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听说他们要将自己抓了带回云英殿,不免有些着急,朝赵显通猛地刺出几矛,劲气呼呼,十分猛恶。他想将他逼退后抽身逃跑。
赵显通见他这几式来得凌厉,只得凝神应对,不敢有丝毫分心。
常伦则不见赵显通回答,以为他是默认了金璃儿的安排。调转长矛,矛柄直掼出去,打向玄英左肩、左胯二处。他怕伤到玄英,故而将长矛换了一头。
玄英见常伦矛柄打来,招式精巧至极,势道又凌厉无匹,只得闪身避开,攻向赵显通的招式却丝毫不停。
赵显通连挽八九个刀花,将玄英刺来的三矛给化解开,一时间手臂酸麻,心惊不已。
常伦将矛尖折断抛在一旁,矛柄化成一根长棍,呼呼向玄英打去,他将原力开到第四境,霎时间劲风四起,飞沙走石。兼之他身法棍法都极为巧妙,对手刚一避开他便如影而上,不让玄英有丝毫喘息。
常伦一轮快攻,霎时间打出了十七八招。
玄英原本在向赵显通进攻,无法再应对侧后方攻来的常伦,登时手忙脚乱,招法大乱。
躲开两招之后,只听“啪啪”两响,腿上肩上各中一棍,疼痛难忍,手中的长矛抓握不住,也被打落在地。
接着胸口又被一棍戳中,玄英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直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玄英的原力虽已到了第四境,但较之常伦差距还是不小,而且武道又差他太远,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好在对方用的是矛柄,因此没有受伤,倘若还是长矛矛尖,这时他已一命呜呼了。
众兵士一拥而上,想将玄英按在地上捉住。可他们都是寻常身手,如何是开了四境原力的玄英之敌。
只见他怒喝一声,同时双臂一振,便将两人摔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街边的屋墙上,一人更是将一道厚重的木门撞得粉碎。
他接着双腿连环踢出,又将三名兵士踢翻在地,腿骨断折,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金璃儿眉头微皱,心说这小子下手这般狠毒,的确少见,只怕不是善类。
玄英打倒五名兵士,更多的兵士围了上来,挺出长矛指在他身周各处,使其不能再动弹。
金璃儿身旁一名随从从包裹中掏出一把黄光灿灿的粗绳出来,交于常伦前去绑缚玄英。这粗绳显然是由铜丝铁丝打造,专用来绑缚身有原力或者灵力的人。
常伦手持铜铁粗绳,对玄英说道:“小主不过带你去云英殿问几句话,你若答应前去,便用不着用这种绳子绑你。”一边说一边靠近。
玄英先被常伦打倒在地,这时又被众兵士二十多柄长矛指住身体四肢,根本动弹不得,冷冷地说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常伦皱眉说道:“年轻人的戾气不要这么重,何必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玄英朝他呸了一声,骂道:“金家的走狗,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常伦怒气暗生,心说若不是小主要将你带走,今天可得让你吃些苦头!
忽然间只听“哎哟”“啪嗒”之声连响,原本持矛指着玄英的众兵士一个个头下脚上倒飞起来,不知为何,竟被一物缠住双脚,倒吊在屋檐之上。
众兵士惊叫声中,长矛、头盔等物都掉在了地上。
玄英正自奇怪,忽然感觉一物扯住自己双肩,身体头前脚后朝街巷一头直飞出去。扭头一看,前面一个蒙了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青衣人双手急速扯动,正飞快地将玄英拉了过去。
原来他手上扯着一根极细的绳子,这一端则黏在玄英的肩膀上。而那些吊在半空的兵士,自然也是被这青衣人用细绳缚住了双脚吊起。
常伦及赵显通见有人劫救杀人凶犯,双足一撑,疾追过来。
常伦双手成爪,抓向玄英后背,赵显通则高举大刀,劈向玄英的脑袋。
那青衣人腾出左手接连两挥,从手中打出两道丝状般的细绳,刚好缠在常伦及赵显通脚上。
二人都是武道高手,原本都可以避开,可青衣人这一下出其不意,兼之二人从未见过这种技法,倏忽间都没能避开,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他二人作为金阳城中数得上名字的高手,在众武士、兵士面前摔得如此狼狈实在是前所未有之事,不由得又惊又怒,又羞又忿。
赵显通哇哇大叫,更有了将眼前这两个人抓住了使出“剥蛙皮”、“点天灯”诸般酷刑的想法。
青衣人将玄英拉过,叫道:“快跑!”听她声音,居然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子。
她接着右手挥出,一根细绳激射而出,挂住前边一只屋檐的檐角,拉着玄英便荡了上去,身体一翻,已落在三四丈高的屋顶之上。
地下的兵士大呼小叫,踢开一边的房门,急急忙忙朝屋顶上爬去。
常伦和赵显通挣断腿上的细绳,也跟着追去。无奈屋顶太高,二人虽然也能纵高,还是上不了接近四丈高的屋顶,转眼就看不见青衣人、黑衣男子二人的身影了。
赵显通气得双眼发红,大声呼喝,要求众兵士全城搜查二人下落,务必找到为止。心想这两天须得亲自面见师尊,主动请罪,或可得他老人家宽许,否则这身金尉的甲袍看样子得脱下让给其他师兄弟了。
常伦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又羞又气,一张半黑的老脸变得通红,寻了一个稍微矮小一点的房子跳了上去,朝玄英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金璃儿看得只皱眉头,心想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强如原力降龙境的常三须居然都对付不了。而自己金阳城的这些兵士、铜尉甚至金尉,更是些草包,遇到这种奇人异士就只有大呼小叫的份了。
她叫一名随从将捆住常伦等人的细绳捡来查看,见是一根晶莹剔透的透明细线,只比寻常钓鱼用的鱼线略粗一些,却十分的坚韧,不知是何物制成。
她看着奇怪,便放在手心把玩,那细线竟慢慢地越变越细,直至消失不见,这奇怪的一幕更让她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