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薇知道,这李三妮估计是之前没能如愿,别扭上了。
而兴武学认字这事儿,完全是兴文用谢薇当借口,说不认字不能去县里干活。
这小子才咬着牙开始学的。
......
另一边,谢二贵看到谢平安,赶紧从墙角抽出一条长凳。
“大哥这儿坐。”
说着,给李三妮使了个眼色:“快去做饭,大哥好不容过来,做点儿好吃的。”
谢平安连忙道:“弟妹,你可别忙活了,我和小薇来,是有事儿和你们说。”
谢二贵道:“真是巧了,我如今已经大好了,还想着要这两天,就去找大哥给我找点儿活干呢。”
谢平安凑近谢二贵小声道:“我给你找了个赚钱的活计,不用出大力,你干不干。”
闻言,谢二贵激动的使劲儿搓手,斩钉截铁的道:“干!”
他太需要找个活儿干了。
两个月前的那次受伤,虽然没留下后遗症,但银钱却没少花。
要不是之前卖蒟蒻挣了些钱,他们家可能早就没粮下锅了。
之前,本来已经和谢薇说好了,让老二去给她家的食肆做帮工。
可是媳妇偏说,谢薇让老二签的契书,肯定是卖身契,说什么都不让老二去。
因为这事儿,他们两口子还好好的干了一架。
李三妮皱眉看了自己男人一眼。
“大哥,这不用出大力的活,一天能给多少钱啊?!要是少了,当家的可不干。”
谢二贵闻言,恨不得,立即把媳妇的嘴堵上。
“你可别说话了,大哥,啥时候亏待过咱们?!”
说着,他又朝谢薇看去。
见她好似根本就没注意他们的谈话,这才松了口气。
谢平安见状,只能尴尬的笑笑。
他在二贵胳膊上拍了拍:“放心吧,小薇说了,收入不错。比给人打零工赚的多多了。”
闻言,谢二贵眼睛就是一亮:“真的?”
谢平安道:“这我还能骗你不成?”
“嘿嘿!大哥肯定不会骗我的。你快跟我说说,我要做啥......”
而谢薇对刚才谢二贵的打量,仿若未觉。
她正在看兴武学镇里酒楼的跑堂的,是怎么招呼客人的。
“客官,您几位啊?!”
“刘管事,您慢走!”
“谢黄老爷赏......”
不得不说,兴武这小子除了学习不行,其他的干什么像什么。
如果找到他自己热衷的事儿做,将来一定会过的很好。
“可以啊?学的真像。”
“真的吗?我大哥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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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谢平安说的那些工具,谢二贵犯了难。
桶家里就有现成的,架子和竹制器皿他可以去砍点儿竹子,自己做。
可细棉布,那玩意可不便宜。
而且还要用不少的花生和绿豆,这些都得用钱。
可是,家里现在一共也就百余文钱。
这就让他犯了难......
谢平安见二贵皱眉,拿出烟袋锅子,放了点儿土烟叶,点着,猛吸了两口。
便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为本钱发愁呢。
于是从怀里拿出钱袋子,从中拿出两角碎银子(大概四五钱左右),塞到谢二贵手里。
“这些应该够你置办齐要用的东西了。”
谢二贵看着手里的银子,眼睛酸涩:“这,这我不能要。”
“拿着吧,等你赚了钱再还我就是了。”
想想家里的余粮,再想想大儿子来年的学费。
谢二贵紧握手中的银子:“好。我一定好好干。”
“还有一点,我们把做芽菜的技术交给你,你得跟我签一份‘保密契书’。”
“当然,做出来的芽菜,我们也会跟你签一份‘收购契书’。”
谢二贵对这两种契书,明显是不懂。
在外间做饭,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李三妮,一听又要签什么契书。
放下手里的活,撩开帘子进屋就要说话。
谢二贵见状赶在媳妇开口之前,道:“我签。”
“签什么签?你知道那是什么就签?”
谢二贵捏了捏眉心,再抬头厉声道:“你闭嘴,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这事儿必须听我的。不然,咱们就和离吧。”
“你个......”
听当家的这么说,李三妮本想闹一闹的。
但看见自家男人因愤怒,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赤红,她吓得失了声。
上次被打之前,谢二贵就是这般模样。
“你......你爱签就签呗。反正被卖的又不是我。”
谢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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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贵跟着去了下河村。
看了谢平安家正发着的芽菜,觉得挺简单的。
当得知花生芽和绿豆芽的产量和收购价格后。
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再三保证一定好好学怎么发芽菜,一定好好干,不辜负谢平安的拉拔之恩。
签完两份协议后,正好兴文和小兰也下学来到谢薇家。
谢二贵才知道,两个孩子每天下学后,都会来跟谢薇学算学。
他更觉得,对不起谢薇了。
尤其,从谢平安嘴里得知刘金花娘仨,如今在县城的情况后,更觉得家里再由着媳妇做主,这个家永远别想起来。
他下定决心,回家得和李三妮立立规矩,以后家里的事儿都不能让她管了。
回到家,谢二贵立即跟房东租了,之前刘金花她们租的那间厢房。
晚上,谢二贵和李三妮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三个孩子提前得了谢二贵的嘱咐,没有一个人出来劝说。
最后,以李三妮哭了半宿,结束了她们家的“管家权”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