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的青云大将军,投胎转世在人间,入了陈家的门。这一天,吃过早饭,陈叶光就把女儿包好,抱在怀里,惦记去奶奶那屋,让奶奶瞧上一眼,也好高兴高兴。
这时,陈叶光,出了门,走去东屋。掀开帘,看着奶奶笑着说:“奶奶,您看这孩子,虽说咱们家人都长像丑,可她这一个女娃,长成这样,这长大可咋嫁人啊?”
老太太的身子骨,不太好,躺着就勉强,别说要起身看重孙女了。
“啊!大孙子叶光啊?,奶奶这就起来。”陈老太太说。
“哎呀!奶奶我来扶你,你可慢着点。”陈叶光一只手抱孩子,一只手急忙扶奶奶。
“没事!这是高兴事!”陈老太太摆了一下手,高兴的靠墙坐起来说。
“是啊!奶奶精气神,永远不老!奶奶您瞧?”陈叶光说着,把孩子抱到奶奶面前。
陈老太太,看了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哎呀!你别看……这样,那长大了,就长开了,变成……美女了。上天都给配好……对了,鲶鱼找……鲶鱼,嘎鱼找……嘎鱼,那个事你不……用愁,你和你家娘子,不也挺丑的,可到头来,谁有你们……笑声多。只……不过,她叫什么……名字……”
“啊!奶奶,还没有取呢?正等着您老人家赐名呢!”陈叶光说。
老奶奶扭着头,看看外面的天说:“这她出生之前,地上已铺了一层白毡,然后她落地,这是不染尘,好兆头,阳光一照,那雪就不……纯白了,它的心,就和秋波荡漾起……挂在天上的彩虹一样,给起个名,就叫铺锦吧!也希望有个……好前程。”
叶光听了奶奶的话,连连点头,高兴的说:“哎呀!奶奶起名,就是好听,谢谢奶奶玉赐!”
陈叶光说着,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宝贝,笑着说:“噢!咱有名字了,我的小铺锦啊!乖,还笑呢,咱就是不会哭啊!看你用眼睛瞪我啊……”
“这孩子,青鼻梁,犯天神下凡,不一般啊!”陈老太太说。
“奶奶,真的假的,啥都能看明白,您可真神?”陈叶光竖起大拇指夸奶奶说。
“扶奶奶躺下吧?”陈老太太说。
“那奶奶您慢点,我先回那屋,啊!您先歇啊!”叶光笑着扶奶奶躺下说。
“回去看看你老婆,我这上了年纪,坐一会儿,就累,去吧!”躺下的奶奶说。
叶光“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去,回自己屋了。
进屋的陈叶光看看老婆。这时陈叶光的媳妇翠兰,已醒来,看着陈叶光抱着孩子,笑得那样,也笑了,对叶光说:“女儿就是有些丑,这长大可……”
陈叶光笑着说:“好些了吧!让你受累了,丑怕啥,丑妻入门家中宝!你说呢。”然后他们笑了起来。
这时叶光的母亲回来了,手里拿了些小米,一脸的怨气。进屋就把盆“吧唧”一下摔在炕上,一个人坐在炕上,掐着腰生起气来。
叶光见事不妙,急忙走到母亲身旁,说:“娘,谁这么有眼无珠,惹了我老娘生气,娘今天就这么地,改日我替您出气。”
母亲听了,嘴一撇,脸一扭,对叶光说:“你爹,那老死鬼,一定是生气又出去了,是不?都怪你那个不争气的媳妇,没事生了一个女娃,才惹你爹生气。亏我还给你们到处借米,看人家脸色。”
叶光听了,有些难为的样子,无奈的说:“娘,你也不能这样说,生女娃也有我份,怪我。这借米真是辛苦娘了,这今年我妻身子重,影响了咱家生计,再加上咱那块田靠河近,水大时淹了些,要不我们的日子,也好过。”
叶光母听了,气哄哄的说:“你这孽子,天生就一副窝囊废样。生你,我可咋整?整天除了会花言巧语,点头哈腰,能挣几个铜板,唉!不说了。”
这时在幔帐后的翠兰,本来就不识字,一个粗人。当初就因为自家穷,没有念书机会,所以都大字不识。就这样一直羡慕书生,所以嫁给了人送外号的“丑绝”,也就是现在的陈叶光。
可此时虽然是做月子,但听了陈母这番话,翠兰还是忍不住了,慢声拉语的说:“你嫌你儿不好,塞回去。”
这叶光听了,急忙打差,说:“啊!这翠兰啊!你是不说咱娘最好了,一会儿,就能吃到娘做的粥,啊!是不……”
翠兰听了,道是也没有吱声,但是一个声音却挺响。是叶光母亲,上来就给陈叶光一个大耳光,打得是“咔嚓”一声。
叶光愣住了神情,红着脸看着母亲,急忙跪下说:“娘,它没上过学堂,不懂好听话,说错了,你就不和她一般见识。”。
叶母听了,开始哭哭啼啼的,脖子粗,脸红的看着儿子,说:“我算什么?白生你了。在那娘们面前,你娘这老脸,往哪搁呀?她虎了吧唧的,竟敢顶撞你娘,你说你都不说她个不字。你个窝囊废,就知护着她,还能干啥?”
陈叶光急忙说:“娘啊!可能是我听错了,但我还不是为了护着您,怕您生气啊?”
叶光母听了,还是一副气冲天的样子,说:“反正啊!你们俩口子没一个好东西,从今以后我也没那闲功夫,管你了!我啊!就当没有这个孙女。我算看透了,以后这日子,没指行!”
叶光急忙没笑挤笑的说:“娘,您别生气,等呆会,我就收拾她了,给娘出气。当娘面,俺娘心地善良,看不下去,我对她那残忍的态度。好了,娘看一眼您孙女,多像我,比我还绝,哈哈……”
叶光母听了,妈哒一眼,说:“离我远点,该干嘛干嘛去。”
叶光听了,笑嘻嘻的说:“娘,您别生气。”说着转身,把孩子放在了翠兰旁,去厨灶做了粥,端给翠兰。
叶光的娘,在一旁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开始不停的念:“哎呦!这长这么大,连个饭粒都没给她娘煮。这对媳妇那出,你爹八辈子也敢不上你一个角。不就生个丫头蛋子吗?有啥值得显的,可跟我比不了,我那时候,是儿子。”
这时,东屋叶光的奶奶,狠狠的磕了几下烟袋锅,咳嗽了几声。然后说:“就你这套号的,就没那个德行,活该。我们原来是个……富道人家,就因为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才中道……没落。我那个重孙女,别看长的丑,但你们那样的,再活八辈子,也跟人家比不了,那将来是人间一凤,脸上那青记,在我们老家那是……有说法的。我都不愿和你这种人……说话,浪费唇舌。你公公在世时,我是富家太太,虽然他去的早,可我一直维系……这份家业,可到了你手,看看,让我这个老人晚年受穷,饥一顿,饱一顿的,唉!要不看有叶光,就你这扫把星,我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太太一番话,屋子里终于安静了!只是陈老太太说完,一直咳。这陈叶光,两屋来回伺候。
天晚了,月亮升起,在外打牌的叶光父亲,一直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