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宸也在一边附和,“父皇,儿臣也觉得不太合胃口,就让皇弟和世子陪着您品尝月饼吧。”说着,也将自己手里的月饼放下了。
顾婉姝自从知道秦玉昭要过来,就知道她是来没事找事儿的。
但是秦玉昭有理由挑衅,她就有法子应对。
“不好吃吗?”顾婉姝说着,将秦玉昭的另一个月饼捏起来,直接咬了一大口。
“好吃啊,甜而不腻,皮薄馅多,柔嘉公主殿下是觉得哪里不好吃?”说着,又咬了一口,仅两口,就吃掉了这个月饼的一半,嫌弃不好吃,那就不要吃了。
姜寒见状,垂眸勾了勾嘴角,他知道,按着顾婉姝的性子,就算是在永德帝面前,她也绝对不会给秦玉昭服软的。
秦玉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胆的人,敢和自己抢东西,就算是太子秦时宸也不敢啊。
秦玉昭生气的功夫,顾婉姝已经吃完了一个月饼,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嘴角上的碎屑。
“父皇,昭儿是觉得,姝儿没有月饼,所以月饼的味道都不对了,现在这月饼,应该就好吃了吧?”秦时瑞出声解围,这也是给秦玉昭一个台阶。
死乞白赖地要跟着过来,没事儿挑衅要做给谁看?这还是在永德帝面前呢。
月饼确实是合永德帝的胃口,他也不好直接难为顾婉姝,出声道,“昭儿,是这样吗?”
秦玉昭能得到永德帝的喜爱,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一点儿的,见永德帝有些不悦,恭敬垂首,“是。”
顾婉姝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真的是太好了,臣女多谢柔嘉公主殿下。”
她越说,秦玉昭就越是气愤,但是这会儿,竟然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顾之齐看了看顾婉姝,见她脸色还好,也算是放心了不少,温声道,“姝儿,上茶吧。”
念春退下,没一会儿带着两个小丫鬟进来奉茶,念春端着一盏茶去了上首,海忠接过,奉给了永德帝。
给秦时瑞和顾之齐奉茶的是念夏,给秦时宸和秦玉昭奉茶的人,顾婉姝抬眸一看,竟然是本该在家里休息的孙容。
下一瞬,雅间里响起了茶盏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秦玉昭一个清脆的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孙容的脸上,“狗奴才,奉个茶都不会吗?”
孙容的嘴角流出了鲜血,她有些害怕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顾婉姝,眼神里充满着委屈。
姜寒站在永德帝身后,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妹妹,被秦玉昭一个巴掌抽出了血,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还不退下去!”顾婉姝冷声喝斥,这是她第一次在孙容面前说话语气这么重,因为今日不论如何,自己都要保住孙容。
孙容点了点头,无措地跟着念春念夏一起出去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姜寒不悦地眯了眯眼睛。
雅间内安静下来,顾婉姝起身,对着秦玉昭福了福身子,“这丫头刚来没几日,见到陛下和各位殿下定然是紧张,这才没有端稳茶盏,还请柔嘉公主殿下恕罪。”
“恕罪?”秦玉昭冷笑,“御前失仪,冲撞本宫,乃是死罪,顾婉姝你确定要保她?”
“是。”顾婉姝的语气坚定,若是今日孙容出了一点儿事儿,姜寒不会放过秦玉昭,可能也不会放过她。
自己答应过姜寒,会照顾好孙容的,那就一定要做到。
“陛下宽仁御下,柔嘉公主殿下最像陛下,臣女请公主抬高贵手,放了那个小丫鬟。”顾婉姝说道。
高帽子已经戴上了,可是秦玉昭却是得理不饶人。
“这是在顾婉姝你的地盘,本公主就给你这个面子,只要是你跪着伺候本宫用茶点,本公主就高抬贵手,放了她,如何?”秦玉昭将自己的胳膊放在椅子扶手上,一副挑衅的样子。
姜寒心里着急,但是看到永德帝的脸色有些阴沉,在座的诸位主子又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好现在开口。
顾之齐也急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求助般地看向秦时瑞。
“臣女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见到柔嘉公主殿下可以不跪,若是柔嘉公主殿下今日非要臣女跪着伺候,臣女先请陛下,废了臣女的郡主封号。”顾婉姝的声音,不卑不亢,说出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这说大了可是对陛下不敬。
“姝儿。”顾之齐急了,起身拱手行礼说道,“封郡主是多大的事儿?这是陛下给予整个定安侯府的荣耀,你怎么拿这件事儿开玩笑呢?”
顾子洲性子急躁,顾之齐做事儿稳重周全些,兹事体大,他绝对不会让顾婉姝乱来的。
姜寒上前一步说道,“世子殿下,郡主殿下可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刚刚公主殿下说的让婉宁郡主殿下跪下伺候一事,也是句玩笑话罢了,谁又会当真呢?”
顾婉姝接话,“姜督主所言极是,哥哥你怎么还当真呢?柔嘉公主殿下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婉宁的这个郡主封号,是陛下至高无上的恩典,臣女顾婉姝,叩谢陛下圣恩。”
顾婉姝说着,恭敬地行了一礼,周全地让人挑不出错处。
但是永德帝、秦时宸和秦玉昭还是听出了一丝威胁的味道,若真的让顾婉姝给秦玉昭跪下,她宁愿失去郡主这个身份。
“起来吧。”永德帝叫起,端起手边念春刚刚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脸上不辨喜怒。
秦玉昭则是直接对着顾婉姝翻了个白眼,像是顾婉姝这么能说会道的人,就应该把她的舌头拔了,为了一个狗奴才得罪她这个公主,实在是愚蠢至极。
-
虽有些小插曲,但是顾记点心铺还算是顺利地伺候完圣驾。
那晚,顾婉姝没有着急对账,而是叫念春念夏这两个丫头,叫到了雅间。
二人一进来,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一向对着她们宽仁的主子,此刻正冷着脸品茶。
“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万安。”
顾婉姝让她们跪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重重地放下茶盏,“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们两个去奉茶吗?怎么还让容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