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长陵黑洞洞的眸子看过来,小白狐对上他吃人的目光,吓得收起了耳朵,一副紧张兮兮的小模样。
她可怜巴巴地睁着眼睛偷瞄一眼殷长陵,被他瞪了,嗯,又把脸儿埋到万俟瑾怀里。
涂山灵兮这副怂兮兮的小模样,把满是怒意的殷长陵逗笑了,他还真没见到过小白狐狸这一面。
殷长陵回想起初次见到小白狐的模样,似乎就是这般怕生,却又格外的活泼可爱,几乎是一眼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现在想来,何尝不是另一种的心意相通。
殷长陵从思绪中回笼,他看着眼前的小狐狸,明明心虚到不敢直视自己了,却仍旧让他恨不起来。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啧了一声,语气让人听不出好坏。
“呵,兮儿也是心虚了呀,怎么,现在都不敢直视孤的眼睛了吗?”
涂山灵兮心虚的眨了眨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但就是……莫名不敢直视殷长陵的眼睛了。
总觉得殷长陵想要扒了她的皮,小狐狸委屈,她又没做什么……好吧,也只做了一件出格的事儿。
现在殷长陵的目光格外锐利,让小狐狸更怕了,所以只敢瑟瑟发抖的躲在万俟瑾怀里。
她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就是打了个盹儿,转眼就被变成了小狐狸。
万俟瑾轻抚着小狐狸油光水滑的白毛,他看着似乎被吓到的小狐狸,心疼的往怀里揣了揣。
“陛下,你可别吓着她,兮儿胆子最小了,不会陛下和兮儿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一点吧。”
这声“陛下”,听在殷长陵耳朵里无比刺耳,毕竟谁想要被,那个实力完全碾压自己的人称作陛下,更像是一种讽刺了。
殷长陵冷冷一笑,对上万俟瑾似乎大权在握的淡然,高下立见,自己显然是败了。
“你不是说,只要兮儿答应就算数吗,刚刚她可是答应要留在孤的身边了。”
“国师大人,莫非想要食言不成?”
殷长陵毫不客气的呛声回去,他现在看万俟瑾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甚至想狠狠地打他的脸。
万俟瑾却丝毫不慌,他边抱着小白团子,看着她疑惑的目光,像诉说故事一般缓缓道来。
“兮儿,陛下如今和我做了一笔交易,你若是想要这齐人之福,那便点点头就好。”
“齐人之福,你既可以做殷长陵的王后,我不会从中作梗,但兮儿也要回到国师府,做我的夫人。”
!
这!
涂山灵兮几乎不敢想,这竟然是万俟瑾提出来的,这实在是太惊悚了。
小狐狸震惊地都合不拢嘴,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完全写满了震惊。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国师大人,看向这个她好像已经不认识的人,这国师大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完全不像一个人了!
“嗷呜~”
万俟瑾仿佛看懂了小狐狸的意思,他安抚性的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亲昵地亲了亲她的小鼻子。
“我这还不是为了平你的风流债,都说了不要招惹殷长陵,现在好了,为夫也解决不了他。”
万俟瑾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小狐狸招惹了世间任何一个男人,他都能摆平。
唯独殷长陵,唯独有他,万俟瑾是根本奈何不了的,也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
这样看来,好像确实是自己的毛病了……
小狐狸眼珠转了转,觉得自己如果两边跑的话,实在是太麻烦了,毕竟一个男人她都吃不消了。
若是再来一个的话,那岂不是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不行,绝对不行。
小狐狸眼里闪过一抹抵触,随后就想摇头拒绝,甚至连半点儿犹豫都不带的。
不过,小狐狸想拒绝,哪有那么容易,毕竟万俟瑾正施法控制着她的脖颈,只能点头,不能摇头。
太可恶了!
小狐狸愤愤不平的,开始露出了獠牙,雪白的牙齿似乎在表达她的不满,却收效甚微。
万俟瑾看她没有点头,就是知道这其中的筹码还不够,他顿了顿,又继续哄诱道。
“兮儿不想时时刻刻都见到两只小崽崽吗,苏苏每日要上朝,温书习字,学策论……,她必定是要留在王宫里的。”
“而衣衣不出意外的话,也要继承我的术法,日日在灵泉旁苦练,她又没有你的天赋,自然离不了国师府。”
“若是兮儿选择了陛下,不再见我,那衣衣怎么办?”
万俟瑾所说的,也正是涂山灵兮所担心的,她虽然算不上一个极好的伴侣,但绝对是一个爱女的好母亲。
小狐狸知道,若是她们两个没有自己足够的陪伴,一定会对其中一方心存怨恨,会误了她们的姊妹之情。
想到这个,她抵触的心思少了,涂山灵兮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崽崽长歪的。
她这时候的思考,完全是为了小狐狸崽崽,没有将两个男人考虑进去。
不过,涂山灵兮突然灵光一闪,想着,若是自己只陪小崽崽呢,不管两个男人了?
万俟瑾仿佛能够看透她的所思所想,于是懒懒地打断小狐狸的天马行空。
“兮儿别想去父留女,苏苏少不了陛下的教导,衣衣也离不开我的陪伴,兮儿一只狐照顾不来的。”
好吧。
涂山灵兮被万俟瑾看穿了,她摇晃着的大尾巴落了下来,蔫哒哒的,一点儿也不见刚才的兴奋。
而殷长陵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小狐狸的一个眼神,都能够被万俟瑾读懂,甚至意思大差不差,交流起来也丝毫没有障碍。
殷长陵心里不可避免的起了一层嫉妒,他倒是想能和兮儿如此心有灵犀,可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殷长陵也思考起了万俟瑾话中的含义,确实,两只小崽崽应该养在一起的,省的生分了。
兮儿那般在乎小崽崽们,一定会被万俟瑾说服。
果不其然,殷长陵接下来就看见,小狐狸毫不犹豫的点了头,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最终,还是被万俟瑾料准,顺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