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家人。”
这五个字就像刀一样刺进陈夏桐的心脏,久久不能平静。
“这两位大姐,如果再纠缠的话,我就要告你们骚扰。”
陈清棠丝毫不顾他人的感受,语言冰冷。
都断绝关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50万都还给你们了,还想怎样!
“清舟,我是妈妈啊。”
??什么情况,眼睛瞎了?
“妈,那是清棠!”
陈夏桐赶紧纠正柳烟的错误,表情明显慌张。
那人早就背叛陈家,人早就跑了,哪儿来的什么陈清舟!
她怕陈清棠再次伤心,再次想到以前在陈家自己对他的伤害。
那些怒斥,谩骂,责罚一一扑面而来。
陈清棠见两人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善罢甘休,索性给薛一柳打了车,先送他回家。
至于这两人纠缠不清的疯女人,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不通过肉体的伤害。
而此时的柳烟早就坐在旁边,她痴痴的望着陈清棠。
那脸蛋,模样,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陈清舟。
其实在她心里,知道那人是谁,但她就是不想承认,就是欺骗自己陈清舟还在自己身边。
她幻想着当初陈清舟对自己的好,完全忘记他早就离开她了。
“儿子,你看妈给你买个你最爱吃的小蛋糕,你尝尝?”
她将手里的蛋糕递给陈清棠面前,眼神里面充满着期待。
“啪!”
可下一秒,那蛋糕从她的手里滑落直接被陈清棠打在地上。
“清棠弟弟!”
见状,陈夏桐也是提高音量,母亲不能再受刺激了!
“没事,我儿不喜欢,我重新买。”
柳烟的脸煞白,但一瞬间还是恢复原样。
“够了!清棠弟弟,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在陈家的日子受苦了。”
陈清棠听了她的话,想要笑出来,但发出的却是哭笑。
所有的事情她全知道,她能知道什么?那句话是在安慰人吗?
“受苦?至少我现在不受苦。”
离开陈家的日子,陈清棠过得风生水起,不会再担惊受怕。
“你说你知道所有事情,可那些事情你何尝没有参与?”
陈夏桐站在那一动不动,风吹过有点凉飕飕的,连同心。
“当初偷珠宝的不是你,还有……还有那些事情也都是陈清舟告的状,并不是你。”
“姐姐……姐姐那么做,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别用这句话绑架我!”
她的话,让陈清棠更加愤怒。
为什么大人总喜欢用“为你好”这三个字来解释所有事情的过错?
“算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听了,我只想过好当下。”
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无论是事情终究翻案,还是别的事情,他都不想再知道了。
原地的陈夏桐泪汪汪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明明都知道当初的真相,但还是不够。
为什么自己知道的这么迟?
此时,柳烟买完东西回来,她拉着陈夏桐发出质疑。
“清舟呢?他怎么走了,他为什么不等等我。”
“妈!你醒醒吧!”
她的不清醒,再次让陈夏桐情绪爆发,不停地慌她的肩膀。
“他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柳烟拨开她的手,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
她何尝不知道那是陈清棠?可就算知道又如何。
事情又不会回到原本的样子,亲生儿子也不会认自己了。
与其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不如麻痹自己。
……
坐在车里的陈清棠不停地望着窗外流失的景色。
以前的事情,终究回不去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向前看。
什么偏见和怒骂,都是过去式。
人如果一辈子活在过去,那就不会看见未来更美好的景色,况且自己已经重新来过了。
就这样,车开到了福利院,在他下车的时候,却看见远处站着两个人。
而那身影,却有些熟悉,他悄悄靠近,只听见这么一句话。
“这点事你都干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是陈君对陈清柔的斥骂。
接着,又是他的苦口婆心,“柔儿,你应该知道家里的处境,你要不赶紧行动的话,爸妈就真的没救了。”
“爸,我真的不能……我会想办法的。”
陈清柔低着头,明显有些别扭。
“你能有什么办法?上次的卡只能填够一个坑,后面还有一堆!”
“你也是陈家的一份子,应该为家里出力!”
“难不成你就这么想看陈家倒塌!”
他再次给陈清柔施加压力,拿出压箱底的话。
“爸……”
这一句称呼,陈清柔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她不敢相信,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又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由自己承担结果?
是陈清舟的锅,为什么由自己背,难道不该找他吗?
听着两人无休止的谈话,陈清棠摇摇头,径直走向福利院。
可陈君却叫住了他,“你,过来一下。”
“爸!”陈清柔明显不愿意,想要制止,可已经晚了。
那陈君直接走到他跟前,摆起架子,“你是不是看不见你老子?”
“我应该认识你吗?是你说那50万还了后,再没有瓜葛,怎么?变谱了?”
“那你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派陈清柔来福利院监视我,现在还要干什么?”
陈清棠直接回击他的话,反驳道。
“清棠弟弟,不是父亲派我来的,是我自愿的,我只是想要弥补以前的事情。”
陈君压低声音斥责,“你闭嘴!”
他还是那么拥有强制性以及压制性,让人喘不过气。
“你竟然姓陈,就是陈家的一份子。”
“我可以还姓。”
陈清棠的话,他选择无视,继续压榨道。
“现在陈家已经破产了,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出点力,否则还真是白白享用陈家之前给你们带来的一切。”
“就这样,你们看着办吧。”
话落,他像个甩手掌柜一样离开了。
原地的陈清柔忍不住蹲下来,她的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地上都湿了一片。
“神经病。”陈清棠冲他的背影骂了一句。
他不以为然的回到福利院,脑袋还回想着陈君的话,陈家带来的一切。
是每个人的冷眼相待,还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