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怒了,慈宁宫厅堂内,瓷器碎了一地,“好啊,敢杀了哀家的重臣!”
讲完事情经过的小太监大气不敢出,“太后娘娘息怒,若不是樊大人横插一手步步紧逼,萧大人也不至于惨死。”
啪的一声,太后又摔了一个杯子,咬牙切齿,“宁王......给哀家等着!”
另一边,宁王府中,众谋士议论纷纷。
“陛下此举,实在出乎意料,毕竟,那萧大人是太后的人。”
“怕是被匈奴吓破了胆,一听边关战事要起,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只是,皇帝这般疯举,借樊大人杀掉户部尚书,太后恐会记恨殿下。”
樊勇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殿下,属下只想填补军需,未曾想......属下该死。”
胤景轩面色平静,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听罢众人言论后,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抬手在樊勇肩上拍了拍,“两日不见,本王的好皇兄似乎略有不同。”
午后,阳光明媚,微风和煦,温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对着胤景宸走时留下的一小杯血液研究了一上午,大概有了些头绪,准备出去透透气。
本打算去太医院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找些对症的药材,就听系统幽幽道,“宿主,你上热搜了。”
温阮,“?”
御花园中,一群无所事事的妃嫔聚在一起闲谈赏花。
“陛下好偏心,已经连续两晚宣温贵人侍寝了。”
“你没看她那张狐媚子脸,指不定在床上用了什么招数迷惑陛下呢!”
“妹妹切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进宫前我就听闻陛下不喜女色,可现在呢,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去给太后请安,我们还不知道几时能见到圣颜,她倒好,天天被召见,哼,狐狸精。”
正说着,就见她们口中的狐狸精缓步而来,身姿窈窕,柔弱似柳。
走近后,温阮清浅一笑,“各位姐姐好。”
短短两天时间,众妃嫔的心态已经从初入宫时的胆战心惊变成争风吃醋,看温阮的眼神也夹杂着哀怨嫉妒和愤恨。
终于有人忍不住,冷嘲热讽的来了一句,“妹妹深得圣宠,怕不是来和我们炫耀的吧!”
旁边有人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收敛一些,万一被吹了枕边风就惨了。
然而下一秒,她们就见方才还明媚的女人神情一怔,凄然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我们同为薄命人,被迫入宫,自会惺惺相惜,未曾想......”
她泫然欲泣,抬手擦拭眼角,纱衣随之滑向肘部,露出红痕斑驳的细腕。
众妃嫔瞬间瞪大眼,抽气声不绝于耳。
温阮像是才反应过来,惊慌于自己的大意,赶忙放下手,遮住手臂伤痕。
可那一道道像是麻绳捆绑留下的青紫痕迹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几处带着血印的像是掐痕。
有人颤声问,“妹妹这是......”
温阮苦笑一声,“姐姐们只见圣颜,殊不知那人的凶狠手段......”
又是一阵抽气声,众人四下张望,“妹妹慎言。”
温阮却像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凄然望向远方,目光惘然,“朱墙深宫,叶堕金井,一朝踏入......”
她用手帕掩面,哽咽到泣不成声。
众人目光几变,眼中敌意渐渐又变成同情。
想到昨日在慈宁宫她被暴躁的皇帝一把拽起,再看看今天她手臂的伤痕,回想方才她说的话,有人怕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紧接着又有人离开,很快,花园里只剩温阮一人。
温阮眨了眨眼,再抬头,又是那张明艳带笑的脸。
“宿主对自己够狠的。”
温阮扔了把饵料进池塘,花斑锦鲤迅速簇拥争抢,“幸亏有你帮忙屏蔽痛觉。”
系统笑嘻嘻,“配合默契哈。”
看着雀跃的鱼群,温阮微微出神,“从查验结果来看,胤景宸体内的毒并非一般药物所致,毒性极其微弱,照理可自然代谢掉,但看他每次头疼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太后是从哪里找到这种毒药的呢?”
系统查阅资料后道,“太后并非中原人,而是老皇帝曾率兵亲征南疆时带回来的。
南疆荒蛮,觊觎中原富庶,不时抢掠偷盗,相邻的是一个乌衣族小部落,所处之地比南疆更加贫瘠,乌衣族女王几度示好,最终嫁入南疆,与首领成亲。
不想好日子刚过了两年,南疆便被老皇帝歼灭,乌衣族女王与南疆首领被杀,乌衣族也遭连带,族人四散不详。”
温阮眼前一亮,“这样就对上了,怪不得毒性蹊跷,有没有可能,太后就是乌衣族后人?”
系统,“或许......宿主,太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