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姜寒手上的差事儿不少，顾婉姝要忙着点心铺里的事儿，二人在小李村陪着柳莹和孙容用完了晚膳之后就准备回京了。
一出房间门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
姜寒生怕顾婉姝冻着，连忙帮着她披上了大氅。
“想想这还是今年的初雪呢，姜寒，我们走一会儿再回去吧。”顾婉姝看到姜寒的发丝上落满了雪花，并没有着急拂去。
姜寒紧紧地握住了顾婉姝的手，“难得你有雅兴，我岂能不奉陪？”
因着上一世，姜寒来看孙容的时候被发现了，所以这一世，二人都是格外的小心。
在暗处，姜寒安排了东厂的人和顾婉姝的暗卫们一起盯着，现在最安全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了。
小路上一片寂静，姜寒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握着顾婉姝的手慢慢地走着。
“还有十日就是除夕了，这一年过得还真的挺快呢。”顾婉姝感慨道。
姜寒问道，“这一年，你觉得有什么需要纪念的事儿吗？”
“当然有啊。”顾婉姝知道姜寒这是在等着自己夸他呢，自己今日心情很好，岂会吝啬夸奖？
“我今年，遇到了一个叫姜寒的男子，他对我很好，为我报了仇，又带着我回家见他的家人，这份儿好，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
别看顾婉姝平日里和姜寒打起嘴仗来那是绝对不认输，可是深情起来，留给姜寒的，就只有感动了。
“不是我帮你报了仇，而是你自己帮着自己报了仇，知道了吗？”姜寒搂住了顾婉姝的肩膀，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自己的筹划，你自己的功劳，若没有你，我可能谁都扳不倒，知道了吗？”
顾婉姝是姜寒遇到的最聪慧的女孩，他不许她妄自菲薄。
“知道了。”顾婉姝捏了一下姜寒的脸颊，自己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马上就要年关了，明年燕国的使者就要过来提亲了，到时候，咱们可是有和亲公主的最佳人选呢。”
“这一切交给我吧，沈奕已经为你偿命，秦玉昭也不配好好地活着了，你明年就专心地经营自己的铺子，然后乖乖地等着嫁给我就行了。”
姜寒说着，将顾婉姝搂得紧了一些，抿着嘴唇道，“姝儿，委屈你了。”
“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和陛下说哥哥的事儿，帝心难测，我不敢赌，所以只能瞒着陛下了，不能时时刻刻给你安全感，不能保护你，甚至在人群之中，多看你一眼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你可有怪过我。”
顾婉姝摇头，“从来都没有，姜寒，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
“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我一直等着你。”
二人深情地对视，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雪花落在了他们的发丝上，这一刻，他们真的一起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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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寒冷的冬季和热闹的新年，京城的三月份，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本是一番好景象，养心殿内的气氛却异常地低沉。
海忠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五公主殿下到了。”
秦玉昭便是五公主，因为被永德帝废去了封号，别人也就只能尊称她一句五公主殿下了。
“传她进来。”永德帝正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呢，听到海忠的禀报，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接过在一边姜寒递上的参茶抿了一口。
秦玉昭跟在海忠身后进来，恭敬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秦玉昭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梳了个平常的发髻，一改往日自己高高在上的嚣张模样。
“你看看燕国来的文书。”永德帝将自己手边的文书给了海忠，让海忠递给秦玉昭。
秦玉昭一看，瞬间傻了眼，“燕国要求娶公主，父皇让儿臣看这文书是何意？”
“我朝适龄的公主，只有你一个，朕打算恢复你的封号，半个月之后送你去燕国和亲。”
“你是嫡出公主，享受了这个身份给你带来的尊荣，就要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这个道理，你早就应该懂了。”
永德帝转动着自己手里的佛珠，缓缓说道。
“儿臣不去。”秦玉昭直接表态，她是最尊贵的嫡出公主，为什么要远嫁和亲呢？
“放肆！”永德帝直接将佛珠摔在御案上，“燕国马上就要打上门来了，岂容你说不去就不去？”
“父皇，我朝兵力雄厚，父皇这般着急送儿臣去和亲，是害怕了吗？”秦玉昭被永德帝惯得骄纵得不行，这会儿竟然直接在殿内和他顶起了嘴。
吓得殿内伺候的小太监们全都跪在了地上，海忠恨不得直接上去捂住秦玉昭的嘴，这个小祖宗，怎么能和陛下这么说话呢？
“兵力雄厚，在哪儿呢？”
永德帝一声怒吼，身披铠甲的三皇子秦时宸带着二十几个人闯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儿臣拜见父皇，启禀父皇，十万精兵已经整顿好，可以随时前往燕国。”
姜寒步下金阶，站在殿中，对着秦时宸质问道，“三皇子殿下，陛下还没有解了您的禁足，您就带着私兵围了养心殿，是准备造反吗？”
今日秦时宸想做什么，姜寒已经向永德帝禀报清楚了。
“儿臣不敢，请父皇下诏，传位于儿臣，儿臣以南启新君的身份，带着将士们……”
秦时宸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姜寒便直接抽出自己手中的长剑，架到了秦时宸的脖子上，“再敢胡言乱语，咱家现在就杀了你。”
秦时宸看着姜寒满脸的愤怒，不善地笑了笑，“姜寒，十万精兵你杀得过来吗？”
“咱家自己肯定是不行，但是若加上晋王殿下、定安侯世子、顾二公子和我南启的三十万精兵，三皇子殿下您觉得您自己还有多少胜算？”姜寒说着，一脚踹到了秦时宸的胸口上。
“你休要骗我？他们都出京办差了。”
姜寒看秦时宸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撕碎，“要不然怎么能骗过你呢？”
“不可能！”秦时宸吼道。
殿外突然传来了晋王秦时瑞的声音，“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