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总是拽不住黑夜的梦。让醒来的世界,总是有一个人的理念,被莫名其妙夹杂在,多个不同理念中难以周旋。
她就这样的活着,就好比每天都要挣脱在一种无形的枷锁中似的,时常被束缚成,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仿佛让人觉得快要窒息一般。即使这样,但还是要这样的活着面对,因为那是一种为了冲破它,才会呈现出涅盘重生的样子。
铺锦听了,父亲叫回去相亲,就微笑的点头答应了父亲。可她知道她即便听到相亲两字,就犹如杀了她一般,可想而知心里的滋味。不相亲对不起父母,可相亲又是心底无尽的折磨。即使这样无奈,他还是告诉父亲,一会儿自己走回去,那条来时的路。父亲同意了,就点头告辞娘亲,先回去啦。
父亲走后,铺锦拜过奶奶,又去邻居王奶奶那拜别。就这样,两位奶奶笑着送她,走上那条回家的路。
当一个人独自面对自己的世界时,她再次深情的望着那山,那水,那一草一木……仿佛此时在她的心里,早已融入。仿佛它们都可以变成她心爱的人,汪瑞的样子,一切都是她的最爱。她把心里无法忘记与割舍的痛,只能都转变成任何一种物质,在眼里,心里疯长。原来,所有都已是她爱的替代品。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心里会好过一些,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气。
走了一路,她笑着难过了一路,一场对于别人是喜事,可对她而言,此刻两腿就像早已灌满了铅一样,心情特别沉重,朝着情非所愿的方向,无奈的走去!
过了一会儿,铺锦终于回到了家。推开门说:“娘,我回来了!“
“那好吧!既然回来了,那就告诉你一声,我得回人家安排相亲之事了!”翠兰见铺锦回来说。
“嗯!全听娘吩咐!”铺锦听了娘的话,低头应着。
“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这里是家,还不让你心有所属。难道那个汪瑞都已离开那么久,你还在惦记,是不这个世界上,你只有见到他,才能找到了你回家的笑脸呢?其它什么都可以不顾及?”翠兰看了看铺锦,带着些脾气的笑着说。
“娘!哪有,不要乱猜了,这里才是我的家!只是头突然疼的有点发烫而已?”铺锦挺着红胀的脸,笑着说。
“行啦!你那些心事就别揭了,我也听够了,也操够心了。听说,新介绍的这个对象叫姜舟的,还行!你收拾收拾下吧,休息好了就看吧!别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们家挣不起那个命,所以趁有这幅皮囊,就有一个活着的起点,别想那些高度了。看这个对象没啥毛病,就得定下来,因为那些亲人都要来,帮你定下来,所以这条路你躲不过去了!与其挣扎,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付过吧?谁不是呢回事,叫不了针?”翠兰看了看铺锦,又劝说。
“娘我知道了,惹您操心了,都是铺锦的错。是啊?即是涅盘重生,那就要活一个新的世界?”铺锦勉强的笑着说。
“知道就好,别害怕,一切都能挺过去,就像爹娘好歹也给你养这么大,日子不知道咋过的,但就是个活着,不能认死理。以后你还忍心折腾啊?行了,去收拾你自己吧?”翠兰说着,让铺锦忙去。
“嗯!我这就收拾!”铺锦点点头说完去收拾了。
一面收拾,一面心想的自言自语:“活着若是能忘,那情为何物?何必一次次不由自主的想呢?可不忘又作何?忘又作何?”
想到这里的她,叹了一口气,继续收拾。
时间就这样,再害怕的一刻!可还是无奈的到来了,要面临。
这一天早上,陈叶光的堂弟,还有弟媳!还有铺锦的姑姑 姑父等人,都已早早的来到院里就坐。
这堂弟的媳妇,在院子里,看大家来了,急忙来了一段开场白:“啊!这各位姐姐们,姐夫们,久违啦!啊!那翠兰啊!那有事,就不用你操啥心了,这么多人就帮你操心了。你呀,赶紧张罗饭菜吧?”
