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宋氏,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正当太后老人家出神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娇软的十分惹人怜爱,单是听声音就让人心生好感。
太后朝着出声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女子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一袭嫩绿色宫装襦裙,单薄的小身子跪在下面。
在看,她的头发也是梳的规规矩矩的,像个老实人,态度极其谦卑,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想来,这人就是皇帝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子,不,应该说是抢回来的,真好奇长什么样子。
“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太后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宋灵兮那张隐藏在暗处的小脸儿,那是怎样一张脸啊,肤若凝脂,冰肌玉骨,钟灵毓秀,倾国倾城!
只见那女子低垂着眼眸,一双秀气的柳叶眉微微弯着,卷翘的睫毛轻颤,似蝴蝶翅膀一般振翅欲飞,更惹人想探究那双眸子是否也这般好看。
她小巧却挺拔的鼻子下,是一张薄而艳丽的唇,因其肤若白雪,整张脸红与白发挥到极致,形成了鲜明的诱惑。
宋灵兮一袭绿色束腰襦裙,那柔软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但酥胸却饱满圆润,让人不由得为她担心,是否会将她的小腰压垮。
她行的不是宫妃的抚鬓礼,而是平民的叩拜大礼,只是却不显得她粗俗,反而让人觉得她天真娇美。
太后不由的在心里感叹,果然是个极品美人儿,我见犹怜,也不怪皇帝为了她而失了分寸。
既然这女子不是故意落了她的脸面,那太后自己也不愿意多对她苛责,谁也不忍心伤害这样的娇娇儿。
“起身吧,好孩子,长得真水灵,瞧着便让人舒心。”
太后变脸的速度让宋灵兮有些错愕,毕竟刚刚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现在脸上竟挂起了和煦的笑容。
还真是稀奇,空中难道人人都会变脸吗?
宋灵兮暂时把这种疑问压在了心底,她起身后乖巧地站在太后身边,嘴里也没有什么奉承的话,只傻站着。
只能说美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太后一双眼睛就跟黏在了宋灵兮身上似的,下凤辇都不让别人搀扶,一心让宋灵兮扶着。
容姵嬷嬷看着自己被打红了的手,还有瞪着自己的太后,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讨了太后的嫌。
但瞧太后的一双眼睛,不住的往宋灵兮那边瞧,心里觉得好笑,还是出声提醒宋灵兮。
“太后喜欢姑娘,不如就由姑娘扶着太后娘娘。”
太后给了容姵一个赞赏的眼神,难得见她机灵一次,这话可说到她心坎儿上了。
宋灵兮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一双白嫩的小手扶着太后起身,她身上的香味儿便钻进了太后鼻子里。
“你身上用的什么香粉,味道还不错,让人闻着便心旷神怡,难得的好香料。”
太后由她搀扶着,闻着好闻到桃花香气,仿佛置身于花海,四月的桃林,馥郁芬芳,恍惚间竟看到了满面的桃花。
“回太后娘娘,妾身并未用香粉,许是早上上妆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了吧。”
宋灵兮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久居芝兰之室,而不知其香,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她对于自己的体香是不知道的。
“嗯。”
太后见自己既然问不出,那便不问了,她这次是来了解,宋氏是否真的和瑾儿……
凤仪宫正殿。
太后端坐在主位上,宋灵兮坐在她的下手边,被太后拉住问话。
“你和皇帝,昨日在公主府赏花宴会上可有发生什么,怎么突然惹得皇帝另眼相待。”
太后语气分不出喜怒,但也没有问责的意思,让宋灵兮放心不少,上辈子她没和太后打过交道,只能尽量少说话。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她知道宫里的贵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因此,这次的回话格外的谨慎。
“回太后娘娘,妾身随丞相夫人一同赴宴,因那果酒实在美味,妾身贪嘴多喝了几杯,便多了几分醉意。”
“妾身后来的意识有点不太清醒了,但当妾身神智清明时,便已出现在皇宫,枕边放着和离书。”
宋灵兮说着,就想起那封按了血手印的和离书,不管谢长陵是被逼无奈还是自愿卖妻,她都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妾身不知做错何事,让大少爷厌弃了,是妾身愚笨无知,只是妾身实在怨恨——”
“怨恨”两字儿一出,她就知道自己失言,没有控制住那张嘴,于是连忙请罪。
“太后娘娘,妾身失言。”
宋灵兮的声音晦涩,她心里对此是有怨恨的,想起来便有几分意难平,在太后面前有几分失礼,于是连忙请罪。
“太后娘娘恕罪,妾身一时失了分寸,求太后娘娘宽恕。”
宋灵兮说着就要跪下去,她有些懊恼,自己明明心死了,却还是愤懑,若是因此惹怒太后,受了罚,也是应该的。
“莫要跪了,你是个好姑娘,既然皇帝看中了你,你就好好在宫里过日子,为皇帝开枝散叶。”
太后给容姵使了个眼神,让她将宋灵兮扶起来,通过这两句问话,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个心术不正的。
大概问题还真出在她儿子身上,萧瑾这孩子,不会是自己看中了宋氏,使手段拆散了他们吧!
