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因为狗腿子找上门来搅的事,怕万一出个差头,所以想派铺锦,去找徐章师傅帮忙出主意。
“好!娘,那你在家照顾傻姐,辛苦啦!我这就出去,好早去早回?”铺锦和娘打着招呼说!
“去吧?别忘把事情原委说清楚?”翠兰说。
于是,铺锦打过招呼,在翠兰的目送中,急忙赶往了去紫竹斋的路上。
走了一段,眼帘再现以往的一幕幕风景。看那一路上,仿佛又读懂一次她,路过的那山,那水,那路,好像永远停在那里,抒发她的心情,等她的记忆浮现在眼前,让出现过的人和事,来看它,自然微笑的迎接!
仿佛那些静物,封存着许多活着的意义一样,肩负着永恒。铺锦也微笑起来,和路上的那山,那水,打着招呼,喊:“想你们了,我来了?”
那山仿佛给她喜悦的回响,那水也给她灵动的笑声,仿佛花草树木,都在回应着她,那是自然爱的感应。
时间,便在她调皮的脚步下,一晃来到了师傅的所在住处,紫竹斋。
当铺锦刚走到附近,就看到师傅出来迎接来了。只听师傅老远就说:“今早,我就听窗外喜鹊在枝头叫喳喳,我便入镜,知道你要前来?”
铺锦连忙迎上前,拱手下跪说:“铺锦见过师傅!师兄,师姐!”
“师妹,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师兄,师姐急忙扶起铺锦,相互拜着说。
就这样,几个人,把铺锦迎进了屋里。
师傅看了看铺锦,说:“虽然瘦,但气色还好,好!好啊!铺锦!好样的,汪瑞走了,你还能这么坚强乐观的面对生活,学会随缘自在,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生活的领悟呢?”
“师傅,过奖了。”铺锦笑着说。
“佛学中的大爱无形,是一种境界很高的修行啊?不仅仅是拿得起,更重要的是放得下也有从容的智慧啊!更是有些爱,要会在无行中转化运用啊?”师傅说。
“都是这些年,聆听师傅的教诲,才让我得以有今天的精进感悟啊?”铺锦感谢师傅的说。
“嗯,好!爱,不只是朝朝暮暮的陪伴,而是因为爱你,所以才做更好的自己,才对得起那一份爱你的不变。爱又何尝不是各种方式的成全与给与啊?爱转换在千变万化里,包括灵魂,精神寄托。也包括距离的守候,但终归就是不离一颗菩萨心肠?”徐章师傅说。
“是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予和成全?才配谈爱字,有爱字才配谈情感,否则根本就不配谈爱情。因为从善是身为人。不从善,连人都不配做,还谈什么爱情?”铺锦说。
“对的,要先懂爱,否则哪有资格谈情。菩萨也可千变万化,对好人就变成菩萨心肠,对恶人就变成厉鬼模样吓唬,总之目的都要以为人心向善而生。痴情不只是执着的追求,有时候是一种守候,有时候是帮他实现心中的愿望……”徐章师傅说。
“我的愿望就是他幸福,当我无法陪伴他,到达他想要的巅峰时,我只能放手,让他把爱继续升华。而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让其它情感受挫折,委屈,成为捆绑他的理由?”铺锦意味深长的说。
“是啊!爱吗!大爱无形,有些爱,甚至是痛……爱不是单一的,有时就像你吃过的那么多苦,那么多牺牲一样,不要怪罪这是上天的枷锁,有些事情,非肉眼所能看破,就像天降大任,必先考验到你的心志,所能达到某种程度,然后才敢于把重要事交付于你?”徐章师傅说。
“我从来没想过拥有什么?因为我只是一个平民,清楚自己能接受什么样的大任。我只是做对得起我该对得起的人而已?”铺锦说。
“是啊!在很多圣人眼里,都修与生活有关,把生死看淡!何况身外之物。有些对你好,是对你坏,就像一味的宠你一样,结果导致你面对不了挫折。让你以恶为好,也不绝对,它们是利弊相依,找到恰到好处的一个度的点。有些看似不尽人情,可是却是太尽人情,就像孟母三迁,断机杼一样……”徐章师傅说。
“多谢师傅指点迷津!弟子还有一事相求?”铺锦听过师傅讲的话,说。
“说来听听?”师傅说。
“师傅,树庄有个赌场,那里有位自称是个爷的人,派一个外号叫狗腿子的奴才,来我家威胁,让我们嫁了?我自不会服从,可势单力薄,除了问师傅,有何高见,其它我也不知道还可以求谁?”铺锦说。
“可怜的孩子,你这灾难,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徐章师傅说。
“何止这些,还有身不由己的事,更让我透不过气来?”铺锦说。
“说来听听?”徐章师傅说。
“最近在堂叔,堂婶,还有媒人老赵的介绍下,我定下一门亲事。这家有个叫姜舟的公子,他家过的好像是那种吃完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可我回家又不好说,怕娘为我的事,一再的操心。也怨我是个没好命之人,活该遇到这么多的无奈的劫难吧?”铺锦说。