“啊!那好,你们唠着热乎啊!我这就张罗饭菜,一会儿,大家看那位高手掌勺吧,我这可不中,打杂还行?”翠兰应着大家,说完离开。
这到处张罗饭菜的翠兰,背地里气得直说:“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就认吃,这还信佛吃素,拿素菜款待人家,是积德。可这帮狼子野心的,哪一个是吃素的料。这要放素菜,还不得拿我当肉吃了啊!唉!去买肉吧?”
这翠兰啊!想到这,只好提着篮子,来到一家店铺。
“啊!店家,来给我称几斤肉?”翠兰进店铺门,对店小二说。
“这陈婶啊,你看我这肉啊?好!多给你来点,就吃吧?香着呢?”这店家答应着,给她称了驴肉,狗肉,猪肉……
“行啦!再好吃,不也得要银子吗?我这也不是财主,不禁不离行了?”翠兰说。
“好!陈婶拿好?”店小二说。
就这样,翠兰称了肉后,拿着菜,往回走。路上,恰巧看见那个老赵带着两个人,在前面,往自己家的方向去了。
翠兰心寻思:“这是来了!都啥玩意,也没看清。行啊,抓紧回家看去吧?”
不一会儿,铺锦家院子里,姑姑婶婶们,正唠得热闹呢?看见远处老赵那一瘸一拐的样,就喊了起来:“好!好!行!唉?你看那远处是老赵吧?往这面走呢?看人来了,抓紧给找个坐吧?”
这时候大家都站起来,眼睛直盯着,远方走来的这位媒人老赵,还有带来的陌生小生姜舟,还有姜舟他娘。
当他们进院,大家正拍着肩膀,相互介绍时,紧随其后的翠兰,这时也打开了院门。
这老赵头,大家介绍完,一回头,看见翠兰,就急忙满脸堆笑的开始给姜舟介绍:“这位是暂时先叫婶,未来叫娘的人?”
这姜舟急忙乐呵的点点头,说了一声:“啊!婶好!”
“啊!那还站着干嘛,来,都快坐吧?”翠兰说着,急忙给大家拿凳子。
这老赵看看,又把姜舟他娘给翠兰介绍,说:“这是你亲家母,姜氏。”
“哦!哦!那敢好,来,都坐吧!这远道而来,一定累啦吧,来歇会,喝点茶!我这啊!先把这东西放过去?”翠兰看了一眼,说着,把手里拎的东西,拿进厨房。
这翠兰顺着厨房的门,偷来到院子后,就给陈叶光使个眼神,然后回到了屋,和陈叶光说:“自打进门,看了一眼这个叫姜舟的孩子,怎么就让人开心不起来呢?”
“我也有点这意思,不过待会再说吧?”陈叶光说。
“你瞧瞧那个个头,长的就跟猴精似的,脸也长的跟那小孩似的,尤其他那动作,跟在那老赵后面,就那么一走,更跟那孩子似的幼稚。一面翘脚,一面张望着眼神,好像就在到处物色对象那出,东瞧瞧,西望望。而且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怎么看起来,性格一点也不稳重呢?”翠兰小声嘀咕着。
“是啊!性格不成熟的人,怎么养家呢?”陈叶光也疑惑的念叨。
“这个男孩体重,看起来,也就将近百斤左右,穿的一身衣服比戏服还大,难道这么大的人了,做衣服,连大小都分不清?还一面走,一面挽袖子,走路踩到裤角子,还一个劲提了趟啷的,真是的搞不懂。唉,咋就没有一看就随心的呢?”翠兰难过的说。
“是啊!怎么会那么瘦,那么轻的身体,如何养活一家人?哎呀!行了不和你说了,你头疼,偏要拐着我?,”陈叶光说。
“随便吧?我也就说说,操够心了,懒的管,爱啥样啥样吧?”翠兰无奈的说。
“天下哪有那,你想什么样的,就能遇到什么样的啊!挑到死也未必,能过日子,就将就吧!那外表能顶饭吃啊!你知道人家肚里有多少干货?”叶光听了,心情不好的说。
“你再瞧瞧他母亲那样,别说干货,就湿货都捞不出来?”翠兰气得翻了一下白眼说。
“别抱怨了,嘟囔多了,也没用,让人看见还不好,打碎牙,往肚里咽。去外面招呼客人吧?”叶光看了看,没招地说。
“唉!这一辈子的事,都不随心!还得应付?”翠兰说着,扭头出去了。
翠兰来到院子,看看院子里的大家说:“啊!大家难得一聚啊!吃点点心水果吧?”
