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奴婢。”念春的声音传来，“小姐，二少爷现在已经用完了晚膳，准备上来了。”
    既然是念春过来通风报信，那他们还有一点儿的时间。
    “怎么办？你有办法吗？不会真的要打一架吧？”顾婉姝看向姜寒，她知道他不是那种乱来的人，但是还会有些许的担心。
    姜寒看顾婉姝的眼神中满满的宠溺，“我倒是想打一架，可是你也不准呀，再说了，我打不赢的。”
    “放心吧，我有办法绝对不会让事情太糟的。”
    姜寒说着，在桌子下面，直接拿出了两壶酒，随后又在顾婉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顾婉姝缓缓点头，这倒还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顾子洲用完了晚膳便上来，刚刚走到顾婉姝房间的门口，就看到里面有不小的动静，他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仿佛已经知道了是谁在这儿。
    “二少爷……小姐，小姐刚刚已经交代了，不让您进去。”念春说完直接跪在了地上。
    顾子洲皱着眉头，有什么话是他这个哥哥不能听的？
    姜寒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房间里，姜寒已经灌了半壶酒，嘴上在不停地抱怨，“姝儿……我是真的真的很想我的哥哥。”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儿，我哥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苏承灭口？”
    “是因为他没有银子贿赂那些官员？还是因为他一个寒门弟子根本就不配参加科举？”
    “爹娘走得早，是哥哥抚养我和容容长大的，可是……”
    “如果知道是这个结局，我是绝对不会让我哥哥进京的。”
    “日子苦一点儿也没有关系，至少自己最在乎的人就在身边。”
    “可是哥哥走了，我迫不得已的踏上这条路，从来没有一天是完整的陪着自己的妹妹的，这个家一点儿都不像家。”
    姜寒说着，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顾婉姝见状，赶紧上前拦住了他，声音有些焦急，“姜寒你醉了，你明日还要办差呢，你真的不能喝了。”
    “你的爹娘、哥哥还有容容都不想看到你这样，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姝儿。”姜寒直接握住了顾婉姝的手，“我没有醉，我现在很清醒。”
    顾婉姝可不会惯着他，直接起身把酒壶都放到了一边。
    呯地一声，顾子洲直接踹开了房间的门，闯了进来。
    顾婉姝吓得站起来，“二哥。”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哥哥是谁？这一切和苏承有什么关系？”
    “姜寒，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顾子洲看着自己疼爱的妹妹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权倾朝野的东厂督主姜寒，不着急才怪呢。
    “你为什么要接近姝儿？”
    顾婉姝知道现在姜寒就要向自己的家人坦白这一切，但是还是有一些担心。
    顾子洲不是顾之齐，他冲动起来，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要不然那次也不会直接进了东厂。
    姜寒的酒量不差，半壶酒根本就灌不醉他的，他到现在一点醉意都没有。
    “都说酒后吐真言，顾二少爷想知道什么，微臣都说。”
    顾婉姝走到顾子洲身边，对着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坐下。
    顾子洲想了想，与其一味地逃避，不直接将这些事情问个明白。
    看着顾子洲坐下，顾婉姝乖巧地坐在他与姜寒的中间。
    “顾二少爷，我不叫姜寒，我的本名，叫孙寒，我是为了我哥哥孙才报仇，迫不得已换了姓氏，成为了东厂都督，人人都说我是太监，但其实我不是。”姜寒说着，将酒壶再次拿过来，斟满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顾子洲。
    既然是要坦白，那就一次性的坦白的清楚。
    顾子洲闻言，甚是震惊，在他的心里，姜寒权倾朝野，就算是皇亲国戚，他也没有一个怕的，是永德帝最信任的宦官，没有想到，他居然不是太监。
    姜寒摩挲着手中的酒盏，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哥哥被杀的，是如何下定决心要报仇的，是如何取得了永德帝的信任的，讲着讲着他自己的眼眶也泛着红，原来自己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
    顾婉姝听到这一切更多的是心疼，她自小就在爹爹和哥哥的疼爱中长大，无法体会那种孤独的感觉，可是想到自己上一世的经历，那种痛失至亲的感觉，仿佛自己又能体会一二。
    姜寒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顾婉姝看着他那个样子，想起了一些往事，也觉得甚是伤感。
    她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本来想直接喝下去，没想到叫寒抓住了他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烈酒毕竟伤身，他怎么舍得？
    顾子洲坐在一边，一直保持着沉默，不知道多久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妹妹认真的问道，“他说的这些你不相信吗？”
    顾婉姝坚定地点头，“二哥，我信。”
    姜寒看顾婉姝的眼神里，多了些感激，感激她选择了自己。
    “顾二少爷还记得自己进东厂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奉旨去定安侯府问话，那是我第一次单独的见到婉宁郡主殿下……”
    姜寒将顾婉姝手里的酒杯抢过来，讲述着两个人的过往。
    除了顾婉姝重生这一件事儿没有说之外，剩下的全都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了，包括自己的妹妹孙容在顾记点心铺帮忙这件事儿。
    第一次相遇、顾婉姝在宫里被秦玉昭刁难、顾婉姝因为顾记点心铺的事儿去东厂、因为姜寒没有打击秦玉昭去东厂理论、二人一起去了裴凯的府上、孙容出错被顾婉姝保护，姜寒送给顾婉姝的耳坠和那日在马车上送给她的栀子花簪子……
    顾婉姝垂眸，勾了勾唇角，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
    “姝儿。”姜寒说着，直接牵起了顾婉姝的手。
    “顾二少爷，姜寒什么都交代了，请顾二少爷不要这么强烈地反对我们二人之间的婚事儿。”
    “若是姜寒对姝儿不好，您大可以联合朝臣们上奏折，弹劾姜寒的欺君之罪，到时候，姜寒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