“不要把痛苦都一个人扛,你怎么承受得来?就算修到无我境界,它也是以有我为前提的。它需要在不同层次的条件上,一定的阶段性,在度的基础上,才能谈无我。就好比一朵花是无我。可它怎会没有叶,茎,泥土,经历过风雨呢?肯定都是有先决条件的,才能谈无我?”徐章师傅说。
“我以前不信娘亲的话,偏想证明属羊的命一样好,到头来,还是没面子。我有我也罢,无我也罢!我本不是我,而我被遇见的现实控制着命运,我无从选择?”铺锦说。
“外界可以无从选择,但你唯一选择的可以是自己的出发点。命运就像自然,我们没法决定,但我们能决定我们的因,就像修行成树籽的因,变不了草籽的因一样。最后决定自己价值的永远是自己?”徐章师傅说。
“可外界环境,也直接影响我选择的因,结的果。介绍对象时,里面遇到的人,真可谓是五花八门,都无法形容!可眼下这个叫姜舟的,又出去给人做苦力,也说不好猴年马月能回来。我倒不在乎这些,只是觉得遇到的这些人真是,奇奇怪怪,形形色色,让人无可奈何。我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铺锦说。
“喜欢的人,又不能嫁,不爱的人,又不想嫁,现实和道义又逼你嫁。人这一生,不知道哪一件事情,能随己愿。好像完全就没有。但你也要坚信自己,处于何种境地,都是要做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你?”徐章师傅说。
“只要我能为瑞哥哥守身如玉就好, 就算吃再多的苦,也无所谓了。为爱的人,付出再多,都不为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是心有所属,心愿所在吧!再说我宁可皈依佛门,也不愿嫁那些禽兽之人,也算看透这世间,也厌倦了这世间的恩恩怨怨。可现实还有大爱,不光是爱情?”铺锦说。
“对,只要你还是活在,这无奈的世间。只能看似好累!周旋的够够的了。但要知道输赢都是输!输赢也都是赢。只不过一个过客而已!你要学会在尔虞我诈之争中,找到本我,真我。过一种放下即拾起,拾起又看似放下的日子,才是明智的选择?”徐章师傅说。
“佛门中人,避世不对,面世也不绝对,所以最难的,就是在出世入世中出神入化的变,形成脱颖而出的自我升华境界。看透了是一个人的事,若是能因一人看透,乃至因爱,而影响更多人向善,岂不更好?”铺锦说!
“你说的对,但说和做,完全是两个世界,各抒己见的人,谈何容易,走一条回家的真爱之路。我不知道,佛祖法心过于慈悲,只注重积个人阴德,会不会影响劝世之道。我认为那是非执念,也是执念,一切只为大家结局福报考虑,就是利益众生的修行?”徐章师傅说。
“考虑他人福报,并不等于要放纵许多蒙面的恶人。我觉得佛法也应有适当的狠度,才更有利于善行。就像吃药要以毒攻毒一样,结局疗效才会好。比方说,见到别人作恶,也可以讲,但讲往往对于别人是无济于事时,就要以魔止魔。否则好,只会成为别人笑话的话柄,那样也无益于事情的结局?”铺锦说。
“虽然虫有虫的世界幸福,所以没有必要提升别人的境界,道不同,就各走各路,各取各的美好果位,也都乐在其中?但我觉得佛祖既然想救世,就应让那些充满了魔性的人,知道佛祖的厉害,见他出现恶,就及时回击,以免有朝一日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在惩罚,那岂不是悔之晚矣,让他落得个更痛苦?”徐章师傅说。
“是啊!那些地狱之苦,佛祖再慈悲,怎可能替恶魔代受!当然不能。还不如,有些事情,及时止损,让魔性不再蔓延,这样都会提前以向善为本,那该多好?”铺锦说。
“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倘若与恶魔较量时,你若也像恶魔那般的狠毒,甚至不惜任何代价,不择手段,那你和恶魔有和区别呢!佛和魔,有时,就差在一个度上。所以佛有时候宁可输给魔,也尽量不用卑鄙的手段赢魔。相信正义也可以打败魔鬼?”徐章师傅说。
“谢谢师傅教诲!徒弟谨记。”铺锦说。
“你小小年纪,就能领悟这些,也实属不易了?”徐章师傅说。
“师傅过奖啦!若能为爱,为佛,付出再多又何妨?我心自有一片天地动容。有劳师傅啦,那我先回去啦。母亲还在家惦记呢?”铺锦说。
“好吧!这几天,我打通天眼,随时观察你所说的树庄赌场之人,一旦发现他们等人对你不利,要是有所行动,我就和你师兄,师姐,前去助阵?”师傅肯定的说。
“谢谢师傅,师兄,师姐!那铺锦这就告辞!”铺锦说。
“好吧,去吧!一路慢走!”师傅,师兄,师姐们,出来相送说。铺锦边走边回头和师傅他们挥手告别。
最近几天,傻女人失踪,人尽皆知。汪瑞这面,自然也很快得知傻子失踪情况,于是派人,在所在地,各个方向,查看傻子下落。真可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经过几番查寻,后来,在附近的山上,发现有斑斑血迹,他们便顺着血迹查去,但未见到人影。
当护卫查看完后,回去禀报时,说:“禀报,大人,我们在多方寻找傻子下落,却未查到音讯。只是查到留下的血迹?”