这堂弟的媳妇,从姜舟的母亲,开始进院时,就仔细看那姜舟母亲头顶,发现她连头发都没有几根,有几根头发还在后面,也是剪得长短不一,身穿的衣服就像从哪里捡来的,破也就不说了,还皱得不像样,而且也很脏了,比那乞丐还有特点,看着就让人禁不住发笑。而且跟在一瘸一拐的老赵旁时。这三个人,一出场,简直比看戏都精彩。
这场相亲的第一印象,就把陈叶光他堂弟媳妇的嘴,都弄得要撇上天了。可这仔细一想:“这啥样也和自己无关,要是说不好,那我这帮打听的,岂不是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想到这里,于是就故意把油亮的头发,往耳朵后掖一下,手里从腰间取下一丝帕巾,扭两步波动着的裙摆,故意起来招待说:“来,来,来,这坐坐,大家唠唠嗑。老赵你可是受累了,我这倒也没啥!就是帮点闲忙?”
老赵见这叶光的堂弟媳妇,这一动,他这心里就一颤一颤,于是笑嘻嘻的眯着眼睛,说:“哪里,这大家不都在忙活吗!那有啥,这还不是为了两好搁一好吗!成一家人,消停过日子吗?”
“是啊!是啊!那来来大家喝茶,啊!”这堂弟媳妇热情的说着,给大家倒上。
这院里的事情,对于铺锦来说,就像九霄云外之事,好像和自己无关,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根本没那心情看好歹。就在母亲前后,听母亲的话,在拿回的菜旁,母亲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窗外的话,就像耳旁风,心里恨不得要躲到哪个孤独的角落,封闭起来,过与世隔绝的世界。
这姜舟和母亲各自坐在铺锦的姑姑和姑父旁。他们都各说各的。这时,和大家说了几句话的媒人老赵看看,说:“啊!是不,咱该唠咱的,但不能把两个孩子的事耽搁了,让他们俩唠一会儿,看看孩子们啥意思吧?”
老赵说完像姜舟使了个眼神。
“我都听叔的?”姜舟笑嘻嘻的说。
“对,对,让他们去唠一会儿吧?不愧是老手旧胳膊,那挥一挥袖也明白啊?”这在一旁的堂弟媳妇,夸奖的说。
于是这叶光堂弟的媳妇,就急忙朝屋里大声喊:“铺锦啊!铺锦!快出来和姜舟唠一会嗑去吧!别害羞啦,快去吧!啊?”
然后回头和老赵说:“这年轻,我这当婶的也就能帮张罗张罗,哈?”
这老赵,一看这风情万种的姿态一动,就心花怒放的说:“那就行呗!来,来,快坐,她婶你歇一会吧?”
翠兰听了老赵和堂弟媳妇的话,碰了一下铺锦的胳膊,说:“去吧?”
“啊!”铺锦扭鼻子答应着。
被叫出的铺锦无奈的跟在姜舟身后走了出去。万千风景,山还是那座山,只是那条路上,换了走过的人。铺锦看了一眼那座熟悉的山,低下了头,心里还在想起了汪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旁边的姜舟看看铺锦,把从别人那里学会的讨女孩子欢心的话,开始说出来:“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最清楚。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出来走走,我只想喜欢让你笑一笑?”