如此一来,还真是作孽了!
原以为是宋氏勾搭的自己儿子,却没想到,是瑾儿自己瞧中了宋氏,不过也是,能让瑾儿如此迷恋的,不会是个差的。
太后在心底叹息一声,希望皇帝能好好珍惜眼前这女子吧。
逼着人夫君签和离书,让小夫妻被迫分离,这般阴损的事儿,若不是这人是她儿子,高低是要骂上一句的。
“以前的事儿也别惦记了,你只管伺候好皇帝,皇家不会亏待你的,对了,看你脸色不好,哀家带了太医,让他给你瞧瞧。”
太后其实是怕宋灵兮腹中有了孩子,这个时间,正是敏感的时候,若真有了子嗣,会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因此,太后想假借太医的名义,给她服几副避孕的药物,等一月之后再慢慢调理她的身子,多服几副助孕的药,怀个子嗣。
不能怪太后心狠,毕竟她也是为了皇嗣血统着想,萧珩再不争气,也是皇室血脉,若是宋氏这时候怀了……
据她所查得知,宋氏嫁给丞相府大公子,也不足一月,这前后日子差得少,若这时候怀上,还真分不出来是谁的。
“是,多谢太后娘娘。”
宋灵兮不知她的深谋远虑,虽然对太后遣太医给她诊脉的事有所不解,但她也不能反抗,只能受着。
“传太医——”
……
紫宸殿。
萧瑾听着朝臣们因为萧珩的事情吵来吵去,心里越发感到厌烦,他知道,这是长公主的意思,想留萧珩在京城。
若是之前,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将萧珩扔去边疆历练,但是现在,他刚从长公主府收了兮儿,于情于理,是要还长公主一个人情的。
这样……
萧瑾沉思着,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就不磨砺萧珩了,让他做个潇洒公子哥儿也挺好的。
“好,既然爱卿们对此事颇有看法,那朕再考虑考虑,先撤了萧珩的职位,留京查看。”
萧瑾的意思,就是将萧珩手里的权利全都收回来,他不是乐意待在京城吗,那就什么都别干了,游手好闲,养尊处优。
朝臣们听这意思,尤其是长公主那派的人,这哪行,萧珩若是不得皇上重用,惹了皇上的厌弃,那还能继承大统吗?
“皇上,臣觉得萧珩殿下经验不足,才没能在江南一案中发挥才能,皇上不妨让殿下多进户部历练历练。”
“大胆!”
萧瑾怒视着这个大胆谏言的人,户部历来都是皇帝的心腹,财政命脉皆在户部手里,若是让萧珩混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
萧瑾看向这个大胆谏言的臣子,长公主哪里找来的盟友,竟然敢在老虎头上撒野,是当他不行了吗!
这个人就是宋利文宋御史,宋灵兮的亲爹。
因为宋灵玉即将嫁给长公主,迫切想要成为手握实权的国舅,一时昏了头,大胆谏言。
此时他被皇帝斥责,才瞬间两股战战,冷汗直流,他被利益冲昏的头脑才冷静下来。
“回,回皇上,臣名叫宋利文,是当朝御史,臣罪该万死,不该多嘴谏言。”
宋御史?
萧瑾顿时想起自己那道赐婚圣旨,宋御史的女儿,不就是宋灵兮的父亲吗?
如果这样的话,还必须留他一命,不看佛面看僧面,他得看在兮儿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但就这样放过他,也实在令他心中愤懑难忍,更无法给朝臣立威,想到这儿,他还是要处罚宋御史。
“好,你既知错,那便暂时罢免你的官职,好好在家反省吧。”
“退朝——”
萧瑾大袖一挥,便宣布退朝,一想起宋灵兮,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着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走的毫无留恋。
“皇上,凤仪宫来报,太后娘娘去了凤仪宫,还宣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