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蝶从暗室回到家时,宠爱值已经涨到了九十点。
而且还在陆续增加。
照这么看,不出几日这任务就结束了。
简单,高效,快捷。
感谢叶棋鸿,感谢邵溪美。
她给叶棋鸿打了个笼子,却让自己体会了把圈养牲口的乐趣。
不错不错,是个善人。
萧蝶也不怕邵溪美知道,叶棋鸿一定比她更怕暴露,但凡有一点点脑子,都会瞒得死死的。
毕竟自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现在只要继续等。
叶棋鸿这么久没出现,叶家人不可能不起疑心。
而以邵溪美如今美丽的精神状态。
最快速平息的办法,就是杀了起疑心的人。
邵溪美的动作也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萧蝶第二日起床就收到了消息。
叶启昨夜被车撞死了。
现场疑点重重,撞他的车也逃离了现场,不知所踪。
没等警署的人去调查,邵溪美直接把人拉走下葬。
整个过程中,王柳一直没有出面。
邵溪美对外说她和叶棋鸿都悲伤过度病倒了。
叶兰兰虽然在,但她年纪还小,只顾着哭,没起什么疑心。
如今叶家也算是落到了邵溪美的手里。
萧蝶趁着邵溪美不在,又溜进了暗室。
一夜过去,宠爱值又涨了三点,如今还差七点就能结束任务了。
看见叶棋鸿,萧蝶装作心事重重的模样,硬挤出一分笑模样。
“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我来给你送饭,只是未免被她闻到味道,我带的都是些冷餐糕点,你先凑合吃吧。”
叶棋鸿饿狠了,没顾上问萧蝶怎么了,狼吞虎咽的填了个饱。
直到吃的打了个饱嗝,他才从点心里抬起头。
这一抬头,萧蝶脸上的同情和欲言又止看的格外真切。
叶棋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他家出什么事了?
他忙问萧蝶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蝶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他。
叶棋鸿听说他爹被人撞死,撞他的人还没被抓到,痛苦的伏在地上,发出愤怒悲戚的哭声。
怕被发现,连哭都需要被压抑,他埋着头脸,声音闷闷的。
萧蝶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心里升不起一点同情。
当时原主为自己弟弟的惨死悲痛欲绝时,他怎么做的,她可都替原主记着呢。
哦对了,他还写了谅解书。
萧蝶蹲下身拍着他的肩膀,又加了一句,“昨晚撞的车,今天就下葬了,邵溪美不让警署插手去查,估计罪魁祸首也没处找去了,伯母一直没露面,我猜测是被邵溪美软禁了,有没有危险我也不清楚。”
“父亲母亲……我、我对不起你们啊!”
叶棋鸿的情绪几近崩溃,萧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总要他体会到一样的痛,才算是道歉。
可落在如今的叶棋鸿眼里,这也是一种陪伴。
等他哭完平静下来,宠爱值又涨了三点。
此后的两天,宠爱值又涨了两次,最后停在了九十九点不动了。
萧蝶猜测,最后这一点估计是得等他被救出去的那一刻。
她盘算着,开始让手里掌握的报社开始报道叶家的事。
明里暗里的揭露疑点,让人把注意力引到邵溪美身上。
邵溪美不会停止报仇的想法,她如今这么安静,反而说明她背后有大动作。
萧蝶就逼她一逼,人急了,才容易露出马脚。
报纸一刊登,果然引起了大众的注意。
意外身亡的叶启,从和她结婚后就没再露过面的叶棋鸿,称病闭门的王柳。
如今叶家四人居然只剩下了年幼无知的叶兰兰。
大众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由此而生。
等邵溪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她算着时间,招来叶家船队的人问前段时间出海的货船归期。
再得到明晚就能靠岸的准确消息后,邵溪美干脆通知下去,要提前行动。
无数封请帖在这个晚上送了出去。
名义上是给叶启积福的慈善晚宴。
邵溪美特意放出消息,叶棋鸿也会出席。
收到请帖的人,不管是为了邵家的交情,还是畏于邵溪美如今的权势,或者是干脆好奇叶棋鸿的现身,绝大部分应该都会来的。
请帖发出去的同时,邵溪美回了邵公馆。
邵东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让她回去,她一直都没理会。
这次却主动回了家。
推开书房的门,邵东看见她就把手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你老子我说话是不是一点用都不管了?!”
邵东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
即使腿一开始伤了时,他萎靡过。
可如今,面对拿到权利就开始脱离他掌控的邵溪美,他还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邵溪美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废人。
曾经被他死死握在手里的东西,如今都在离他远去。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发狂,恨不得抽出皮带,把眼前的女儿打成一摊烂泥。
可他到底是老了、废了。
烟灰缸没飞到邵溪美头上,只是到一半就落了地。
邵溪美也不再回避他的目光,不再面对他的怒气浑身发抖。
她只是冷淡的问道:“母亲呢?”
提起她,邵东更生气了。
“你别跟我提她,她就是个废物!贱人!每天下午茶、舞会、麻将!什么都落不下她,偏偏回家就哭丧个脸,说她就哭!她除了哭她还会什么?她怎么不死外面!”
“老废物生了两个小废物!我邵东英明一世,怎么就败在了你们手里!”
“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弟弟,我怎么会废了腿!早知道他是讨债的,他生下来我就应该弄死他!还有你……!”
邵东嫌骂着不过瘾,解开皮带摇着轮椅就冲了过来。
“还有你这个废物东西,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谁让你急着对叶家下手的,谁让你敢不听话的!我打死你!”
说着,他举起皮带就要抽下去。
可皮带却停在了半空中。
邵溪美不再像个被动挨打的木偶。
她早就成了拿着皮带的施暴者。
她不怕了。
皮带被她一手攥住。
感受到邵东的力量,邵溪美笑了。
原来记忆中坚不可摧无法打倒的父亲,已经这么老了。
原来他的力量这么小。
原来她可以轻易的反抗他。
原来……他疼了也会喊啊。
原来皮带缠到脖子上,他也会害怕。
原来濒死的时候,他也会求饶。
邵溪美双目红的像染了血,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松。
她只是在邵东的耳边最后说了一句。
“你不该骂我的弟弟……”