。请祖师爷爷传授此道。”
张无忌道:“你功力太浅,境界太低,短时间内无法尝试这一道术,等你将《龟鹤神功》练到大成再学也不晚。”
孔有德不相信张无忌会藏技不授,只能是自己真的功力低微,心中不免黯然,转念想想张无忌的年龄,失落感荡然无存。道:“祖师爷爷,弟子有事相求。”
张无忌道:“要我帮你照顾家人对吧?我已经派人去了。”
孔有德叩头道:“谢祖师爷爷,谢祖师爷爷,谢祖师爷爷。”
张无忌道:“若无其它的事情你走吧,望你好自为之。”
孔有德道:“谢祖师爷爷,弟子去了。”
孔有德对败给张无忌不以为意,无法给孙元化报仇心中气苦,总想找人发泄。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兄弟,就是与自己无冤无仇的百姓。慧目在他灵魂上种有不得恃强凛弱滥杀无辜的枷锁,孔有德的行动受其控制不敢胡乱杀人。他稍一思索想起一个仇家,二话不说带了三千人去灭门泄愤。
潮水村张大财主已经归天,他的三个儿子先后考得武举,张大财主死后兄弟三人分家,大少爷经商,二少爷、三少爷通过官商勾结巧取豪夺霸占村子很多田地,养有上百庄丁家业更加兴旺。这一日突然来了三千人马将潮水村团团包围,张家新族长不知何故正欲派管家去问个明白,那些官兵已经合围进村,声称有通辑犯藏在村中,将全村老幼全部赶到村外打谷场上。
张大财主家在官场有些势力,家中养有庄丁,可是绝不敢明目张胆与官兵对阵,他们认为官兵不敢把自己家如何,这半年不曾有外人来,官兵搜不出东西,自己定向朝廷申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全村几百号人很快被召集起来。孔有德大交椅、八仙桌,耀武扬威的坐着喝茶,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几十个压阵的新军暗自嘀咕:大哥什么时候学会装b了。
孔有德是存心来报仇的,他的道具、形态都在模仿张大老爷。孔有德伸手一指张家的两位公子,道:“大胆的蟊贼躲到此处,今日被我抓到还不速速认罪。”
张二张三公子一看到孔有德心知要遭。当年他们摔死牛栽赃给孔有德,意图将他活活打死,被族长阻止后又买通医生在孔有德身上下药,意图将他毒死,双方的仇怨不是一般的深。先前孔有德多次回到潮水村给族长和帮助过自己的乡邻送礼物送银两,他们非常害怕孔有德报仇,整天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孔有德兴起又衰落,衰落又兴起,转眼间很多年过去,他一点儿报复的意向都没有,张家兄弟皆认为他大人有大量,已经将当年之事略过不提,哪里想到孔有德突然间回来报仇,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全家都被堵在屋里。
孔有德以前不动手报仇,原因是怕惹上人命官司遭到朝廷通缉,没有办法继续抗满救国。他虽然可以伪装成盗贼来杀人令朝廷找不到凶手。他的性格注定他做好事遮遮掩掩,做坏事绝不藏头露尾,就算杀人报私仇他也要杀得大张旗鼓,杀得堂堂正正,明明白白告诉天下是我孔有德动的手,原因是报仇,你们能将我咋地。现在孔有德已经扯旗造反,对朝廷再无顾忌,自然不会放过张家兄弟。
张三少爷道:“我是朝廷的武举,讲究耕田种地诗书传家,怎么会去做贼?莫不是被人诬陷?请大人明查。”
张二少爷道:“对,对,对,我们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孔有德道:“你这两滑吏不上大刑你们不会招供。来人呀,给我吊到那棵树上狠狠打。”
那棵树当年吊过孔有德,如今长得更加粗壮挺拔枝繁叶茂,对孔有德而言非常有纪念意义。
张三公子叫道:“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谁敢拿我?”
旧军士兵们上前抓人,他们已经参与到造反中来,越是朝廷命官他们越是抓来杀。张二公子已经软瘫在地,张三公子没有束手待毙,他自幼习武精谙拳脚,三拳两脚打倒四五个旧军士兵,抢夺一把倭刀舞得嗖嗖作响,十几个旧军近不得身。那激烈的战况看得新军们直摇头:一帮人拿不下一个花架子,真是废物到家。
孔有德不慌不忙抽出手铳,一枪打断张三公子手臂,倭刀随之脱手。挨过打的旧军们一起涌上拳脚齐下,不消数息张三公子已经口喷鲜血危在旦夕。
孔有德看着死狗似的三公子说不出的痛快,心道:“就这样死去未免便宜他。”道:“把他吊起来。这两个贼子的家人、丫鬟、庄丁自己站出来。本官有话问你们。”
忠厚老实的站出来接受审问,机灵的藏在人群想要蒙混过关,可他们忘记一件重要的事。
孔有德同张大财主家的恩怨潮水村无人不知,对他来报仇基本上都持袖手旁观的态度。被张家欺凌过的人更是幸灾乐祸,见到孔有德找人纷纷落井下石将隐藏在人群中的张家人点出来。旧军们一拥而上将潜伏者从人群中揪出一顿暴打再吊到树上。
孔有德道:“用鞭子给我狠狠打,往死里打,看你们认不认罪。”
旧军们抡圆鞭子噼噼啪啪打个不停,将男人们打得死去活来。
张二少爷受刑不过大声求饶,道:“孔大爷,求你饶我一命,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您不要再放在心上,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把我当条狗放了吧。”
孔有德挥手制止行刑,走上前去,道:“好,我不杀你。”拔出狗腿刀来割断他手筋、脚筋,刺瞎他一只眼睛,拍聋他一只耳朵,对手下士兵命令道:“将他的全家老幼一个不留都杀掉。”对张二少爷道:“回去好好睡一觉,事情已经过去啦,你不要放在心上,不用伤心,二十年后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你不要与我记仇。”
孔有德回身道:“大夫呢?出来。”
村中的大夫哆哆嗦嗦走出人群,当年张家谋害孔有德他参与其中,现在恐惧之极不知道如何开口。
孔有德道:“你是大夫,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现在去救人,把当日给我用得伤药给二少爷用上。”
大夫为求自保哪里敢说个不字,道:“小人这就回去拿药。”拔腿就走。
孔有德心道:“想跑?门都没有。”
“慢着。”一人喝道。
“谁抢我台词?”孔有德循声望去,只见张大公子搀扶着张家新族长走将过来。
虽然新族长没有救过自己的命,终究是老族长的儿子,孔有德还得给他几份薄面。走上前去拱手道:“族长大人,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何必劳您亲来。”
新族长非常不想多事,在他看来张大财主家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可是张大公子苦苦哀求,不得不出面求情。道:“瑞图,冤家易结不易解,你大人有大量放这两个混蛋小子一马。”
孔有德道:“族长大人,你要我做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唯独不会放过这两个混蛋,他们的家人一个也别想活。圣人有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只不过在遵守圣人教诲。”他右手从左到右划过众人道:“这些乡亲对我有恩,我以德报德。张大财主家对我有怨,我以直报怨。既然族长大人求情我就不再折磨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对士兵道:“年青女人带回去当营妓,其它的都杀了。”
旧军战士们迈步上前抡刀乱砍,惨叫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