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的视线凝聚在鱼闰惜那张姝丽的脸上不愿移开,他在等,等她从沉睡中苏醒。
时间悄然流逝,榻上的鱼闰惜依旧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沈执颤动的内心,在等待中渐渐平复,他感到有些失落。
从卧房出来后,沈执当即就让人寻了大夫来看。
“夫人现在没什么大碍,暂且瞧不出什么问题,只得等她醒来后再看看。”
沈执轻吁了一口气。
“既然没事,为何还不醒?”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或许一两天,或许三两月…”
听到这,沈执心下一紧。
“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是夫人自个不愿意醒来。”
沈执一怔,内心隐隐感到不安。
他怕她真的不愿意再醒来。
大夫走后,沈执回房看了一会鱼闰惜就去了书房。
近来事多,他还有很多事务没处理,想着早点处理完政务,还能多些时间守着鱼闰惜。
然而当他要忙时,又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大夫跟他所说的话。
两日后的傍晚,沈执正在书房忙活,丫鬟殷歌来报,鱼闰惜似有苏醒迹象,听言,沈执赶忙放下了手中事,来看鱼闰惜。
沈执来时并未怀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听丫鬟提到鱼闰惜,就特别想来见她。
房内,沈执坐在床头望着鱼闰惜愣神。
昏睡的鱼闰惜睫毛蓦地微微颤动了一下,沈执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怔怔地盯了良久。
这时,鱼闰惜又轻动了动头,意识似乎在逐渐醒来,沈执呼吸停滞了一下,心漏了半拍。
榻上的鱼闰惜缓缓睁开美眸,她观察着周边的环境,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倏然间,她的视线对上了床边的沈执。
鱼闰惜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惊讶,她努力回忆,却想不出任何有关那男人的事,她猛然坐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沉寂半晌,二人同时出声。
“你……”
“你是谁?”
沈执僵住,他端量着面前的鱼闰惜,试探性地问。
“你不记得我了?”
鱼闰惜微微摇头,明亮水润的眼眸透着几分茫然,她悠然说道:“我要知道你是谁,还问你干什么?”
…………
沈执许久不回答鱼闰惜,鱼闰惜等的不耐,她再度开口问询。
“我们是在拍戏?这场什么戏,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执不解,他听不懂鱼闰惜在说什么,她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鱼闰惜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她踉跄起身,在房间各处查探,找了许久。
她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不对,我已经退圈了啊,这不是在拍戏?”
鱼闰惜来回踱步,她思索了一会,返回沈执跟前。
鱼闰惜细细打量了一番她面前的沈执。
眼前的男人面容俊美无比,即使在帅哥众多的演艺圈,鱼闰惜也未曾见过比他还惊艳的容颜。
“你的头发是真的。”
…………
鱼闰惜静默半分后,隔着长裙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认了一下这不是梦,她茫然无措,脑子飞速运转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如何来到这的。
她是穿越了?还是在影视城?
脑子都要想破了的鱼闰惜,决定用自己平日最常用的办法,她坐回床边,坦然面对沈执。
“我不管你是谁,赶快送我回去,你要多少钱,我爸爸都会给你的。”
沈执一直在观察着鱼闰惜,她的举措太过奇怪,他竟分不清她是装的,还是脑袋真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给你钱,你送我回家。”
沈执淡言:“回去?回哪?你的家就在这。”
“你认识我?”
沈执没有回答鱼闰惜的问题,而是向她再次确认。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鱼闰惜轻摇了摇头。
她注视着他的眼眸太过陌生,沈执信了几分。
“我是你的夫君。”沈执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到这话,鱼闰惜愣了半天才有所反应。
“我结婚了?”
沈执点点头,俊美妖异的面容带着十分的认真。
“不对,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鱼闰惜轻摸着下巴,作思考的样子。
“怎么不对?”
“你方才问我话时,迟疑了片刻,你……在撒谎。”
“你不信?”
“当然不信,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沈执眼眸微动,他轻挑起俊眉。
“鱼闰惜,你的名字。”
“不对,我就知道你在骗我。”
“鱼听风。”
“也不对!你要么在骗我,要么就是认错人了。”
沈执疑惑,除了这两个,鱼闰惜还有别的名?
“不是?那你是……”
鱼闰惜轻扬起下颌傲娇一笑。
“我既不是那鱼什么惜,也不是鱼听风,我叫鱼锁。”
鱼闰惜此刻的神情让沈执梦回多年以前,他记得第一次见她,她跟他说话时,也是这娇憨的样,他已经许久没有在她脸上见过这副表情了。
“你说你叫什么?”
“鱼锁。”
“鱼锁……”沈执小声喃喃,他倏然想起了什么,鱼闰惜之前同他提过这个名字。
“那就错不了,我就是你的夫君。”
“可我不记得我嫁人了。”
沈执上前拉住了鱼闰惜的手,将她扯到自己怀中。
“不记得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
鱼闰惜感觉有被冒犯到,她迅速从沈执怀中起身。
“你长得是很好看,但也并不代表你可以骗我,我不认识你。”
沈执故作失落。
“你怎么能这样,我自己的女人还会认错?你这张脸,化成灰我也认识。”
鱼闰惜瞧着面前的男人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的心有些许动摇。
莫非她真的叫那什么惜,她是穿越了?
这也太离谱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鱼闰惜打算找些东西求证一下,她在房中绕了一圈,终于在外侧房间的梳妆台上找到了镜子。
大方凤纹铜镜中的脸,是她没错,只是看起来稚嫩了些,是她却又不是她。
难道真如那男子所说,她是叫什么惜,不是鱼锁?
鱼闰惜懵了,她有些犯浑,头脑昏沉地厉害,视线也愈发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