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容妃娘娘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含珠心一横,责罚就责罚吧,总比娘娘得罪新皇来的好。
想到这,含珠心中生出无限勇气,用手推了推容妃,却见她还是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含珠咬了咬牙,再推一下、两下、三下,竟然还没有醒。
含珠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娘娘平日里睡得没有那么沉,往常都是唤一两声就醒来,怎么这次这么奇怪,怎么着都醒不来呢?
含珠:\"莫非——娘娘出事了!\"
含珠此刻也顾不上宫里来的人,毕竟娘娘可是还怀着龙胎,这可是他们后半辈子的指望,如果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宫人就是最早被问责的。
含珠急忙往外面跑,一点礼仪也顾不上了,边跑还边喊:\"来人啊,娘娘出事了!\"
含珠的动静成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不远处一抹黑影溜进白灵兮的寝宫。
此人正是暗一,他精通毒术,趁现在含珠去喊人,自己则留下来把脉,却见娘娘的脉相平稳,一点也没有问题,他试探地点点娘娘的痛穴,竟然也没有反应!
暗一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急忙飞身藏匿到房梁上。
含珠:\"张院判,您快瞧瞧我们娘娘。\"
含珠的声音透露着焦急,毕竟是关主子娘娘的安危,她要是敢马虎,掉脑袋的就是她了。
张院判:\"含珠姑娘,到了到了,老朽会走。\"
张院判这一把老骨头都要被颠酥了,这含珠姑娘看起来弱弱的,没多大力气的样子,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含珠:\"张院判,我家娘娘的命都交到您手里了,您一定要救醒她。\"
含珠眼泪汪汪的,张院判这样一看,怕容妃娘娘真出什么事,这可不行,眼看自己都要退休了,可不能因为这个被判为医术不精,甚至斩首啊。
张院判:\"含珠姑娘,前面带路,老朽必定竭尽所能。\"
含珠见张院判都这样说了,心里放心不少,这可是先皇还在世时亲自为娘娘挑的御医,医术最是精湛,一定可以治好娘娘。
含珠领着张院判进了内室,一眼便看见娘娘像个瓷娃娃一样躺在那里,不像平时还会和她们说说笑笑,含珠忍不住红了眼眶。
张院判自然也看见这一幕,他心里感叹,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子,怪不得皇上宠爱呢。
他平心静气,认真把脉,这脉相平稳有力,气血畅通,没什么问题啊?
张院判怕自己学艺不精,含珠也没这个胆子敢跟自己开玩笑,他沉思片刻,又换只手开始把脉。
含珠在一旁看得着急,这难道娘娘是中毒了?可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会中招?
张院判诊了两遍脉,一点也看不出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含珠见张院判沉默不语,一副沉思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娘娘真的——不行了?她受不了这窒息的气氛,率先开口询问。
含珠:\"张院判,娘娘究竟怎么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含珠语气有些冲,张院判知道她这是护主心切,没有怪她,不过这也不好说出口,毕竟容妃娘娘看起来根本没病。
张院判又伸手扒开容妃娘娘的眼皮,看其是否可以感知到外界,很可惜,他还是没找到其病因。
张院判收回手,捻着自己的胡须,沉默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容妃娘娘应该不是中毒,她的脉相平稳有力,按理说不会昏迷不醒。\"
张院判:\"不过我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古人有大惊大喜大悲,会导致心神俱裂,长睡不起,容妃娘娘可能是突闻皇上新丧,一时悲痛,大受打击,才会不愿清醒。\"
含珠:\"娘娘难道不会醒来了吗?那小皇子怎么办?\"
张院判没有回答,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容妃娘娘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两说呢,这孩子恐怕是——难以保住。
这时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她一来就抓住含珠的手:\"含珠姑姑,宫里的人开始催促了,新月姐姐说她也快拦不住了。\"
含珠没办法,只能看向张院判:\"张院判,娘娘要昏迷多久,宫里新皇要请娘娘回去,人就在外面等着,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张院判叹口气,无奈说道:\"含珠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件事瞒不了,还是告诉新皇,万一新皇仁慈,愿请天下神医为娘娘诊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听了张院判的话,含珠彻底放弃那个瞒天过海的想法,含珠在原地思考一会儿,看向张院判。
含珠:\"还请张院判和我一起,向宫中说明情况。\"
张院判颔首,本来这件事就和他脱不了干系,因为他是照顾容妃娘娘太医,容妃娘娘出了事,自己自然逃不开罪责。
张院判心里感叹:没想到自己一把老骨头,还是不能顺利告老还乡,还要经历这一番。
张院判:\"走吧,含珠姑娘,我自会向宫里的人说明情况的。\"
他们走后,室内又恢复平静。
暗一丛房梁上飞身而下,不是毒,那莫不是中蛊了?想着暗一从她指尖取下一滴血,滴入验蛊的小瓷瓶里。
他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异动,难不成是他想错了难道真的是忧思过重,心神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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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太极殿。
周长陵正在为国库的事头疼,父皇的丧仪花费银两甚多,他借此事查探国库,发现并不充盈。
该想个什么法子充盈国库呢?想到白灵兮那张惊艳四座的脸蛋,周长陵的心情才好些。
这时候忽然听到来人的禀报,白灵兮竟然因为父皇而一病不起了!
周长陵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白灵兮对父皇竟然这般情深意重,自己爱着的女人心里有别人,他总是感觉酸酸的,心里酥酥麻麻地疼。
周长陵:\"什么?那可有法子让她醒过来?\"
无论如何,周长陵都不希望她出事,他这是因着父皇的遗愿,不想让父皇走的不安生,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回王爷,张院判说娘娘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周长陵还没登基,虽然都知道他是新皇,但还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