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靠着车厢掀开车帘一角看外面,内心和系统嘀咕,“杜其昌的腿能治好,他不应该开心吗?”
杜其昌和儿子杜文斌同为文臣,都是拥皇党,忠心耿耿。
杜文斌在礼部任职,由于经常反对礼部尚书提出的为太后谋福利的提议而始终不得重用,礼部的一些小动作也是他暗地里告诉胤景宸。
系统幽幽道,“他这一路都在看你的手,貌似有些后悔带你出来。”
温阮啧了声,“皇帝的心思不好猜啊。”
系统干笑,“如果只把他当普通男人,是不就容易理解了?”
“......貌似有点道理。”
温阮忙乎半天有点累,也懒得说话,倚在窗边小憩,两人一路无话,返回宫中。
当晚,温阮再次被来福亲自接到皇帝寝宫,来福态度较昨日恭敬不少,还主动送上一只精美玉簪,美言道,“娘娘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稍加装扮,陛下定会更加喜欢。”
沐浴后素颜出镜的温阮看着初见苗头就开始抱大腿的公公,将玉簪收好后笑眯眯道谢,“谢公公提点。”
这老太监跟随胤景宸多年,在他初入学堂时就跟随他左右,是皇帝身边为数不多忠实可靠的人。
寝殿内,胤景宸正靠在床头看书,见她来,挥退左右,让侍女带她去沐浴。
温阮已经洗过澡,但想到他的戒备,没说什么,跟着侍女去了浴池。
她走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从房梁落下,跪在床边,担忧低语,“陛下真要让她行针?”
胤景宸放下书卷,深邃的目光望着浴池方向,“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跪着的人沉默低头,昏暗的烛光依旧掩饰不住他脸上的愧疚,“属下无能。”
如果此刻温阮在这里,立刻就能认出这人就是她第一次侍寝时假扮送茶太监的暗卫。
胤景宸再次拿起书卷,俊美的容颜看不出任何表情,淡声开口,“无妨。”
顿了一瞬,又补充了句,“盯着她点。”
“是。”
温阮洗好澡后,穿着侍女给她准备的浴袍回到寝殿。浴袍款式简洁,像剪裁后的床单,一根细带系在腰间,袖子很宽,没有任何可以装东西的口袋。
温阮撇撇嘴,和系统吐槽,“你猜他今晚叫我来干嘛?”
系统笑嘻嘻,“皇帝叫你来侍寝,只让你穿一件清凉的真空战袍,还能干嘛。”
温阮瞥一眼打了死结的腰带,不以为意,“我猜他让我来治头痛。”
胤景宸依旧是她离开前的姿势,长腿交叠优雅靠坐在床头,长发散落肩后,面容苍白妖冶。
见她推门进来,他放下手里的书,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唇角勾起,黑眸带笑看向她。
侍女将温阮带回寝殿,退出关门时不小心看到皇帝笑容,后背瞬间吓出一身冷汗,慌忙低头死命咬紧下唇,腿软到用力扶着门框才没坐地上。
屋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胤景宸收敛笑容,静静看着她,淡声开口,“你可知朕中的是什么毒?”
温阮实话实说,“臣妾不知,或许,可以从陛下血液中查验。”
梁上的暗卫匕首出鞘三寸。
温阮佯装毫无所觉,抬手比划了一下,“无需太多,一钱即可。”
胤景宸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片刻后从枕下拿出一盒银针放到床边,嗓音低沉,“行,明早取血,朕此刻头痛,爱妃可否用针替朕缓解?”
温阮上前拿出一根长针,试探道,“头部也可以吗?”
胤景宸幽深的黑眸定定看着她,像要看穿她的灵魂,几息后缓缓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