铺锦听了这句话,突感心中一惊。这话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于是就带些笑容,答应了一下说:“噢!”
“啊!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你都喜欢什么呀?我能知道吗?”姜舟见笑,又继续追问。
“噢!也说不好喜欢什么!那你喜欢什么?”铺锦回答着,反问起来。
“噢!我从现在开始,只喜欢你!你可以不必有负担,那是我的事?”姜舟笑着说。
“真会说笑,你应该喜欢的不止我吧!像生活中,你应该每天都有,你喜欢做什么之类的活计吧?”铺锦急忙反问说。
“哦!那些也没什么!你若讨厌,我就把它们丢掉,只拾起你?”姜舟还是避而不答。
铺锦听了,觉得够滑头,也不想再问什么。于是低头蔫巴的答应了一声,说:“噢!”
姜舟看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于是问:“你怎么啦?有心事可不可以说出来,让我帮你分担?”
“没什么,就是有点头疼,那我先回去了?”铺锦又想躲避,于是说。
“哦!没关系的!我陪你回去,若是你需要照顾,我可以留下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依然会尊重你的?”姜舟还是热情,黏糊的说着。
听了这种出乎意料的完美回答,铺锦感觉有些紧张,急忙回:“噢!谢谢!”
这时,姜舟陪铺锦走回去了。虽然只是一段小路,却让铺锦心里觉得纳闷。刚才性格还外在,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内在和外在相结合的人呢?看上去,完全派若两人,有些话,像是在这个年龄段,表现成熟的好到不可思议。你说看着行吧?又让她感到有些疑惑,因为偶尔思路该说时,还断篇。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铺锦带着疑惑,陪着姜舟走回了院子。只是铺锦在前面走,姜舟偶尔见到人,会故意笑着往铺锦身后靠一下,好让别人看,意思是显得特别亲密的样子,然后再分开坐在了一旁。
这老赵和叶光堂弟媳妇,见此场景,分别追问两个孩子。
这堂弟的媳妇,见铺锦进屋,急忙跟进了屋里,问:“铺锦啊!你看这人咋样?”
“我也说不好,只是觉得他一个年轻人,怎么会让做衣服的人,把衣服做得那样出奇的大啊!按理说,这个年龄的人,普通人家换洗的衣服都比他出门穿的强。他这表里不一,怎么会这样,究竟隐藏着什么?”铺锦说着姜舟的疑点。
“哎呀!听婶一句劝?你就是把男人想出花来了,那个好的不都像他似的啊?只是你还不明白,啥才是好,到了我这年纪,才叫懂男人呢?那溜光水滑的男人,都不能干活,就是个秧子,那如这实惠,老实能过日子的啊?”叶光堂弟媳妇说。
“我认为连一身衣服都不会穿的人,还能有明天吗?还有他的手,怎么那么年轻就长了锅底漆了。这样的人看着可怎么过啊,相亲都不能洗干净一会儿吗?”铺锦追问道。
“哎呀!你这丫崽子,人家不挑。你说你这一身衣服,也能挑出头头是道的毛病,可真是有你的,那又不跟衣服过,有啥好说的。那样的手,正说明他有多能干活,连手都造得洗不出来呀?”叶光堂弟媳妇说。
“要听堂婶这么说,我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凭天由命了?”铺锦带着淡淡的忧伤说。
“好了,别鸡蛋里挑骨头了,这得回我在这,要不你娘又管不了你,还得跟着你操心,这可真是闺女大了不由娘啊?”这堂弟媳妇说到这里,看着翠兰进来了。“她婶,你们聊,我也没啥说道?”翠兰说。
堂弟媳妇听了,急忙凑到翠兰身边。一副焦急的样子,说:“嫂子,你说我说的对不,这就是同意,那我这就操心,去跟人家说一声,好这么订下了,啊!”
“孩子和她爹说的算?”翠兰勉强的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