“这也太狠了,继续说?”汪瑞说。
“可以看出,是在悬崖处坠落。但当我们在悬崖下查看时,丧未发现傻女人尸体。只在女人坠落的地方,往上看,发现半山腰有一颗树,也派人察看过,发现上面有刮下的衣服布条和血迹,但未见人影?”护卫禀报说。
汪瑞听到此处,心里暗自庆幸傻女人活着的面还很大。便高兴的说:“好,各位辛苦啦!那就打赏,然后从长计议,暂时先退下吧?”
护卫告退后,朵儿见忙碌了一天的汪瑞,急忙把饭菜端上来。走到汪瑞身边,笑着说:“喂!那宝贝的汪县令,该吃你的斋饭了?”
汪瑞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说:“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了,怕你勉为其难?心里有别人,到时候该不舒服了?”朵儿试探说。
“再想别人,也不差你吃一顿饭,就有关系了吧?”汪瑞说。
“不过,你成心邀请,文凑个热闹还是可以的,也挺好吃吧!吃完你好升堂去?”朵儿听了汪瑞的话,坐下来说。和汪瑞一起吃起来。
汪瑞吃过饭,又去升堂。
刚坐稳椅子,就听下面依旧喊“威武”,随即一些官员也都穿好朝服,一进门,都开始拍拍袖子,一副提醒自己两袖清风的样子,上前跪下。
汪瑞坐在上面,看了看下面各位,说:“各位爱民如子的官员,最近有没有什么新情况需要禀报啊?”
“啊!大人啊!有啊!你听我细细说来,那是我们的百姓都在享受着县令大人的福泽恩惠啊。都在歌颂你的功德无量啊!一个好字非你莫属啊?”刘县丞带头回话说。剩下旁边几位,也都在那眉目传情,相互递暗号呢。
“啊!是吗!刘大人,真如你所说,我有那么高贵吗?”
“有,肯定有,就凭大人的实力,往这一坐,那谁不行啊?都沾光啊?”刘县丞说。
“就凭你拍马屁这一点,你就不该为官?”汪瑞说。
“大人何出此言,我只是说了事实啊?”刘县丞说。
“真的吗?那我派你的人去查,回来的结果,怎么说傻女人不见了!你这么大个县丞大人,即使说你和她没关系,但不能说你连她都不认识吧?还用我提醒她给你送内裤吗?”汪瑞厉声说。
“不敢,不敢,是小的失职,我一定弄明白,给大人一个交代?”刘县丞抹着汗说。
“好了,你除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会玩点别的了吧?你说我是该听你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呢?首先你就算替我爱民如子,那出现这等事,你让我怎么说你啊!该给我个交代不是?”汪瑞看着刘县丞怒火中烧的说。
“真是,怎么会有这等此事,真是岂有此理,一定是这样的女人疯疯癫癫,不知好歹,惹出祸端。此等事情,还望大人见谅。恕手下一时疏忽。我等即刻派人查清此案,还我等人清白在人间?”刘县丞说。
“好啊!我会听你说,还是听你做。说的比唱的好听,那 能顶吃喝啊?那有劳刘大人及各位了!若是能查到人,不妨送过来让我看看?”汪瑞说。
“是啊!这事也蹊跷,我身边的几位大人,你们不清楚吗!没关心过此事吗?”刘县丞说。
“我好想给各位大人论功行赏啊?若是查不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汪瑞由低到高,厉声的说。
“几位真没关心过此事吗?要你们何用,我一人的功记吗,嗯哼?还不是你们各位功臣,全全代办。这件事要继续详查,如有怠慢,定不饶恕!听到没……”这刘县丞一听县令问,趁着还有台阶的机会,急忙把这种惨事,当着汪瑞的面,推脱给其它人了。
“听到了,大人说的对!我等都定当竭尽全力,配合大人,查清此案?”旁边的几位,听了刘县丞一问。心想,这脏盆子,就是一级扣一级的事!没能力说啥呀,有些错事不是你也是你,有些好事是你也不是你!便应付着说。
坐在上面的汪瑞,看着他们一个个跟猴似的演戏,心也明白,没一个好东西,看那拍马屁的样。猜到这种事,看起来还深究不得这些人,万一找哪天个垫背的栽脏,会冤死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