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珠笑了笑,刚好这几天花出去了这么多大洋,她可心疼了,一块大洋都能买三十斤大米了,唐宝珠的零花钱全部补贴给了周易信。
两人还没走上阁楼,周易信就看准情况,冲了进来。
听到动静,秦若容拽住唐宝珠的手,在楼梯口停下,两人躲在假人模特身后,
秦若容努着嘴,小声道,
“快看,周易信进来了。”
两人佝偻着身子,看向楼下。
周易信一大早就出门了,看着唐宝珠是唐宅出来后,径直来的旅馆,直到看到所谓的宁小姐,他才十分确信,真的是沪城来的宁小姐,
唐宝珠这么客气奉为上宾,又漂亮又有气质,说话都带着沪城的口腔,而且举手投足都挺温柔的,
他满眼都是,车子、票子、地位、权势,
他一直按耐住想要找机会上去搭讪,又怕自己是唐宝珠未婚夫的身份曝光,好不容找准机会,看到唐宝珠跟秦若容去试衣服,他才抓紧时间混个眼熟。
周易信看准时机,撞上了正在挑选衣服的林弱水,
林弱水身子孱弱,猝不及防,差点被撞倒在地,周易信连忙伸出手,拉住林弱水的手臂,往怀里带了带,
“小姐,你没事吧?”
林弱水不得已被拉进了周易信的怀中,手轻轻的拽住周易信的衣服,惊魂未定,心底骂骂咧咧周易信的粗鲁,还不得不扬起笑容,
“没事,”
“不好意思,跑的太匆忙了。”
周易信痴迷的盯着林弱水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失了魂魄一样,
“小姐,你···好漂亮啊,我在苏河镇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跟仙女似的,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说完周易信的脸红了红,像是害羞极了,二十多岁的男人还装成纯情小奶狗。
林弱水在风月场合待惯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她顺着周易信的话羞涩的回答道,
“谢谢夸奖。”
两人霹雳哗啦的,眼神开始勾丝。
楼梯间,秦若容忍着作呕的表情,望向唐宝珠,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你料事如神啊?”
唐宝珠对她勾了勾手指,
秦若容这才耷拉着嘴角,从荷包里拿出五块大洋,搁置在唐宝珠的手心。
唐宝珠对着大洋吹了一口气,心满意足的放进手提包里。
楼下周易信搀扶着林弱水站了起来,他局促的看着林弱水,
“宁小姐是沪城来的吧?”
林弱水看向周易信,
“你怎么知道我是沪城来的,还知道我姓林?”
“我猜的,因为今天算命的说我,会遇到命定之人正是沪城来的宁小姐,没想到真让算命的算准了。”
林弱水捂着嘴,轻笑了一声,
“这样子啊,那我们太有缘分了。”
“确实,茫茫人海,能够相遇都是前世积来的福气,不知道宁小姐听说没有,前世几百次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一次回眸。”
林弱水嘴角抽了抽,脸色僵硬,还要表现出激动的模样,
“难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似曾相识。”
周易信眼睛一亮,激动地手舞足蹈,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嗯。”
周易信摸了摸自己的的衣裳,
“第一次见面,本来要准备一份礼物给你的,你看我见到你太兴奋了,什么都没准备,我平常就喜欢编制一些小动物,不知道宁小姐会不会喜欢,”
说着周易信从手心里变幻出一只草编的蚂蚱,
林弱水虽然觉得智障,但还是很给面子的拍了拍巴掌,高兴得尖叫,
“哇,你好厉害哎,还会魔术,这个小鸟好可爱,”
“这是小蚂蚱,蹦蹦跳跳的那种。”
“这样子啊,太可爱了,跟你一样,”
周易信“······”
他抓了抓脑袋,露出纯粹的笑意,
“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苏河镇吧?我带你出去逛逛,我知道苏河最漂亮的地方,带你去看看,”
“好啊,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怎么能说麻烦呢,我荣幸之至。”
两人随即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成衣铺子。
秦若容实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挤了出来,
“宝珠,你当时怎么看上周易信这个傻缺的,笑死我了,就这拙劣的泡妞技术,你居然也能上钩。”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唐宝珠不得不大写的服,原主真是蠢的清奇,能被这样的男人哄骗,
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姜太公钓鱼呗,你猜他会多久来退亲?”
“三天后?”
“我猜下午,”
“怎么可能,八字没一撇,他有这么猴急吗?”
“打赌啊,”
“赌什么?”
“赌十个大洋,”
“好,我要连本带息赢回来。”
唐宝珠无所谓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提包,刚站直腰身,身后撞到了一个人,一股冲劲,惯性使然,差点往前摔下楼梯。
有人从身后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腕,唐宝珠猛地往后一跌,
唐宝珠被拽回了原地,惊魂未定的稳住了身形,
侧眸,就看到那人修长的手指,莹白的手指像是精心雕刻的通透白玉,手腕上还带着沉檀木的佛珠,
再抬眸,就是男人衣襟上的翡翠珠串,贵气又逼人。
男人松开了手,唐宝珠惊魂未定的站稳,才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不认识,但很养眼。
男人的侧脸在阴影下轮廓锋利,表情有些冷,三七分的大背头,有几缕黑色碎发散落在额间,
眼睛很有特色,茶褐色的瞳孔像潭古井,此时眸光淡淡的直视着她,有种少寡疏离的冷漠感,
“借过!”
低醇清凌的声音,若有若无的檀香在鼻尖萦绕,唐宝珠才发现自己跟秦若容堵住楼梯了,下意识的侧过身,慌乱道,
“抱歉,”
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她都差点失神了,突然觉得自己嘲笑周易信恶俗是错误的,确实有人第一眼看见就很美,美得像仙人。
男人从跟前经过,身材欣长高大,唐宝珠还不及别人的肩头。
男人刚错身而过,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年纪稍大,穿着中山装看起来稳重,另一个穿着打手服,稚嫩一些,底盘很稳,一看就是练家子的,
中山装的男人路过时,淡淡的笑了一下,
“姑娘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