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拓哉一声惊叫,让林峰从茫然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本能的冲了出去,以一种他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的速度。
以鬣狗现在的实力,普通人靠近他只有被屠杀的份儿。
那些地痞无赖死就死了,但野原拓哉等人不行,他们正值花季,不该死在这件事上。
可他距离鬣狗实在太远,从对方追杀那些手下开始,他就以为自己只是个看客,谁知却要突然参战?
林峰已然施展了极限的速度,但野原拓哉的脑袋还是在他的面前爆开了。
这让他只觉胸口一热,嗓子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去。
他本想冲过来救人,可谁知却在来到近前时一头栽在了地上。
他只觉天旋地转,嘴里一股难闻的气味上涌,让他差一点就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鬣狗连杀两人,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娜塔莎与金银爱。
林峰试图从地上爬起,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过就只是抬起了头。
“别,别伤害她们,你这个混蛋,有本事来杀我。”
林峰虽然恶狠狠的说出了豪言,但嘴里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却愈来愈浓烈,搞得他根本使不出一丝的力气,脑袋像灌了铅一样,重新又贴回了地面。
可就在这时,一道劲风响起。
林峰虽然看不到实际情况,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个人出现在了现场。
如此强劲的风声,代表这个人的速度极快,只是不知对方到底是敌是友?能不能拦住疯狂的鬣狗。
于是,他再次使出全力抬起了头。
然后就看到一个带着米老鼠面具的女人挡在了娜塔莎和金英爱的身前。
而鬣狗此时正在一步一步的退后,同时脸上那半张鬼面竟不知为何恢复了正常。
看上去两个女生应该是得救了,林峰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意识却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鬣狗一退再退,最后干脆转身逃离。
米老鼠并未展开追击,似乎她的出现只是为了保护两个女生不受伤害。
娜塔莎与金英爱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傻,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米老鼠见鬣狗远去,长出了一口气,随即便朝着林峰走了过去。
她伸出脚,不客气的将昏迷不醒的林峰翻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非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还特么没死?”
米老鼠转过身,朝着两个女生伸出了一只手,似是指向她们的背后。
两人早已是惊弓之鸟,见状急忙转身查看,可她们的身后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两人确定没有异常这才再次转过身,却发现救下她们的米老鼠女侠早已消失不见。
……
叶红通过一扇打开的窗户返回到了室内,这里是一间距离烂尾楼工地极近的三层公寓。
关好窗户,她摘下了脸上的米老鼠面具,愤怒的将其扔在了地上。
她找上鬣狗只是因为对方收钱就能办事,以林峰的实力,她觉得根本不用出动什么江湖一流杀手。
可情况却再次出乎了她的预料。
死而复生的林峰获得了不可思议的怪力,一般的地痞流氓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鬣狗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变异,见人就杀却就是不动林峰一根汗毛。
而她自己不得不带着一个滑稽的面具现身收拾烂摊子,却又不能在那位面前对林峰痛下杀手。
为何这个叫林峰的竟是这般难杀?
叶红越想越气,一脚踩在了面具上。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喘息声,叶红转过身,缓缓来到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白人女孩儿,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手脚被绑,嘴中也被塞了一团东西,现在看来好像刚刚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是这间公寓的主人,只因叶红需要一个观战的位置就被迷晕放在了这里。
叶红见女孩儿醒来,非常不客气的爬上了床一屁股坐在了女孩儿的身上。
女孩儿的腹部承受了相当的重量,当即便发出一声闷哼。
叶红伸手拿掉女孩儿口中的内裤,又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张身份证:“你叫玛丽,嗯……今年27岁?不错,适合我。”
玛丽惊恐的看着叶红,她一时之间还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
叶红缓缓的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捏住了玛丽的脸:“别害怕,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这样我的变化才能做到完美无瑕。”
玛丽的脸被捏得变了形,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她眼中的惊恐与无助。
叶红的手慢慢的滑向了玛丽的脖子,然后玛丽便觉得自己的脖子被这只手死死的钳住了,一丝一毫的空气都不能再进入她的身体。
“你们的祖先做出了愚蠢的决定,这就注定了你们的弱小,我现在需要一个新身份,所以你就只能死了。”叶红眼神温柔,但却杀意坚决。
在极度缺氧的环境下,玛丽根本听不清叶红的话。
她感觉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因为她看到坐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孩儿竟然一点一点的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
半个小时后,玛丽拎着一个不大的旅行袋从出租车中走了下来。
她左右看了看,然后径直朝着一间餐厅走了过去。
门口的女侍者礼貌的向她问好,并将她引入餐厅,就在想要为她推荐座位的时候,玛丽微笑着做了一个吸烟的动作,然后便朝着餐厅深处走去。
这里是吸烟区,不过现在却空无一人,吧台中只有一个年轻的酒保站在那里打着瞌睡。
玛丽在吧台旁坐下,将旅行袋放在脚边,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和酒保要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待到酒保将酒奉上,玛丽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笔,拿起酒杯下的杯垫翻转过来,快速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最后将其推到酒保的面前。
酒保一怔,疑惑的拿起杯垫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与神同行”四个字。
“你是谁?”酒保的眼神显得异常警惕。
玛丽吸了一口烟,冷声说道:“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带我去见比尔。”
酒保想了想,最后点头表示同意。
玛丽拎着旅行袋跟着酒保进入了吧台后面的一扇小门。
门内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酒保带着玛丽在走廊尽头的一处房间前停下,伸手敲了敲门。
“进。”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酒保推开门,却没有进入,而是侧身向玛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玛丽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然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迎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白种男人。
他应该是一头金发,但因为“地中海”的缘故,为数不多的几根金毛全都集中在了后脑勺上。
他一脸的络腮胡,此刻正抽着一根雪茄,这使得房间中看起来烟雾缭绕。
玛丽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单膝跪地,低下头说道:“与神同行。”
男人将手上的雪茄放到了面前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中,站起身,颇为郑重的说道:“与神同行。”
听到这句话,玛丽站起了身:“比尔,我是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