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久违的从炉膛燃起,不是灵火,而是添加优质煤炭后燃起的凡间之火。利子晋没有用法诀,而是和秦晚二人一推一拉,鼓动风箱,让火焰快速升温。
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制作过凡品了,利子晋努力回忆当年自己还是学徒时的基本功。他盯着炉中火焰颜色,焰色已经开始变白。他将记忆深处的配比重新核对一遍,向炉内洒入一些粉末。
粉末进入炉膛,星星点点发出亮光,过了一阵,“可以了”他低喝一声,停下手中鼓风,将深入炉膛的长柄勺取出。
长勺是用耐火材料制成,里面一锅通红的铁水。搅拌、观察、调整、搅拌,加热,一道道工序下来,铁变成了钢。炉前的二人早已大汗淋漓,利子晋却丝毫没有感到不耐,这熟悉的场景带来儿时记忆,让他觉得兴奋和期待,原本对秦晚这个提议的疑惑已经转为认真。
成型的钢块被置于铁砧上,利子晋手持小锤,秦晚手持大锤,相对而立。“跟着我的小锤节奏,你来敲打。”利子晋严肃命令秦晚,“是!”秦晚恭敬地答应。
“叮叮”利子晋的小锤在钢块上轻敲,“镗!”秦晚追随着小锤的指向,用力将铁锤砸向钢块某处。他像那时在废矿掘玉一般,体察着身体之理和环境之理,包括利子晋的人之理,“横天”、“绝天”、“破天”三式中的精髓,化为向下挥锤的姿势与力量。
利子晋惊讶地看着秦晚。“大锤工”和“小锤工”是铁匠行业的俗称,他自己也曾从大锤工做起,这工作似易实难,如何与小锤工的引导完美配合,当年利子晋足足花了数月时间。
眼前这人却仿佛生来就是个大锤工,自己的每次引导,都得到丝滑无误的执行。“叮叮”——“镗”,“叮叮”——“镗”,“叮”——“镗”,“叮”——“镗”,“叮”——“镗镗”,锤声如诉,化作语言,“去!”“嗯!”“去!”“嗯!”“这里!”“好!”“那里!”“好!”“轻一点!”“是!”“重一点!”“是!”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声砸响回荡在炼器房中,利子晋闪电般夹起成型的铁片,将其浸入淬火的油中。“滋啦......”热钢入油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人觉得无比的舒适。
回火,增加硬度。
砂轮嗡响,粗磨。
砂轮嘶响,细磨。
磨石嗖嗖,精磨。
砂纸、粗皮打磨,收尾。
装柄、装钉、上箍、上油。
手指轻弹锋刃,“铮”的一声,新发于硎,吹毛断发。利子晋将镰刀递过去,自豪地说:“这刀,两寸粗以下杂草灌木,我保它一刀而断!”
秦晚接过镰刀,这柄不起眼的农具拿在手中是那么舒服,就如生在掌中一般。他取出一锭银子,口中算道:“材料二钱,工费半两,我在旁边帮忙,要扣去一钱人工,这镰刀是大师所制,加上一两的名头钱,总共一两六钱银子,嘿嘿,有些贵呢。”他掐去手中银子一角收回,将剩余的银子递到利子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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